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暂时分别
文肖也不惊讶,只是侧头一笑,这人真是越发胆大包天。该走了,不然天黑了。”轻拍了顾宁的肩膀,提醒她别耽误正事。
顾宁意犹未尽地跟着,也不知文肖想做何事。
“怎么要出城了?”顾宁开着车疑惑,文肖指了一条出城的路。
“小顾老板是怕我给你卖了不成?”坐副驾驶的人打趣着。
“求之不得,记得和我分成,我再逃回来。”
“噗,那你这身本领学了就是为这个?”
“什么本领?”顾宁疑惑,不知文肖所指何事。
“千里狙击的本领,塔楼不是小顾老板的手笔?”
“我……我那不是护妻心切嘛?”说起那夜码头自己狙击的事,感觉自己的小秘密被戳穿,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就坦然承认。
“哦?原来你那时便想对我图谋不轨啊,啧啧,真是深藏不露呀。”
“对呀,不仅是想对文处长图谋不轨,还想占为己有!”
“……”这种时候顾宁总是能占上风,看着眼前这人得意的模样,有些飘飘然,注意力浑然不在路上,柔声提醒道:“小心开车。”
“哦……”
不多时,到了郊外一出僻静地,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村,约摸十几户人家。天色渐黑,村里的小路上也没有了闲人,家家户户的烟囱上都盘旋着缕缕炊烟。不远处一栋小房子毫无人烟,大致那就是要找的地方了。
推门而入,屋内并无灰尘,不想是多年未住的样子。
“这里是?”顾宁不知道文肖为何找来这里,看这陈设,该是普通人家。
“医院那个男人的家,也是杨晓风的第二个家。”文肖一边解释给顾宁听,一边往里走查探些什么。
“哦?有意思,这就是说,那个男人果然和杨晓风有一腿。那就是杨晓风为情,合谋杀亲夫咯。”有意思,有意思,女人那,总是会被情爱所束缚,做出些违背道德的事来。“那我们来找什么证据么?”
“对,法医鉴定出的夹竹桃含量很高,按理吃食几片,不至于食道里有这么高的含量。”
“所以,我们只要找到相关毒性物质,是不是就可以给他们定罪了?”
“对,我想……”文肖解释的话还未说尽,余光瞥见梳妆盒边有个不合场景的小盒子,拿起撬开锁着的钥匙,里面是一包油纸包的粉状物,若果没有猜错,这便是下毒的物证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收工了?”顾宁看文肖检验后的表情,差不多就是要找的东西了。
“走吧,多谢小顾老板相陪,我请你吃面。”
“多谢文处长,我要吃大份的,早就饿了,饿出胃病算工伤不?”
“你又不是警察局的,算哪门子工伤?”
“也是,那我饿坏了,我去投诉,总有人管吧。”
“投诉文件最终由我复核,小顾老板可以尽情投诉。”文肖露出一丝得意神情,拉起顾宁的手,往外走去,再不吃晚饭,确实要饿坏了。
三天后,庭审中,顾宁也是兴致勃勃地去了现场旁听,这次开庭旁听的不止记者,还来了许多杨晓风的邻居,虽然他们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对于这种八卦性新闻他们还是很愿意了解的。文肖已经参与了审讯,该知道的细节已经一清二楚,对庭审结果也是知道了七八分,也就没了兴趣。
啪,随着一声花梨木制的法槌敲落,法官开始今天的结案陈词。
“今宣判如下,杨晓风伙同他人杀害丈夫证据确凿,罪名成立,念其事出有因,但法不容情,现判起有期徒刑十年……”
庭审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往外走,杨晓风也被警察带离庭审现场……
“啧啧,居然判了十年,那个男人才五年。”
“那可不,比较杨老师是主犯,那个她情夫顶多算从犯。”
“也是狠心,将夹竹桃晒干磨成粉加到面条中,这难能吃的出来,真是女人心,蛇蝎心肠,若不是警察官仔细,怕也是觉得是她老公自己误食夹竹桃叶子吧。”
“杨老师也是可怜,忍受了这么多年,不过这下也算解脱了。”
“谁说不是呢,过十年出来40岁,还算有些时光可以蹉跎。”
“当老师是不可能了,做点小生意还是能养家糊口的。”
听完审判的邻里邻居,一边走一边感慨着,他们自己的人生已经不幸了,还在替别人筹划着将来。
“你不去看庭审真是可惜了,真是精彩,若不是你们注意到夹竹桃的份量这么足,怕不是也要定性为意外身亡。”顾宁看完庭审便去警察厅找兢兢业业上班的人。自己巴拉巴拉一堆,对面的人端坐着一脸凝重神情。
“怎么不理我?”顾宁装作气愤,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住自己的上半身,刚想质问,看见文肖身子前方摆的文件。
虽然纸张反着,但是还是清楚的看到是军区司令发来的电函,要文肖轻装简行,五日内到西北城镇,镇压当地异动。
“非去不可?”顾宁愣了几秒,从牙齿里咬出几个字。
“嗯。”文肖今日收到电函,也是久久不能平复,如若以前,自己了无牵挂,只身前往。现在她真心放不下她的女孩,若有不测,那该是怎样局面。
“军区是没有人了么?非要一个警察厅处长去?”顾宁很是不解,为什么非文肖不可,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红了眼睛,泪水快要不争气的流下。
“忘了么?当初我接近你,也是为了接近顾家,这本就是司令下的一盘棋。”文肖伸手轻轻地抚去她女孩的泪水,虽然自己内心也错综复杂,但也知道军令不可违。“司令当初培养我就是为了能扶持他的势力,与云家抗衡。这次平定异动若是有功,顺理成章往上晋升,若不成功……”
“晋升这么重要么?我就比不上你想要的头衔么?”顾宁不明白,现在的生活不好么,为什么要参与到那些大人物的政治斗争中,不过是对方的一枚棋子罢了。有利,用之;无利,弃之。
“……”听着顾宁一句话,文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理解自己,她要的不是晋升,而是能护住顾家的权力,从一开始文肖便十分清醒,总有一天,上面的人会对顾家下手,对顾宁下手。资本的力量到了他们无法掌控的时候,必将其摧毁,夺之。
“你想这么理解也行。”文肖冷漠了片刻只是挤出这么几个字。
顾宁气呼呼的摔门而出,外面的阳光那么刺眼,却照不醒装睡的人。两人第一次这么不欢而散,也好,省的离别时自己的不舍。
这几日文肖回家时顾宁已经睡下,自己摸上床静静地抱着这也许再也抱不到的人,思念若有等级,便是人在眼前却还是想念。
出门那日,顾宁沉默不语,与小秋将文肖所需打包,虽说轻装简行,一些必要的还是带上。顾宁将一盒包装严密的盘尼西林装在了箱子的暗格,以备不时之需。
文肖看着眼前两人替她收拾行装,心中苦涩,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是文肖留给顾宁的最后一句话,匆匆话别,看似没有情绪,实则难以倾诉于口。
“让她跟着你。”顾宁示意早早伫立在车边的那位书店磕瓜子的保镖。
既然姑妈花了钱了,不用白不用。有人跟着,也有信息反馈,总能安心些。
看着远去的车辆扬起尘土,顾宁有些后悔,没有强行把人留在身边。离别总是这么突如其来,没有预兆,此刻的顾宁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拥有足够的金钱,多到能够掌控权势。
这小夫妻两倒是默契,都为将要守护之人放在心上而走出不同的路,此后二年半,顾宁不再留恋风月,不再游手好闲。重新整顿了青山头,将各项买卖能合法化的扩大规模。有些不能抬上明面的,悄摸声的开张业务,总之不触碰底线,都放手去干。
孙小雅这两年跟着顾宁也是大开眼界,女人那,开始搞事业的时候,总是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