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认真养老的厉鬼（番外）
姜灏鱼坐在内视的小世界内,一动不动地像个雕塑。
他已经将造成这个世界灾难的本源给吸收了，将自己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他的爱人也回不来了。
元帅他们很信任他,在他吸收这些魔气的时候，他们无条件的相信自己，愿意与世界一起，当做他背后的底牌,觉得自己能够恢复小世界。
可他能怎么办呢
姜灏鱼满脸茫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仅找不到恢复的办法，也找不到救回爱人的办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一个淡漠的声音在上空升起。
姜灏鱼警觉，“谁”
“天道。”
姜灏鱼一愣,天道
他何德何能,能让天道来和他对话
似乎看出了姜灏鱼的困惑，天道勉强简单解释了一下,“小世界不能消亡。”
姜灏鱼了然。
为了小世界来找他的
姜灏鱼沉吟，“那我该怎么做”
天道似乎有些满意，“与我交易。”
说着,一股意识钻进了他的脑海,姜灏鱼凝神将记忆吸收,很快知道了天道的意思。
天道要他用气运来禁锢住世界，然后在这个期间可以去寻找让世界变得鲜活的契机。
姜灏鱼本来想答应的，但他还是想到了安染。
他犹豫了下，“气运的作用很大”
“然，”天道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禁锢世界可蕴养神魂。”
这一段话说到了姜灏鱼的心坎里
蕴养神魂，蕴养神魂
安染告诉过自己，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给自己留了退路，就是那装着大部分神魂的龙珠
若是可以蕴养神魂，那他的安染
不过姜灏鱼抿抿嘴，他很快回过神来，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为什么，天道能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不禁想到了那场莫名其妙的雷劫，安染眼底淡淡的仇恨，姜灏鱼沉默了。
从自己以前的经历来看，他还是相信天道的，天道至公。可安染似乎也能算是天道害死的，他不太敢答应天道的要求。
天道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只是一个蝼蚁而已，为什么还要耗费它这么多时间
可是想着这些气运，它还是决定耐下性子，“交易，法则见证。”
姜灏鱼眼神微动，他走到这一步，隐隐约约触碰了一些法则的，法则就是绝对的条律，还是很有公正性的。
他沉声问，“怎么交易”
天道端着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吾帮你禁锢世界，你寻找救世契机。”
姜灏鱼有些疑惑，“你不要我付出代价”
天道义正言辞:“吾之道，为天地之正常运转。”
姜灏鱼沉思了很久，在天道的再三催促之下，同意了。
他需要禁锢世界来蕴养安染的神魂，至于世界，他会竭尽全力地让世界变得更好，更充满活力的。
姜灏鱼和天道签订了契约，天道帮他将世界禁锢住，看着世界逐渐开始运转，他总算露出了笑容。
快了，世界开始自动运转，他会帮着世界找到更多的气运的。
天道离开了，离开前，它意味不明地留下了一句话，“他是核心。”
姜灏鱼很满意，核心嘛，肯定能得到更好的蕴养的。
他开始将世界放到丹田内，飞升到混元界去行善积德，寻找积攒气运的契机。
一年后，他还是想安染想得不得了，他偷偷地钻到自己的内视世界内，那个被禁锢的小世界，然后，他看到了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世界在重演，而安染的神魂在逐渐虚弱
原来，所谓的禁锢运转，就是让世界一次次的重回到以前，通过这种人气来维持世界的活力。
原来，所谓的核心，就是拿他的神魂当运转的条件。每一次重演，安染都会顺应历史的割掉自己的神魂，然后让自己留下来的神魂一次次被劈散，越来越虚弱。
原来，在一次次的重演下，小世界的民众被魔气浸染，心性变得扭曲，痛不欲生，又被天道扭曲过的世界线拉扯着，让整个世界变得乌烟瘴气，哪怕外表活力满满，内里却千疮百孔了。
姜灏鱼恨曾经天真的自己，明明知道安染是被天道劈散的，还天真的觉得它在执行公事，它也是为了世界好。
姜灏鱼痛彻心扉，却让自己分出一缕神魂进去，陪着安染一次次的经历轮回，然后出来再一次的将自己血淋淋的心脏剖开，看自己天真造成的后果。
他甚至摸清了规则，看到了这些由安染神魂替代的气运在缓慢地流失，而最终地点，在本源世界。
那个经历了许多后，打听到，本源世界，就是天道所在，所有人都想飞升过去的存在。
姜灏鱼再一次疯了。
他开始疯狂寻找着各种契机，他开始花费精力打下魔界，想用整个魔界的气运去换回安染的神魂，替代他的流失。
他甚至因为一句上古的龙都喜好红色，就跑去将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烈烈的红色，却连一句带着安和染的话语都听不了。
可，没用，所有的努力都像是在白费，都像是一次次的徒劳。
安染已经很虚弱了，姜灏鱼知道，等安染真正死去的时候，核心消失，小世界崩溃，那气运就会开始流失。
他在魔界打探了很多有用的消息，比如混元界那位惊才艳艳的仙尊惹怒了天道，被整个宗门都厌弃，他甚至冷眼看过一次那位仙尊一刀劈散了天道的雷劫。
明明成了没有内丹的废人，站在那却让雷劫都望而却步。
那天，他站在不远处，与这位仙尊相对视了一眼，这位仙尊突然大笑了起来。
“天道，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你拿不到的，一分我都不可能给你。”
然后，他亲眼看见仙尊决然地自己跳下了饿鬼道，他还看见天雷在天上徘徊，最终只能不甘散尽。
姜灏鱼突然知道天道在算计什么了。
他看了眼跳下饿鬼道的仙尊，突然感到一股悲哀。
是不是，他们所有人都会变成仙尊这样，因为自己气运斐然，就活该被天道活活逼死
“他是你的机遇。”
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姜灏鱼一愣，转头看向了声源。
那似乎是一个瘦弱的青年，看着只有一米七左右，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偏偏有一股温婉的气息。
非常矛盾的气质，姜灏鱼认识他，他是天机阁阁主，虽然他不认识对方，却认出了他的服饰。
天机阁阁主眼眶通红，让姜灏鱼试探地问，“你和他认识”
天机阁阁主沉默了下，语气有些温柔，“现在他还不认识我。”
姜灏鱼了然，“你喜欢他”
天机阁阁主:“”
他没答，只是道，“这是他的劫难，我不能过多的插手，不然会乱了未来，但是，”
他突然打开一把折扇，上面画上了一个小山河，神棍气息满满。
“他是你的机缘，你爱人的机缘。”
姜灏鱼已经不想相信这些算命说命的了，正想冷笑着转身离开，天机阁阁主却道，“你能见到你想见到的那个人，在饿鬼道里。”
他意有所指，“到时候，你会选择相信我的。”
姜灏鱼不想相信的，但他必须相信，他要把握住每一次能够复活安染的机会。
哪怕要他付出一切。
只是下饿鬼道而已，姜灏鱼同意了。
他借着这个仙尊劈开的通道，也跟着掉了下去，脑子里只记得天机阁阁主的一句话。
如果你相信了，记得和他建立联系。
他想，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了。
天机阁阁主望着他跳下去的身影，稍稍叹了口气。
“师尊，你倒是早点回来啊。”
这句话要是让姜灏鱼听见了，估计死都不会跳下去，这不就是想合伙骗他吗
不过他听不见了，他已经下到了饿鬼道。
而且一呆就呆了一百年。
这是姜灏鱼进入饿鬼道的第一百年，他甚至怀疑自己当时的做法是错误的，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脑子一热跳了下来，谁知道饿鬼道只进不出啊
姜灏鱼暗骂一声，自己这容易被骗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姜灏鱼内视一眼，安染的神魂又虚弱了不少，再等一年，要是找不到岑溪，他就找离开的法子，安染耗不起了。
姜灏鱼继续在这块黑漆漆的土地上行走着。
这一年出现了很多的事故，比如饿鬼道因为天道的问题突然打开了，却又因为饿鬼道新出现的王者又再一次被动封闭。
姜灏鱼耳朵微动，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王者，就是岑溪。
于是他再一次踏上寻找岑溪的道路。
最后一次，再不行，他就去拆了天机阁的山门
姜灏鱼恶狠狠地想着。
岑溪盯着面前的小孩儿，红色的眸子里有一丝的思索。
他刚签订了不到十年的系统刚刚苏醒，看着这个崽子满满的暴躁。
“这个孩子怎么老跟着你我们怎么才能偷溜”
岑溪声音冷漠，“有人看着不能走”
“也不是，”系统气大，“他在范围内，会被一起传送，浪费我的能量”
岑溪一语中的，“你有能量”
系统突然心虚，“没有。”
有它也不会一直陷入休眠了啊。
不过很快系统又理直气壮，“要是你有能量，我们早就走了”
岑溪冷笑，“我能量，凭什么给你。”
系统:“”
操还好当时签了不平等条约
岑溪没再搭理好不容易清醒一次的系统，他看着这个崽子神情冷漠，“离我远点。”
小崽子冰蓝色的眸子有一丝难过:“呜呜”
可他还是听话地离着岑溪一米远距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他远离他，但他要做一个听话的孩子，这样爸爸才不会丢弃他。
小崽子跌跌撞撞的跟在岑溪身后，岑溪从不会等他，我行我素，他委屈极了，但还是默默地跟在岑溪身后。
每当找不到岑溪时，他就会大哭一场，然后又继续闻着味道跟上去。
肯定是他不乖了，所以爸爸才会不要他，他乖一点，爸爸就会要他了。
小崽子又啪嗒啪嗒地跑了起来，总算再一次找到了岑溪。
岑溪深吸一口气，“别跟着我。”
小崽子微微垂着头，“嗷呜。”
他失落极了，他知道，爸爸是真的不要他了。
岑溪再一次消失在他面前，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跟着岑溪，只是将自己蜷成一个球，陷入了自闭。
为什么呢是他不够听话不够乖吗
小崽子还在给自己复盘，反思自己，他爸爸突然折返回来了。
岑溪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走上前，拎起小崽子的尾巴，“理由。”
他一字一句道，“跟着我的理由。”
小崽子惊喜地“嗷呜嗷呜”地叫着，然后，尽力地喊出了自己练了很久的话语，“爸爸”
岑溪:“”
他默了默，一字一顿，“不准叫我爸爸。”
小崽子委屈:“呜呜”
岑溪:“”
岑溪还是收下了这个拖油瓶，不过他不能接受爸爸这个词，他连道侣都没有，怎么可以有崽子
他忽悠着小崽子叫自己师尊，“师尊，如师如父，喊师尊，就能有老师还有父亲，叫师尊。”
小崽子委委屈屈地叫了，他也是看见了岑溪的嫌弃的
之后，他磕磕绊绊地化了形，不过还是习惯当挂件挂在岑溪身上，他从岑溪这学了不少招式，不过还是习惯当岑溪的小宠物崽子，他还养成了动不动就舔脸的习惯。
他还有了一个称呼，安然，不过因为他舌头奇奇怪怪，总是说成更复杂的安染，岑溪就叫他安染了。
小安染觉得这是他最幸福的日子了。
到了他和岑溪相处的五十周年，他兴致勃勃地想去给岑溪打高级恶鬼，帮修炼狂岑溪改善伙食。
然后，他碰上了个红头发的怪人。
怪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名字，还像个怪蜀黍一样奇奇怪怪的，想要凑近他，把他吓得不行。
安染连饿鬼肉都不要了，哼哧哼哧地跑去找岑溪，爬在他头上装鹌鹑。
岑溪微微挑眉，“什么”
安染委委屈屈，“师尊”
不用他说，岑溪就看见了姜灏鱼。
姜灏鱼停在十米开外，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恋人就站在岑溪的头顶，却不敢踏出一步。
他能感受到那和爱人一样的神魂，也能感受到爱人的虚弱，姜灏鱼总算明白，天机阁阁主所谓的机缘是什么意思。
只有岑溪有机会救出自己爱人。
姜灏鱼很快想通这个等式，决定用尽心机也要接近岑溪。
然后，他被岑溪揍了一顿:
“滚。”
岑溪言简意赅，然后将小龙崽抱了下来，微微颔首，“去，给他致命一击。”
小龙崽兴奋地“嗷呜”了一声，有师尊撑腰的他非常大胆地跳下来，站在姜灏鱼的头面前耀武扬威。
姜灏鱼看着鲜活的爱人，眼泪都要掉下来，“染染”
然后，他惦记了这么多年的爱人就聚着起，朝他“呸”了一口，还用他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乖巧又恃萌行凶道:
“滚”
姜灏鱼:“”
就，挺突然的。
姜灏鱼第一次接近爱人，失败
当然了，小鱼儿不是个肯认输的人，岑溪不好接近
没关系安染好接近啊虽然每次都会面临一次揍，但走多了他就有抗体了嘛
姜灏鱼非常乐观，在第31次挨揍后，他成功和安染当上了几句话朋友。
安染站的远远的，“你，你好奇怪呀，被打这么多次还来。”
姜灏鱼差点自闭。
他勉强露出微笑，“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有缘。”
他开始忽悠小龙崽，“你看，你喜欢红色，我也浑身都是红色，这不就是缘分嘛”
安染皱眉，“不是呀，我喜欢红色，是因为师尊爱穿红色衣服，连眼睛都是红的，可威风啦”
他满脸向往，“以后我也要染成红色，和师尊一样一样的”
姜心碎灏鱼:“”
安染还没看懂对方的勉强，毕竟姜灏鱼勉强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个怪人。
他还歪着头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色的”
姜灏鱼:“猜的。”
小鱼儿第二次靠近恋人，还是失败
不过失败多了，姜灏鱼也得了一些乐趣，他不仅更加了解爱人了，还成功和岑溪搭上了线，虽然没能说几句话。
姜灏鱼也凭着自己几百年来的优良信誉，得到了照顾安染的权利。
说实话，那一瞬间，他差点热泪盈眶，虽然安染还为此和他生了一年的气:
又过了百年，安染已经长成一个小少年了。
小少年懂了很多东西，却也不懂很多东西，他在姜灏鱼的静心照料下，单纯善良又无忧无虑。
岑溪冷眼看着对方的变化，冷笑，“早晚要出事。”
姜灏鱼呐呐不言。
他当然知道，可安染这么可爱，这么善良，他怎么舍得让安染见识到世界的险恶
他更舍不得揭开血淋淋的世界，让安染染上墨色。
姜灏鱼安慰自己，当年遇见的时候，安染也是很善良很单纯的，所以，他这么做也没有改变历史的轨迹。
而且他已经征求了岑溪的同意，和他下了一丝微妙的联系，用帮他带崽子来换。
不会有事的。
姜灏鱼有些忐忑的安慰自己。
“师尊”安染乐呵呵地揪着北方的那只饿鬼过来了，“你说你喜欢的饿鬼，是这只吗”
岑溪颔首，“怎么捉到的”
安染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笑得很纯真，“我和他换哒，他想要我的鳞片，我说只要能拔下来，我就给他。”
安染将人扔地上，“然后我把他和他小弟们全一口吞下去啦”
姜灏鱼:“”这么野的吗
一旁听着的岑溪似乎没觉得哪不对，夸赞道，“嗯，做得好。”
他还给安染送了自己炼制的武器，安染满脸写着惊喜，“师尊放心，我下次一定吃得更多”
他还非常自觉地拍拍肚子，表示自己，靠谱
姜灏鱼已经傻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爱人还有这么视生命如草芥的一面，他记得，爱人可是很善良的啊
不过，姜灏鱼眼神复杂，如果真的是这样，安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善良与不知变通，那当初安染为什么还愿意牺牲
他明明有更多的方法逃走，他明明不需要为这个世界付出这么多。
姜灏鱼一愣，苦笑了起来。
他这才看见隐藏在更深处的浓浓爱意。
他自我感动着，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为了安染上天入地，做了很多，觉得自己为了安染甚至不惜用世界气运馈赠他。
可到现在才发现，安染对自己的爱意早在当年就已经埋下了。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救世祈求和平，安染不会将这些人类视作同类，要不是因为他顾及平民百姓，安染不会变出真身，结结实实地受那次雷劈。
再往前一点，要不是他，安染更不会付出这么多力量，导致藏得好好的自己被天道找到。
都是，为了他啊
原来，从头到尾一昧付出的，从来不是他，安染才付出得更多。
他欠安染因果与情债，他的小世界也欠着安染的因果，哪怕到了现在，他的安染都还在不求回报的为他和他的世界付出。
他自以为岑溪不负责，可自己却连岑溪都比不上，岑溪还会找到温和的方法教安染人情世故，教他耍心机，教他只在意自己。
可自己呢也许，自己确实不忍安染看到世界的恶意，可自己可能也有一些卑劣的想法吧。
他担心安染变了，不再是自己爱的那个安染了。
难怪安染更喜欢，也更敬重岑溪。
姜灏鱼突然悟了。
他变得沉默，他看着岑溪偶尔见安染一面，可每一次都能让安染成长，他总算厚着脸皮来找岑溪。
姜灏鱼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收徒吗”
岑溪:“你有病”
饿鬼道的岑溪脾气不好，但姜灏鱼奇奇怪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觉得自己跟着岑溪肯定能收获良多，厚着脸皮认了单方面的师尊，一点点改掉自己自以为是的毛病。
这一改，又是十年过去。
姜灏鱼刚从修炼中清醒，安染就来找他了。
“呜呜呜小鱼儿，师尊不见了”
“不见了”姜灏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怎么不见的”
“不知道，”安染哭着摇摇头，他眼眶红红的，姜灏鱼怎么安慰都安慰不住。
他还在手忙脚乱呢，安染自己却好了。
安染吸吸鼻子，“我，我决定听师尊的，自己出去转转，等转回来了，他就，就回来了”
姜灏鱼手突然顿住。
他仿佛又一次看见了未来，安染没有等来岑溪，却等来了天道，以及愚蠢的自己。
姜灏鱼突然想改变未来了，哪怕他会因此消失。
只是，这世间轮回，本就由万般的阴差阳错，造就了一个闭环。
他改不了，于是只能无能为力地在饿鬼道里等着，等着下一次的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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