第10章 圣母玛丽亚上身

    之前划破防护服的队员，身体不适，当发现地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了。拉开防护服，身上已经起满大大小小的水泡。任务只能终止，紧急撤离。

    为了防止意外，俞严，猴子还有徐队围着他坐。异化看个人体质，有快有慢，现在的话，需要赶紧回到研究所。就是怕他现在异变，而不是进化。

    防护服已经重新拉上，但是还能看到水泡一直在长。像个水球一样，不断膨胀，越来越透，越来越亮。果然没一会他炸了，因为水泡体积小，爆炸力不强，但是它多，“砰砰砰”的声音，让徐队心沉到谷底了。

    他这很有可能是异化，或者被寄生了。没进化的人类皮肤太脆弱了，经不住现在的外界盯咬。小小的一口，就足于致命。

    最后水泡化开后，看到了细细的透明的卵，只能趁着没孵化，把他移下车去。徐队想火化，被俞严拉住了。

    “你要是放火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它们受刺激，会引起更大的混乱。让他归于自然吧。”

    徐队闻言，停住了。整个身影透出深深的无力感。那卵孵化得很快，很快就看到半透明的小虫子在挪动。俞严拉开了防护服，把他脖子上的链子取了出来。那是个身份的标记，标记着名字施宇航，算是唯一的纪念。

    其他队员都在车上，看着不清，只知道，我们三人把那队员带了下去，那他很可能回不来了。

    当看支四人下去，只有三个人上来时，车里一片沉默。

    “走吧。”俞严开口打破沉默。

    “你们这就走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他呢，王思呢，你们就这样把他扔那了，你们有没有人性！”声声带着质疑。

    因为之前两次都能顺利采到标本回去，没遇到什么意外 。所以这次队伍特意安排了几位女性跟着一起外出。其中一个就是刚毕业就进实验室实习的荣美。高学历，高资家庭，人就是单纯些。

    俞严这人心不坏，但是做事就是没耐心，特别是去解释事情。她瞟了那女生一眼，连个解释都不给，闭目养神去。猴子也是个刺头，跟俞严一样，压根就没搭理。

    就剩徐队，还能耐着性子回答。以前的警察，现在还有着为人民服务的意识还挺强的。

    “他被寄生了，已经救不回来了。”

    “他明明还有呼吸，而且寄生没那么快，他还有救。”荣美不信，大声反驳。

    “孵化太快了，如果他身上的寄生物跑出来，你们都得死。”

    “你们可以背他回基地呀”荣美一边说，一边指着俞严。正在吃瓜的俞严没想到，这火能烧到自己身上来，现在感染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进化，要么死。而且进化也不全是安全，也有可能是退化到没有理智的动物形态。

    俞严两只眼睛白眼一翻。“开车，回家，谁想当圣母玛莉亚，自己当去。”　现在俞严除了妹妹，就是爸妈。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是浮云。

    荣美看了看周围，没人帮自己，但是自己又不敢下去。然后就一脸愤恨地坐回位置上。“你们不该这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荣美还在垂死挣扎。

    “我能力就这么点，无能为力。很抱歉。”俞严耸耸肩，说是抱歉，却是满脸不在乎。

    俞严压根没放心上，但是没荣美却记恨在心里。

    插曲很快就过去，因为少了一个人，所以情绪都很低落，除了俞严，一点不受影响，她现在正开心地想看俞清进化的方向。回到了研究所，全身检测，泡消毒水。

    整理好后，本来听到俞清醒了，能够快快乐乐地见到俞清。没想到被叫去谈话里。

    这研究所，委实不在，所以很多办公室，都是临时改的，昏暗，狭小。俞清是真的很不喜欢这种环境，感觉自己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事。

    领导是原市委书记温国庆，接近五十的老人了，电视上神彩翼翼的形态，已经完全消失。短短几天，整个人沧桑了很多，两鬓花白，面容愁苦，跟个蔫了的苦瓜似得。不像官场上混的，更像是旧社会被压迫农民。

    “你来啦。”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老旧电影里的大反派，坐在阴影里。“啪，”扔出一个文件袋。“唉！你看一下，里面的内容。”一声叹息带了很多的无奈。

    实话说，俞严在末日来了之后，就真的没再怕过政治这东西，只要不开心，随时带着妹妹走。

    本以为是什么处分指责这类文件。没想到打开后是施宇航的整个人生。

    1996年出生在东县的一个小山村，父母都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早早辍学去打工，他成了他家的顶梁柱。这点跟俞严家庭不说很像，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他的人生像极了别人说的，小镇做题家，通过高考改变了命运，因为勤奋又努力，又进到研究所。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这是最好的开始，没想到却是结束。末日的结束，生命的结束。

    俞严猜到，老书记，为什么要给她这份材料。

    当他是陌生人的时候，他如果遇到什么不幸的事，你会觉得他的运气很差。只会简简单单感叹一下，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他的生活离你很近，你知晓他的人生经历的时候。当他昨天还在跟你有说有笑的时候，今天突然走了，就会感同身受悲从中来。

    俞严少了这份共情。从末日回来的时候，她就没了怜悯之心。所有的人命，在她眼里跟鸡鸭鱼的生命一样。她知道自己的问题，但却不想改，也没打算改。他们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又怎么能让我跟他们一样，心怀天下。

    以自己的道德标准，来绑架别人。其实老书记，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是他现在需要能树得起来的标杆，需要树立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现在秩序混乱，如果有人起了异心，那么很快维护的平和表现很有可能会被打破。

    “我没有不救他，”俞严地看老书记的眼睛，像是在回答，也像是在保证。“我不会做没底线的事情，能帮，我都会帮。”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已经消失在这场浩劫中，我希望你能竭尽所能，来帮我们渡过难关。”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俞严讥笑道。这个电影的台词，还真有经典，往往能给上披上你必须负责的样子。

    “我会看着办的，你放心，我爸妈还在你们手里呢。”说完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离开。

    现在研究所里，内斗得厉害。支持进化的和反对进化的，现在成了两个帮派，斗得火热。

    但俞严，是真的，谁都不想支持。现在，还有点想去找找荣美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