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做梦
封莫寒不记得糯糯了，自然也不会记得他为了她在宋家对面买的房子，而是回到了之前住的家。
白天的时候，何锐来搬糯糯东西的时候，顺便也打扫了一下卫生，这会儿干干净净的，倒不像是什么很久没助人的样子。
封莫寒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洗漱完后便躺在了床上。
说是困了，但躺在床上的时候，又莫名有些睡不着，总感觉好像少了个什么步骤。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往外走去。
糯糯房间里，何锐正在抠墙上的壁纸，自从他哥真心接纳糯糯之后，就把她的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完全是一个儿童房，墙上的壁纸也都是反粉粉嫩嫩的，童趣丛生。
白天的时候时间来不及，他没把墙面处理掉。
这会儿想着反正封莫寒也不会进来，索性就过来收拾了。
没想到刚抠了一个角，门便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他一惊，扭头看去，就看到封莫寒站在那里。
封莫寒也看着他，顺势看向墙上的粉色壁纸，眉头微蹙，“你做什么。”
“我……”何锐结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他家完全布置的就是冷色调，糯糯的东西一收，就又回到了从前毫无温度的样子了。
除了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个儿童房。
见他磕磕巴巴，一脸心虚的样子，封莫寒又把目光放在壁纸上，面露嫌弃，“你喜欢粉色？”
他不喜欢啊，他一个大男人， 纯直男，怎么可能喜欢粉色。
但看着他的样子，何锐还是小幅度地点了下头，不然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总不能说这是他为了糯糯弄的吧。
他现在根本就不会相信的。
只能他自己认下了，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他的里子面子可就都没了！
糯糯啊，二叔为了你，可付出太多了，你以后要是不请我吃顿大餐的话，都对不起我！
他表情莫名带了几分悲壮，封莫寒像看傻子一眼看着他，“下来吧，大晚上的爬来爬去的做什么。”
“哦。”何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封莫寒看着这里，乱糟糟的心终于平复下来，但还是缺了点东西。
他看向何锐，说：“躺床上去。”
他想起来缺什么了，床上缺了个人。
这里似乎有个人在的。
听到这话，何锐“啊”了一声，但看着他的表情，还是乖乖躺了下来。
“被子。”封莫寒说道，说着， 下意识拿起遥控，把中央空调调成了睡眠模式，放遥控的时候，顺手把灯关了。
这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十分流畅。
做完这一切后，他愣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想着，他侧眸看向何锐。
何锐大概猜到了他想干嘛，他这么体贴入微的，除了是对糯糯，还有谁能让他做到这一步啊。
果然，他的身体还是残留着一些记忆的。
然而封莫寒并不记得这些，他拧眉看着何锐，忽然说：“太大了。”
哦，他这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比起糯糯个小姑娘来说可不就是太大了嘛。
得知他想做什么，何锐十分自然地把腿一缩，努力装成糯糯的大小。
然而不管他怎么做，都到底是个大人，还是跟小姑娘的感觉不一样。
封莫寒也觉得心头怪异不已，从他突然困就不对劲了，现在他居然还莫名其妙走到次卧里哄何锐睡觉，这话传出去都觉得荒谬。
但他也有预感，要是不做完这件事的话，他怕是今晚都睡不着了。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手搭在何锐背上，轻轻拍了拍。
“不对。”他忽然开口说道。
何锐也被他拍得浑身发毛想，小时候他妈都没这么拍过他哄过他睡觉。
这会儿听到他的话，下意识问道：“哪里不对？”
“手感不对。”以前的手感，似乎是软的，而现在的……
他默默看向何锐，一言不发。
看到他眼里的嫌弃，何锐一阵憋屈，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小声问道：“哥，有没有可能是人不对？”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一个大老爷爷们儿，浑身肌肉的，能跟又软又奶的糯糯比？
他们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要是手感能对才怪。
他在心里叽哩哇啦吐槽着，抬头就看到封莫寒忽然站了起来，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跟着坐了起来。
“继续睡觉。”就在他刚起身那一刻，封莫寒猛地抬头看了过来，说道。
“……好。”何锐乖乖躺了回去，脑袋缩在被子里，糯糯已经很久没在这里住了，被子上当然没有她身上的味道，但软乎乎的，何锐还是能想象到糯糯躺在这里的样子。
看他走到了门口，他忽然探出头来，掐着嗓子道：“爸爸晚安。”
见他虎躯一震，他跟着在心里偷笑起来。
谁说这种刺激没用的，他觉得还是挺有用的嘛。
不说别的，单单是糯糯不在这里，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刺激了。
看他一天没见糯糯，作了多少妖，今晚保证还会失眠。
他没猜错，封莫寒确实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告诉他该睡觉了，但脑海中却一片清明。
他在回想自己今天的异常，虽然何锐说，关于他有女儿这件事是他杜撰的，一个恶作剧而已，但莫名地，他现在却觉得，他说的，可能都是真的。
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他不由捏了下眉心，无法想象自己当奶爸的样子。
思忖片刻，他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然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噩梦没有出现，反而是梦中不断出现一个小女孩。
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只看到他在给她梳头，手法……似乎还很娴熟，熟练得他都能去摆个摊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坐在床上，回想着这个梦，始终有些无法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那一切，真的都是梦吗？
他走到镜子跟前，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柜子上，忽然看到那里有个小抽屉，看着里面的东西，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