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研究中心的禁忌
“你会习惯的。”护工姐姐继续笑道，就是笑容更加诡异了。
“我……”可不是嘛，s002想，以后可是要朝夕相对了。
随着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攀登，那股压迫感居然逐渐变淡了，直至两人来到最后一个楼层时，压迫感像是一缕轻烟一般消失了。
‘这是什么原理？怎么精神辐射还时兴近小远大的吗？’
“x001的房间里装了最强力的屏蔽器。但是他的精神力量还是溢了出来呢，想知道正常状态下他的精神辐射有多强吗？”
护工感叹道，脸上浮现出红晕。“我也不知道。据说感受过的都已经畸变了。”
‘我怎么感觉这姐姐怪怪的？’
走过楼梯，正对着他们的不是大厅或者病房，而是一堵严严实实的墙。
护工姐姐伸出纤纤玉手按动墙上的按钮，“咔”的一声，墙上出现了一个长方形大门。
大门上的摄像头朝着两人转了转，确认无误后，摄像头缩回，大门打开。
s002好奇地跟着护工走进去，一个标着x001的病房就在他们十米开外。
病房前斜靠着另一个男性护工，看上去约莫30多岁，手上戴着屏蔽器。护工姐姐和男性护工交换了一下眼神，男护工就直截了当的打开了病房大门。
那个研究中心的禁忌就在里面！
“x001，新室友来啦！”护工姐姐甜甜的声音响起。
s002有些紧张的走进病房，一看，喝！松软大床、上世纪老式沙发、未联网的高级投屏电视、光亮整齐的茶几、宽大的书架……
豪华病房，诚不欺我也！
病房北面有一扇宽大的窗户，由于是在地下，窗外就只有一片人造光源。松软的大床上松松垮垮的坐着一个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人，身形瘦削，看上去与常人没什么不同。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x001？
身后的大门被关上，护工姐姐诡异的笑了一下，留给s002一个美好回忆。
现在病房内只剩下两人。房间内果真感受不到精神力量。
“咳咳，我是s002。”刺猬头少年试探性地蹭到沙发上，坐好。
x001虚弱的声音飘过来，“名字。”
“什么？”
“以后只互称名字。”
“哦，哦。张兴，我叫张兴。”s002仔细回想了3秒，终于记起了自己的本名。十几年过去，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正常名字。
“阴歌。”
正对着窗户的上年转过头说道，张兴得以看得清他的全貌：
些许凌乱的一头黑发，其间有两撮碎发分别从脖子两侧冒出来，额头下是一双空洞无神的狭长眼睛。他鼻梁高挺，嘴唇深红，面无表情。
忽略掉身上的颓废感，阴歌其实长得很不错。
阴歌忽地站起来，越过张兴，歪歪扭扭的靠在沙发的另一侧、张兴的右边。他无神的双眼斜着瞟了这边一下，又重新木木呆呆地看着古董电视屏幕。
只是那轻飘飘的一瞥，张兴却有些心惊肉跳。就像羔羊天生惧怕饿狼一样，他明显的感应到了阴歌超出他太多的意识强度。他不得不承认他怕阴歌这个事实。
“阴哥？”
半天没有回应，张兴机械式地偷偷看向右边，那个让他产生害怕情绪的少年已经闭上了双眼，低垂着头，睡着了。
“x001最近变得很喜欢看着窗户发呆，好像心事重重。”
“他一直都是那副呆滞的眼神，你从哪看出来他心事重重的？”秦斯易说。
“这个……”杜勇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和新室友相处得怎么样？”
“异常的好，几乎无话不谈。不过大多数都只是s002在说，x001在听。但是，教授，x001叫s002和他住在一起，是不是……”
“他知道s002的特殊性，刚来研究中心的时候，哪怕是神志不清，他也感受到了，”秦斯易放下手中工作，侧过头对杜勇微笑，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庞在这抹笑容的映衬下竟显出些阴险的味道。
“你觉得他点名要s002的目的是什么？——直接说。”
又是这种狐狸式的微笑！不笑则已，一笑惊人，每当教授露出这种表情，杜勇都深感不自在。
他想了想，道：“x001最想做的事就是和您达成第十次交易，然后治好他的精神问题，离开研究中心。不过，他似乎在躲避什么。s002是我们除了他之外最大的秘密，他和s002同住，随时可以拆掉s002身上的抑制环，然后以此为要挟离开研究中心。”
“他的两个性格已经得到控制，交流也正常了很多。我看，他离开研究中心的条件已经成熟。”
秦斯易继续笑笑，说：“以x001的实力，他要是想离开只是随随便便的事，我们控制不了他。连你都能想到的事，你觉得他会做？再说了，
“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和他做交易。x001说到底，根本就不能以病人待之。杜勇，你不了解他。”
“那？”
“他想以s002为突破口，向他展示高维世界。”
杜勇愕然，“就和与您进行的交易一样？”
“一个性质。”
“他，他图什么？”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秦斯易笃定的说，“他非常希望蓝星接触高维世界，比我们都想。”
“正如他所想的，我的实验在他的加速下，已经摸到高维的门槛了。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奇妙的高纬度精神世界在向我召唤，我在窥见那门槛的一瞬间不再是自己了。”
“那么x001更希望我们向上面汇报他的事？”
秦教授靠在办公椅上，眼神中闪着奇异的光芒，他颇有一番憧憬的说：“当然要汇报，但只能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我们要顺应x001的希望，依靠他这个高维存在的助推抓住那个门槛，撬开那道门。在他离开研究中心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守住s002,然后和他保持联系。”
“上面会以一种难以拒绝的方式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真相。”秦斯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