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交家产
床板如果会说话,肯定在控诉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窗外的雨并没有因为屋内人的悲伤而变小,淅淅沥沥的声音扰的人心烦。
“夫人,睡了么?”一声心中期盼的声音传至耳边,一只手伸进被窝搂抱住了微暖的腰身。蜷缩着的人先是一惊,后又忍不住的落下了泪水。
“怎么,夫人还在生我气。是我失了分寸,我来认错了。”顾宁见背对着自己的人没有要转身的迹象,便抽回被拥抱着对方的手,利索的摸着黑下了床。床上人以为顾宁不愿意哄自己,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转过身子。
下床的人走到屋子书柜边,在一本书里翻找着什么。黑暗的轮廓中,隐约看出是几张纸。顾宁乐呵呵的拿着手中纸趴到文肖一侧,一手挡住她的眼睛,一手拉亮了床头的灯。缓了一阵子,顾宁才将挡着的手撤下,许久的黑暗,突然的光亮总是要伤到眼睛。
“文处长,我来交待错误了,如果我有遗漏的地方,您就把我抓进你们的监牢,好好拷打一番。”顾宁半趴半跪在床边,扒拉开遮着文肖脸庞的被角,真诚的盯着露出的面庞,想得到对方的原谅。
“顾宁,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文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用尽心力哄自己开心的人,心里有着一份愧疚。
顾宁看着文肖眼里的泪水不知所措,慌乱的拿过床头柜上的帕巾替她擦拭。顾宁并不觉得文肖有什么失败的地方,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自己不够优秀,不足以与她相比肩,所以会让文肖对自己的情感一直在犹豫。
“我知道你的犹豫,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完全的接纳我。我知道自己除了家世,没有什么能与你比肩,你的才能,你的理想,都远远高于我。文肖,你知道么,我才是自卑的那一个,我能为你想到的就是赚很多钱,全部都给你。”说着将刚刚找出来的几张票据拿在手上,塞到文肖手中。
“这是我最后的小金库,不是太多,所以我本想着去大哥那边敲一笔,年底给你做聘礼。之前的家产我都上交给文处长了,又不好意思想你要,我就只能偷偷摸摸耍手段攒钱。”顾宁还是说出了为何向大哥要钱,但总不能嚷嚷着说因为没钱娶老婆才敲诈大哥,这传出去也太丢人了。青山头的兄弟知道了,自己哪还有面子。
“当真?”文肖捏了捏手里的票据,听着顾宁的解释,要被自己笑到,自己居然为这无谓的事生气。
“真真的,但是……”
“什么?”
“但是,能不能,帮我保密。”顾宁摆弄出诚恳的眼神,亲眼盯着文肖点头才罢休。
“那……顾夫人,等我攒够了钱,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得考虑考虑,看顾老板会攒够多少钱来娶我。”文肖此刻心里已经同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学得向顾宁一般爱开玩笑。
“那可为难了,我现在身无分文。要么,换你来带着嫁妆来嫁我。”顾宁说着也不给文肖犹豫的机会,身子前倾,便吻了上去。
这是第一次顾宁没有犹豫,没有顾虑的主动。吻技有明显的提升,和上次判若两人,文肖沉沦在她的吻技中,气息逐渐不稳,心里感慨这家伙平日都在练习什么,这种事进步如此迅速。
“夫人,我的吻技如何?可有进步?”顾宁停下亲吻的节奏,双眸含情盯着眼前人,某人总能在这种事上不耻下问。
“一般,有待提升。”文肖此刻有了调侃她的情绪。
“哦?一般?那……现在呢?”说着顾宁踢掉了穿着的拖鞋,整个人趴到床上,双臂支撑起上半身,双眸凝视着身下的人,双唇又从新堵上这张口是心非的嘴,张弛有度的亲吻着。
不知顾宁哪里学的若即若离的吻技,比当初生涩的吻技更加撩拨文肖的心弦。文肖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顾宁的脖颈,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耳垂。这是文肖动情的小习惯,总是无法克制的揉捏对方的耳垂,顾宁也是非常享受这种触碰。
在顾宁抽离开自己唇边之际,微喘着气息,轻吟道:“小顾老板,你这吻人的技术怕是出不了师了。”
“如此,我便向文处长多多请教,不知文处长收不收我这个笨蛋徒弟。”
“我学费很贵。”
“我付的起。不过,师父,今天我想学别的……”说着顾宁一脸坏笑,伸手将刚刚撇至一旁的被子拉过,盖于两人身上。
此刻的雨声充斥着韵律,噼里啪啦踩着节奏,为夜色弹奏一首舞曲。
清晨的光,带着昨日雨后的气息唤醒了顾宁。看着浅眠中的人,顾宁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票据,刚摸到边,便被睡着的人一把抓住作案的手。
“怎么,小顾老板要反悔?”文肖睡眠本就浅,早早的就感觉到身边人醒着盯着自己。
“没……没,我就是想看它们最后一眼。”顾宁并没有想偷回,她确实只是想看一眼自己的私房钱,做个有仪式感的告别。
“相见不如怀念,你还是和它们不见比较合适。起床了,今日下班陪我出趟门可好?”文肖将票据往枕头下压了压,准备起身下床。
“嗯嗯,要去哪儿?”文肖想去哪,顾宁都愿意陪着。
“不告诉你。”文肖一边穿衣服,边回头故作神秘的回答她,眼神里比往日多了一份爱意。
“怎么,又想谋夺我哪处家产?”顾宁用狡黠的眼神盯着文肖,觉得现在的文处长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说,陈小姐要是知道你是穷光蛋,还愿意拖家带口的跟着你么?”文肖打趣道,想起昨日自己亲眼之所见,仍有一丝不悦。
“噗,原来文大处长还在吃昨天的醋呢?”顾宁没分寸的开起了玩笑。
“……”文肖不言语,只是停下了扣纽扣的节奏。
“对不起,我不乱开玩笑了。昨日你走后,景怡和我说了,那是她和一诺设的局,就是想帮我拉近跟你的距离。因为我总是觉得阿文对我若即若离的,我也很不踏实,有怀疑过你的心意。”善识眼色,认错第一的顾宁上线,永远在道歉第一线。
“我的心意,阿宁真的不知晓么?对,昨日我真的很吃阿宁的醋,我也真的很在意阿宁。我希望以后阿宁只为我擦头发……如果,阿宁的手,以后再为哪位女子擦头发,揉肩膀,我不保证有人还有手吃饭。”文肖稍作停顿,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说出了没来由的醋意,坦然面对自己对顾宁的在意。略微的威胁也是让顾宁知分寸,莫要得寸进尺。
“好,我保证以后不给除文肖以外的任何人擦头发,包括我们妈妈。”顾宁从床上跪坐起,单手放在胸口,做保证样子。
“那好,告诉我,你之前把票据夹哪本书里,还有没有没交出来的?”文肖才发现,说出心里的醋意后,原来如此轻松。
顾宁见状,溜之大吉,再被逮到,自己真是身无分文,自己还有张1000元的存单那是自己最后的倔强了。夹在文肖不常看《百年孤独》里,文肖觉得本身的时代已经就灰暗了,还要去感受那黑铁世界,甚是压抑。
“早。”文肖刚出房门,便迎面遇上陈景怡,先是一愣,再回之以微笑。
“早。”陈景怡回应道,许是两个女人之间的默契,两人的想法心知肚明,只是浅笑对之。
餐桌上,一诺小朋友一会儿看看顾宁,一会儿瞅瞅文肖,时不时捂嘴偷乐。其他人都心如明镜,只有夏西西一人不知所以,觉得一桌子人都奇奇怪怪的。
“一诺,待会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吧,总是要在这久呆了,总不能就这几身衣裳来回穿。景怡你觉得呢?”顾宁砸吧着嘴里的鸡蛋饼,略带嫌弃的看着一诺身上的衣服,想着她们定得长住一些时日。
“提议甚好,那便同去。”陈景怡觉得顾宁考虑在理,这次来本就是为了一诺认父亲。本并不想认此人,陈家家业足以让一诺衣食无忧。只是担忧从小没有父亲的参与担忧一诺的性格形成。
“阿宁,西西也要去!”夏西西听到逛街也是来了兴致,全然忘记前几日闹着要骑马的事。
“西西忘了,今天小雅姐姐要带你学骑马。前几日不是嚷嚷着要骑马,昨日我特意帮你约了小雅,你可不能爽约哦。”顾宁对夏西西的想一出是一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好言相劝,循循诱导。
“这样啊,那西西不去买衣服了。不过阿宁要给西西买些点心。”夏西西虽有些遗憾不能逛街,但也知道不能失信于人。
“好,到时候给西西买那家最好吃的话梅,桂花糕和坚果。待会你就随小秋去青山头寻小雅姐姐,下午我再让人去接你。”顾宁示意小秋待会记得带她上山,小秋应下了这任务。
“嗯嗯!”夏西西想着那些吃的便流口水,爽快的答应了顾宁的提议。
文肖临出门,叫了顾宁到门口,顾宁一脸疑惑不知有何吩咐。
“伸手……”
顾宁虽狐疑不明,还是乖乖听话伸出手来。文肖递给她之前在老家“没收”的钱包,不过往里面多放了一些钱。这人豪言壮语要带人家去买衣服,不想想可有钱买单。
顾宁接过钱包,傻乎乎一笑,挠了挠头,挤出尴尬的笑容,觉得刚刚自己夸大口了。
“回来帮我带瓶洗发膏。”文肖叮嘱的语气像极了吩咐要出门的丈夫给妻子带东西,交待完便出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