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得气运值
溪水不是很深，但是对一个6岁的孩子来说，就不是深浅的问题了。
顾藜的个子比小男孩还瘦小一些。
她是去救人，而不是让自己也踩进水里起不来。
顾藜快速巡视一眼，见男孩的旁边就有几个凸起的大石头，她跳过去踩在石头上，微微倾身一把抓住他背后的衣服。
顾藜如同提起一个布娃娃一样轻松的把人提溜到岸边站着。
“咳咳咳……”男孩弯腰咳嗽，鼻子还有嘴巴因为进水的原因，酸辣辣的，眼泪也跟着一起往外流。
顾藜身上一穷二白，手绢什么的想都别想，她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袖子，又看了眼对方白白净净的脸蛋，最终还是把手抬起来可着劲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男孩的咳嗽声渐渐停了，他抬头，朝顾藜笑，“谢谢你救了我。”
他的声音清脆，有着这个年纪的男孩独有的软糯。
【叮！做好事获得真心感谢，气运值+1点，奖励气运值1点。】
听到系统的播报，顾藜原本板着的小脸缓和了不少，看向小男孩，“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干什么？”
要不是她临时决定过来小溪这里，他说不定就被淹死了。
顾藜认识他，他和他的妈妈还有爷爷被发配到这里来还没多长时间。
他们住在牛棚里，村子里的人都不和他们来往。
上辈子，小小的顾藜被饿的晕倒在荒坡上，是小男孩的妈妈将她捡回去，给她熬了一碗热乎乎的野菜苞谷面稀糊糊，她才不至于被饿死。
但是她吃掉的糊糊，是他们三个人一顿饭的一半。
那个时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又有两次，饿得实在受不的了时候，她又去找了那个温柔的女人，然后会得到半碗野菜糊糊。
再后来，小男孩的爷爷死了，小男孩和他妈妈没多久也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回家了还是别的原因，没人告诉小小的顾藜。
小男孩见她这样问，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大人衣服改小的那种，针脚算不上很细密。
他不开口，顾藜以为他是贪玩不敢说，小脸更加严肃，“以后不要一个人到水边来，很危险。行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已经十月，天气凉凉的，几乎全身打湿的小男孩嘴唇冻得有些发抖，顾藜也怕他冻病了。
他们家，估计买个药比她这个连钱都没有的还要艰难。
哪知小男孩却摇头，“我要抓鱼。”
“这溪水里哪有鱼，不要调皮了，赶紧回家，你妈要是找不到你，该担心了。”顾藜有些生气，没什么肉的脸颊微微鼓着，但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里面有鱼，我看见的。”小男孩看向溪水里，声音虽然低，但是透着不抓到鱼就不罢休的坚定。
估计是饿的很了，也或者，是因为他来到满山村就没有吃到过肉而馋的。
顾藜叹口气，“所以你刚才用石头是想砸鱼？”
小男孩点头：“嗯，我想把鱼震晕。”
顾藜细细弯弯的眉微微挑了一下。
到底是大城市来的，这么小就这么的聪明，还知道用这样的方法来抓鱼。
但是力气小了可无法把鱼震晕。
“在这等着，我看看能不能用你的方法敲两条鱼出来，你不要再下水了。”顾藜警告他一番，走到溪水边仔细观察着水里。
还真让她看见几条黑影子，不过也就一扎长的样子，那么小的鱼苗苗，做来都不够塞牙缝的。
顾藜回头看了眼紧抿着嘴巴的男孩，还是决定给他抓两条。
她寻了个和她脑袋差不多大的石头，举到头顶上，朝那个稍微深一点的水潭用力砸去。
“噗通！”
水花四溅。
顾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眼看过去。
“鱼飘起来了。”旁边，小男孩已经率先兴奋的出声，脚更是不由自主的往水里来，想要去捡起来。
“站那别动！”顾藜呵斥道。
稚嫩细软的童音竟是带着些威严，让平日里很有主意的男孩愣在了原地。
溪水流速慢，顾藜搬了几块石头当垫脚石，直到能够到飘起来的那三条已经翻出鱼肚白的小鱼。
顾藜把小鱼递过去，“呐，现在赶快回去换衣服，以后不要一个人来了，听见没？”
小男孩把小鱼接过去，很郑重的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才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好厉害！我以后可以找你玩吗？”
顾藜顿了一下，“我很忙，没有时间玩。”
“哦。”小男孩垂下头，湿哒哒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可怜巴巴的。
顾藜想到他的身世，嘴唇抿了抿，还是说道：“我出门打猪草的时候你可以跟着。”
小男孩霍然抬起头，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没了失落，亮晶晶的。
他重重点头，“嗯。”
然后捂着口袋转身小跑着朝牛棚的方向而去。
顾藜收回目光，脱下有点湿的布鞋，把不怎么干净的脚放进有些凉意的溪水里泡着，挽起袖子开始洗脸洗胳膊。
撇去她多了十几年的记忆，6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干净卫生呢？
连肚子都填不饱，晚上更是只能在猪圈上方的简易棚子里睡觉，臭气熏天，虫子多的她经常被咬哭吓哭。
但是那一大家子人都无动于衷，还觉得给她吃给她睡觉的地方就是对她的莫大恩惠。
可是她也是祝家的孩子啊？
后来，顾藜不渴望成为他们家的孩子了，在一次朱春花的谩骂中知道了母亲的姓，就直接随了母姓。
大致的洗了洗，顾藜就拿起一旁的背篓去扯猪草，至于刚才得到的气运值，顾藜没有立即用掉。
估计是看到了顾藜的身影，猪圈里的猪隔老远的又开始凄厉的叫起来。
朱春花嫌弃猪叫太刺耳，拿起一根长竹竿就朝猪圈那走去。
也就刚好看到了背着一背篓猪草的顾藜。
朱春花审视着将猪草往猪圈里倒的死丫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要真和小梅说的那样，还会乖乖扯猪草？
而告了状的祝小梅躲在堂屋门背后露出半只眼睛看着这边，紧紧抓在门板上的手指头很好的透露了她内心的害怕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