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怪异的情绪状态
下午放学后，萧然和丁南汐没什么心思练琴，下课后就手拉手回家，远远看到站在校门旁边的萧庭，丁南汐下意识拉住了萧然，她能接受萧然是她女儿这件事，不代表能接受萧庭会是她未来丈夫这件事。
“怎么了？”萧然很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板起脸，萧庭是打算接校警的班吗？下课晚他站在那，下课早他还站在那，有病吧。
丁南汐深呼吸，捏了捏萧然的手，“没事。”
走到萧庭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他，丁南汐故作镇定道，“这周六早上九点，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我在那等你。”
“好。”萧庭点头。
丁南汐松开萧然的手，“那你们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嗯。”萧然有些舍不得，挥挥手，“再见。”
丁南汐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明天见，宝贝……”
“……”萧然耳朵刷的一下又红了，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
看着她们的小互动，一旁的萧庭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回家的路上，在萧庭的面前，萧然又恢复到了冷漠疏离的模样，走着走着，萧然突然开口，“别和丁南汐说我看心理医生的事。”
“……”萧庭答应不下来，因为他之前和丁南汐说过一嘴心理诊疗的事。
注意到他不对劲的反应，萧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冷声问道，“你已经和她说了？”
萧庭抿唇，“抱歉，昨天我和她提了一句……”
“你和她说了多少？”
“没有，就说你在接受心理治疗，她问了，但是我急着找你，还没来得及说。”
“没来得及说？我真的是无语了。”萧然很烦躁，“萧庭你真的是脑子有病吧？你年轻时原来是父爱这么爆棚的人吗？我没让你天天跟个门神一样守在校门口，你非要立个慈父人设，天天在那等，明明知道我最不想你管我的事，你非要大嘴巴到处去说，不管是在周赫言林昭那，还是丁南汐那，你不是自诩高冷校草不爱说话不爱管闲事吗？这么突然变得这么事儿逼呢？”
“萧然……”这一番话真的把萧庭的心扎得鲜血淋漓，喉咙发紧，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不是在多管闲事，我真的有努力在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我交换的心愿，你让我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送她上学，接她放学，给她开家长会，带她去游乐园，我真的有在努力……”
沉默了良久，萧然才出声，“哦，这个你还记得啊……我就随便说说，那时候我也没有在暗示你要这样对我，再说了，那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建议萧庭对她女儿做的事，而不是萧然的父亲应该对萧然做的事，在我十几年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角色是缺失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的父亲应该怎样怎样对我，也从来没有期待过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父爱，他影响不到我的日常生活就证明我是不需要的。”
“萧然……”
“所以你也没必要因为我随口的几句话，有这么大的负担，毕竟你对我也没那么深的情感，我也厌恶着你。”
“不是这样的……”萧庭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让萧然相信自己是真的不愿意看到她消失，甚至一想到她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心里就发疼得难受，最后，他眼神带着执拗地看着萧然，“那你答应我的那个心愿还能作数吗？”
他眼里过于直白的痛苦让萧然愣了一会，随后是不解，他很痛苦吗？不至于吧……
“你说啊……还算数的对不对？”
“嗯……你说说看……”
萧庭紧紧地盯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真的有机会对我女儿好一点，送她上学，接她放学，给她开家长会，带她去游乐园……而我的女儿只会是萧然。”
萧然瞳孔微微放大，然后移开视线，淡淡说道，“我说了，你没必要这样，我们也没必要这样。”
“这很有必要！”萧庭低吼，“萧然，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心愿，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萧然顿感心烦气躁，冷冷瞪了他一眼，“既然你非要去做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心愿的事就作废吧，我不要求你，你也别来要求我了！”
“我不同意！”萧庭眼眶发红，禁锢住萧然的肩膀，情绪十分激动，“这是你承诺给我的一个心愿，你不许反悔！”
“我艹……”萧然皱着眉挣扎，“萧庭，有精神病的是我，不是你，你他妈的现在比我还更像个精神病！松开我！”
“那你说！你说心愿还算数，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萧庭哀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当你合格的父亲，好不好？”
“松手！”萧然使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他，“萧庭你是疯了吧？当爹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又无缘无故父爱爆棚，我看你才真的需要去看一下那个史密斯医生，我真是服了，我到底哪里让你觉得自己不当这个爹就罪孽深重，非要上赶着来啊？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这个爹，你也不需要我这个女儿，所以别跟个傻逼一样互相纠缠不放了，算我求你行不行？”
萧庭垂着头，良久，从那个上头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声音也恢复了平静，“抱歉，刚刚是我情绪不太对。”
“嗯？”他变化过于迅速的情绪让萧然眉头紧锁，“你听进去我的话了？”
萧庭没回答，转身继续往家里走，“先回家吧。”
“……”也好，别再发疯就好了。
回到家，萧庭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房间，晚饭林嫂上去叫他他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叶淮舟还想问问关于丁南汐知道萧然身份的反应，但是萧庭不知道怎么了关在房间不出来，萧然看着情绪也不高，以她现在对萧然小心翼翼的态度，根本不敢直接去问萧然，就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了她的禁区。
只能等萧然回了自己房间之后，才去敲萧庭的房门，“小庭，是妈妈，你能开门吗？”
不一会，萧庭来开门了，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很是疲惫。
“……小庭？”叶淮舟看着她，一脸担忧，“你怎么了？是不是丁南汐的反应不好？她不愿意接受然然的存在吗？”
萧庭摇头，“不是，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她，都很爱萧然。”
“那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不好？”
萧庭喉结滚动，垂着眼眸，“妈，我这两天好像梦见了二十五年后的自己了……还能在梦里和他对话……”
“什么？”叶淮舟震惊地捂住嘴，有了萧然穿越这件事在前，什么奇异的事她都能接受了，“那那个你怎么说？你有没有问他关于未来的事？”
“我不知道……”萧庭抱着头，思绪很凌乱，“那个我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还有些影响到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现在很乱……”
“没事没事。”叶淮舟上前抱住他，安抚道，“我们慢慢来，不急……小庭，咱们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