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静之下的暗潮
徐荣笑了笑，道：“我的下班时间到了。秦老弟，你可要赔偿我今天的精神损失费。”
“杜勇。”秦斯易直接甩给他的助手。
杜勇从秦斯易后面站出来，脸色不太好。他道：“我给您按最高标准报销。”
“行啊。杜勇，你过来把这个家伙押走，就关一天禁闭吧，他毕竟也为这次作出了贡献。”徐荣拍了拍屁股下放弃挣扎的张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斯易，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不去。”
“杜勇？”秦斯易皱眉。
“徐指挥，我要单独和教授说些话，你可否代我关押s002？”
“哦？”徐荣一愣，然后笑道：“可以。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只是别忘了向上面汇报。”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上面对我们可是十分关切。”
说完，徐荣那宽大有力的手一把提起张兴，就跟提小鸡崽子一样毫不费力。他跟两人道别后，往通道深处走去。
已经是凌晨3点了，万籁俱寂。研究中心地下通道的灯光受到精神力量的影响，忽明忽暗。
剩下两人的身影在那闪烁的灯光照耀下变得有些诡异。秦斯易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的助手，助手脸上表情晦暗，在灯光的加持下有些渗人。
“说吧。”秦教授道。
“教授，x001对您做了什么？”
“他带我接触了高维。”秦斯易想到助手对他的关心，略略在心中叹口气，补充道：“我不会死。”
“杜勇，今晚发一份报告给我。”
杜勇的脸不知是因为灯光还是其他的原因黑一阵白一阵，他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平静的。“您是我最看重的人。请您不要涉险。”
“我知道。”
秦斯易看了一下时间，便快速调转过头走向另一边的第4地下通道，杜勇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硬底靴子与地板相碰撞，使地板不断发出有规律的咯噔声。
两人穿过通道向大厅靠拢。灯光大亮，使秦斯易那张俊脸被照的要发光一样，反观杜勇，就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为什么您会倒在那，而x001呢？”
“他在病房之中。”两人从大厅往上，来到办公区。
“我是死了，但又活了过来。我死了，是因为见到了高维世界，活过来，是因为重新返回了低维。”
“杜勇。原来宇宙中真的有一种存在，可以超越生死，实现永恒。我已经上瘾了。”
秦斯易眼神中闪过难以察觉的羡慕与向往，但马上，那丝向往就被平静给代替了。
“教授？”
说话间，两人来到秦斯易平时工作的区域。秦斯易快步走进办公室，随着他的快速移动，身上的白色风衣衣摆不断摇曳。
他打开抽屉取出其中一本日记本，摊开坐下。正要下笔时，才刚刚想起来工作还没安排。便说道：“杜勇，这两天不用再盯着x001了，把那些病人、护工处理好，记得发报告。我会进行记忆消除。”
“你把这本笔记拿过去，我明天再给你解释。”
杜勇接过笔记，只见上面写着：意识观察。他看了一眼，点点头。
不待杜勇回话，秦斯易利落地用下巴指指门的方向，赶人意味明显。杜勇识趣的离开办公室，关上门。
他知道，教授又要“发魔怔”了，心中的压抑半天缓不下来，便自嘲的摇了摇头。
“我能做什么，该干活了。”
第二天，研究中心恢复了运转。
第一分指挥骂骂咧咧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研究员们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进行着精神研究，没有谁感觉不对劲。就连上面，也好像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样。
只有知情人徐荣还在纳闷，这秦斯易怎么又跑了，今天不是他值班吗？上面又是怎么回事？
禁闭室再添旧人，三人大眼对小眼。
“s002，你怎么又回来了？”另外两人幸灾乐祸道，不时发出几声欢快的笑声。禁闭室上空充满了鲜活的空气。
“你们头不疼吗？要不是我，哼，看你们还怎么好好的在这说话！”
“什么啊？我们不是一直睡得好好的，倒是你，被x001赶出来了？”
刺猬头少年张兴瞬间了然。‘动作挺快啊，只可惜消不掉我的记忆。’
“喂！”s012喊道，“x001长啥样啊？是不是头顶犄角，三角眼，大嘴唇，红皮肤？”
张兴汇过去一记白眼，“他是人好吧！就跟普通人一样，就是性格怪怪的，是个精神分裂者。”
s012颇感意外，两只小眼睛瞪大，“居然长这样！我还以为跟恶魔差不多呢。”
“少听s011瞎扯。”张兴无语。
禁闭室内，一直不说话的s011出声说道：“徐大胖怎么让我们三人在一间禁闭室，他是不是傻，三个人还叫禁闭室吗，那不是聊天室吗？”
“会不会是钱不够建三个？”s012歪着头，道。
另两人一齐给了他一个白眼。
秦斯易当然没有跑，在通宵了一晚上之后，他揣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去a区办要事了。
“这就是你说的要紧事？”
酒店豪华包间内，一个少女坐在水晶桌旁，两双嫩白的手抱住文件袋。她斜靠在椅子上，修长的玉腿动作优雅的并拢。她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此刻，少女一双清澈的桃花眼中写满了疑惑。
“一个文件袋？为什么还用这么古老的东西，直接用智脑传给我不好吗？”
坐在他对面的秦斯易猛灌了几口提神饮料下去，轻声说道：“纸质的文件不易被盗印。”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啊，我好想看看。”
“你不想。”
“呵呵。”少女摸了摸下巴，道：“你最近可是香馍馍啊，我爸爸说他想再见见你，就在下个月的晚会上。林泽也回来。”
秦斯易一听到“林泽”这个人名就皱眉，他不由得想起来那个男人每次在聚会上的丑恶嘴脸。
“知道了。莱娜，这个文件袋你要保护好，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等时机差不多了，你再拿出来。”
莱娜故意哼哼道：“我可不知道什么时机对不对。”
“你知道的。”秦斯易面色凝重，“别玩了。”
“行吧。”莱娜耸耸肩，点头复又摇头。她伸出两个如削葱根般的手指头，吹弹可破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二、二十万？”秦斯易默默放下了手中饮料，不愧是莱氏子弟，这么狠。
“错了！我要收文件保护费——两百万！”
“做人不要贪得无厌！”
“哇！”莱娜睁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道：“我很贪吗？要是我哥来，他会要你这个数。”
她再次伸手，还是两个手指头。
秦斯易心道，这次当然不是两百万，估计得翻十翻，两千万。狠，真狠啊！
“你拿得出的。”少女笑道。
“是、啊！”他咬牙道。
莱娜吐了吐舌头，脸上浮现出小人得志的笑容，她看着怀抱中的文件袋，啧啧叹个没完。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在躲什么东西？以你的身份，蓝星上还没有谁敢动你。你不是在负责精神开发吗，我看它十有八九和你一直追寻的意识猜想有关吧。”
“不愧是你，莱娜。是，又不全是。”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莱娜道：“蓝星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
少女不再笑了，眉眼之间是关切的神色。
“是。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行行行，”莱娜摊开双手，摆出副无辜的样子，“那我就等着看咯，秦爷爷！”
“不要这么叫我。”秦斯易皱眉，“待在冰里的那四十年不算。我的生理年龄还是33岁。”
“好。秦爷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会好好保管。”
秦斯易忽略掉那个称呼，点点头，“等我走后，把这里的监控切掉。”
“怎么，你真的在躲？”莱娜感到有些太不真实，什么时候连秦斯易这个国家级人才都要遮遮掩掩的。“你犯罪了？”
“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