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男主出来了
“我很抱歉触及您的伤心事，先生。”
那人话落的瞬间，鹿微瀚胸前镶嵌柔蓝色宝石的十字架弥漫上浅淡的光晕，宝石面反射窗外透进的光，一名身穿黑色燕尾西装的灰发男人突然出现在了鹿微瀚身后。
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抚上鹿微瀚轮椅上的推手，他与宝石颜色完全一致的眼瞳中不含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只恭敬低头在公爵身后推起轮椅。
……
“你居然把我！无与伦比尊贵的书灵阁下丢在了那棵破树上！”
怀里捧着差点被太阳点着而愤怒到骂骂咧咧的比尔，鹿亚面上笑的没心没肺：“不好意思啊。”
“你以为说句不好意思就……”
“给你留了两杯布丁。”
“当然我很大度！就勉强饶你这一次！不许有下次了！”
精灵的心性普遍单纯，从比尔这就可以体现出来，只要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恩怨就会像浮云一吹就散。
比尔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索菲特是哭的如何稀里哗啦的，又讲了讲索珈公爵是如何哄孩子的，以及那小子突然一定要让鹿微瀚当老师的决心。
“火系孩子居然爱哭，可真稀奇，我还以为只有水系才能哭的那么惨呢！哈哈哈哈哈——我跟你说当时我憋笑憋的老辛苦了！”
鹿亚不置可否地点头，下一秒又皱了眉，她不知道索菲特以后要怎么个道歉法，但听对方坚定不移地想让自己父亲当老师这点来看，估计会很难缠。
小说里索菲特是在成为鹿微瀚的学生之后才渐渐放下了对鹿微瀚的偏见。
鹿亚不会插手这段剧情，虽然索菲特现在熊是熊，但对原书里孤苦无依的鹿微瀚来说却是最亲近的人。
向父亲坦白了启蒙的事，鹿亚只觉身上的束缚轻了许多，有了思维去想其他的事，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垂眸看向怀里的比尔：
“既然有我这样的光系，那应该就有暗系吧？”
这个问题问出口，鹿亚能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书灵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突然轻微颤抖起来。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见过暗系的人吗？”
比尔没了之前的大大咧咧，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对上鹿亚好奇的目光，他知道不解释清楚小丫头估计也会想办法自己去查。
怕她真的见到暗系的人直接上去送死，比尔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态耐心跟鹿亚解释：“光暗是天生的强者，只有这两个属性可以相互制衡，但你如果见到暗系的人能跑就一定要跑。”
“为什么？”
比尔一双圆润的大眼与鹿亚对上：“如果光明代表神明，那么黑暗理所应当对应了恶魔，那是人的噩梦，宝贝，他们象征了世间所有的不幸与丑陋，不会有人喜欢黑暗，就像所有人都向往光明。”
这点鹿亚头一回与书灵想法不一致，在他们那个时代人们最期待的就是夜晚的黑暗，只有在黑暗里人们才拥有了喘息的机会。
打工人鹿亚更是希望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黑夜，这样她就可以理所应当地睡上二十四小时。
于是思忖半天，鹿亚只断断续续冒出一句：“黑暗挺好的啊……我还挺喜欢……”
这话吓出比尔一书冷汗，一度认为她提前步入叛逆期，连忙为她翻出几本青少年思想教育大全在她耳边全方位亲自朗读。
有风刮过，将女孩不走心的话轻而易举地吹远。
直到一处不知名的山谷，那里荒芜寂寥，寸草不生，透不出一丝光芒的乌云盘旋在这一方天空，压抑到路过的人只敢绕远路前往峡谷另一方的国度。
但如果有人深入，来到这处峡谷的正中心。
就会发现，这里每一座山的顶端都深深嵌入一条巨大的黑色锁链，锁链上刻写长串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整整八道锁链，沿着望去相聚的峡谷正中心。
二那锁链中心，正困着一名少年。
他大概是无恶不作，罪不可恕的恶徒，让人用最残酷的枷锁瓦解他的自由。
但当人们看到他的脸，就会下意识屏息。
这样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庞配上他一头垂落在腰间的银发，很难让人不将他与神明联想在一起。
这样俊美的人，好似只有这般囚禁才能独占。
“哗啦啦——”
不知是不是因为难得有风吹过，沉重的锁链在半空轻晃起来。
这小幅度的动静打扰了熟睡中的少年，纤长的睫毛颤动几下。
似是听到了风为他带来的话，淡粉的唇瓣微张，生疏地用刚学的语言复述着话里的内容。
“黑暗……挺好……挺……喜欢……”
沙哑青涩的少年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一瞬，捆着少年四肢，腰腹的锁链开始剧烈震颤。
上面刻着的符文此时也感觉到了囚徒的反抗，一笔一画都紧跟着散发出红到妖冶的光。
“艾修逸，你是的天生坏种，恶魔诞下的果实，你无法死亡无法被泯灭，那么我们只好将你锁起来。”
山谷里突然响起人言低语。
“噢，我们善良的神怜悯你，为你降下神赐予的预言，神说，遥远未来的某一天，你或许会被喜爱，哦呵呵呵……我们伟大的神还是如此幽默，有谁会喜爱一只穷凶极恶的恶魔呢？”
“但若真有那一天，艾修逸，你将会被释放，你会遇见你所信仰的神明，心甘情愿地臣服与她，顺从与她，全心全意地爱戴她……”
……
“嗤……”少年胸膛里发出不屑地轻笑，缓缓抬起头，禁闭的眼皮猛然掀起，一双血红的眸便暴露空气中，舌尖散漫扫过干燥的唇瓣。
少年用极其古老的语言似是跨越时间，回复把他困在这的那群人的说的，所谓的神的语言。
语气极为嚣张不屑，红眸淡漠：“什么狗屁神明？也配让我臣服。”
……
“阿切！”
被比尔念叨到有些困倦的鹿亚被这一个喷嚏打醒。
她很没有形象地伸手揉了揉鼻子，抬眸目光便撞上匆匆忙忙走进房间为自己挑衣服的美拉。
“小姐您准备一下，皇室管家来接您进宫了。”
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