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照顾病人
果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李秀儿回办公室不仅没有恶意传播顾宁和文肖的事，反而一个劲的夸赞两人如何如何好，称自己不该戴有色目光去看待。
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会有什么错呢。李秀儿这张嘴也是天下独一份儿，把办公室的其他小姐妹唬的一愣一愣的。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忙碌了一个早上的文肖，时不时地看一眼腕表中的时间，我们文处长第一次掐点离开办公室。路过资料室，恰巧与李秀儿打了照面，闻见一丝熟悉的香味，嘴角微扬。文肖看着李秀儿略有些尴尬，夸奖了她一番：“很好看，也很好闻。过阵子便是端午了，我让我家那位给你们添置一些，你们若有别的喜好，可登记到表上，放我办公室。”
办公室众人纷纷感慨，这顾家小姐是给我们文处长灌了什么迷魂汤么，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一个个眼色中透露着感激，不忘感慨自己何时能遇良人。文肖落落大方地称呼顾宁为“我家那位”，反而让众人缺少了挖掘八卦的心。突然想想，那些臭男人还是真比不上顾宁一丝一毫，多金，上进，还专一。
文肖步履匆匆回到宿舍门口，收拾起脸上的倦容，毕竟一夜未睡，又处理了一上午文件，还是有略微黑眼圈。屋内的人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马上闭上双目装睡。
文肖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确实有少，也是宽心李秀儿没有被顾宁收买谎报军情。换下鞋子，擦了擦手，将外套挂在门口置衣架上。坐到顾宁边上，看着她额头上微渗的汗珠，替她捋了捋胡乱贴在额头的鬓发，床上人眉头微微抽动一下。
“醒了为何不睁眼，不想我么？”文肖看出装睡的人，也是难得说出了思慕之话。
“想！想的！”装睡的人立马瞪大了双眼，生怕发问的人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思念。
“头还痛不痛？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文肖替她擦拭了汗珠，伸手进被子摸了摸她的颈部，冰冰凉凉的手触碰到处，感觉衣服有些潮湿。
文肖起身在柜子里找出自己的衬衣，将刚刚打回的热水壶中水倒入盆中。“来，把衣服换一下，汗湿了，穿着不舒服的。”文肖将躺着人轻轻扶起，半靠在床上。一颗一颗替她解开衬衫上的纽扣，用温热的毛巾，探入衬衫内替她擦拭汗渍。
文肖很是小心，自己的手太过冰凉，生怕引起顾宁的不适。再小心还是触碰到了，一热一凉的体感，让顾宁本就因好热红润的脸，更加发烫，气息也开始不稳，捏紧了拳头，努力平息此刻躁动的情绪。这时若想那种事，定会被文肖一记白眼。
看着顾宁脸色愈加红烫，担忧是否自己给她换洗导致又要高热，稍微擦拭了一下，便就衬衣给她换上。换洗过程难免四目相对，文肖已能泰然处之，心静则无杂念。不像这病中之人，杂念甚多，换个衣服的时间，心里已经排演了一部话剧。
“再胡思乱想，你这高烧怕是不会退了，到时候烧成小顾宁，那你可就没有快乐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对六岁心智的人……”说着文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知何时开始，她也会用这些话来应对顾宁，可能只有以毒才能攻毒。
“我……我才没有胡思乱想……你不要污蔑我。”顾宁觉得自己小心思被戳穿，甚是没有面子，仍就狡辩。
“哦？那，这你也没有想？”说着将自己的唇轻贴在顾宁唇前。
“阿宁，午饭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小排，你待会儿可得多吃些……”小秋一边用文肖给的钥匙打开房间门，一边唠叨着。一进门，看见文肖端坐在床边，顾宁的脸色还未退，两人略显得局促。
看着这架势，小秋心中感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阿宁好体力，生病了还有如此心思。
“夫人，我做了你们两个的饭。”小秋为了打破目前微妙的局面，一边将饭菜端出，一边开始寻找话题。“刚刚我来还听说了，万里学校的杨老师居然杀了他丈夫，也不知道真假。”
顾宁听见杨晓风杀人，也是一脸疑惑，那杨老师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平日温文尔雅，怎么可能会如此？疑惑的目光对上文肖，想着警察厅的文处长总有些看法。
文肖却无视顾宁的“虚心请教”，将小秋带来的饭食装出，端到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张嘴吃进第一口，顾宁便接过文肖手中的碗，懂事地说：“我可以自己吃，你也快去吃。”
“是呀，夫人你也快吃，一宿没休息了吧，吃些午饭，待会你们休息一会儿，餐盒放着，下午我回来洗。”小秋也是有眼力见的人，将带来的吃食放好，便找借口离开，打扰顾宁的二人世界，等她病好，可不要收拾自己。
吃完饭，顾宁懂事的往床里面挪了挪，用手拍了拍床板，示意文肖一起来休息。满脸的期待与真诚，写着你放心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文肖看着她那期待的模样，抿了嘴角的笑意，只是坐到边上，并没有上床。“躺下休息吧，刚刚你也听到杨晓风的案子，警局这两天比较忙，我得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顾宁虽然理解，但有仍些失落。双眸中的的明亮暗淡了许多，文肖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和蔼的话语中透露着威胁：“那就快快好起来，帮我查一查，这个杨老师为何如此要谋杀亲夫。想想自己有没有做得不得体的，惹我生气的话，我不保证我不会向杨老师学习……”
“不不不，我保证安分守己，做个好公民，文处长您放心！我现在就躺下养病！”顾宁瞬间乖巧如鼠，迅速钻入被窝躺好，一副懂事听话模样。
“晚饭我回来吃，要给我留一口哦。不要贪吃吃完了。”文肖自然是开玩笑的，自那夜后，小顾宁便没有出现，她心里总是想着小顾宁什么时候会出来，担心她突然觉醒，拖着顾宁的病躯乱跑。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顾宁听自己安排，希望有些效果。
“好，你早些回来，我等你吃晚饭。”顾宁说罢，为了让文肖安心办案，闭上双目做入睡的模样。
文肖随王睿去了杨晓风的家中探查现场，王睿虽然平时巴结领导时，非常之狗腿，在办案的时候还是一本正经，也算雷厉风行。现场死者被害现场用石灰粉勾勒的形状，经过现场查证，和杨晓风供词基本上可以定性为意外死亡。
只是现场鞋印也就死者和杨晓风，砸死死者的花瓶上的指纹也是死者和杨晓风，并无第三人痕迹。现场的花瓶砸落痕迹虽看不出人为还是无意撞翻，但也想不到什么原因会导致一个正常人撞到花瓶，把自己送走，死者真的醉酒如此？甚至文肖也一度这么觉得是意外，但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现场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到没有第三人的痕迹，难道平日无一人来拜访？
“王队长，杨老师一家平日和周围街坊关系如何？”
“据调查，杨晓风同邻里还是打照面，就是她这丈夫总是晚出晚归，留恋于风月场所，还爱牌九。听隔壁三丫说，她丈夫还时不时殴打杨晓风，有次严重到半月未下地。因老师身份，怕影响不好，杨晓风从不对外说起。只是夜深人静，殴打之声难免被街坊邻居听去。”王睿将收集到的信息说与文处长听。
听王睿这么讲，杨晓风似乎有了杀人动机。报复多年伤害控制自己的丈夫，也是情理之中。可仅凭她一人之力，如何这么巧妙地杀害死者？
文肖突然被角落的盆栽吸引，客厅一处摆放着一盆桃花，细看竟是夹竹桃，它叶片如柳似竹，红花灼灼，胜似桃花，细闻还有特殊香气。
“你们审讯结果如何？”文肖心中疑云密布，总有说不上来的地方。
“初审，杨晓风说她丈夫她也有责任，是她没有看护好他，还很内疚的模样。说是那日她丈夫喝多了酒回来，一个没站稳，撞向了花瓶，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救护车还没到，人就没了气息。”
“哦？她有自责？”文肖疑惑，她之前以为杨晓风会很庆幸多年殴打自己之人意外死亡，看来这事情变得有趣。
“是的，她也请了律师替她做无罪辩护，只不过，文处长，你是不是也觉得事有蹊跷，一个人怎么就莫名其妙撞花瓶上，把自己撞死了。醉酒的人难道自己挑花瓶撞上去么？之前法医初步查证头部确实是致命伤，但属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又来现场探查一番，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王睿虽然狗腿，但是办理案件还是一套一套，不然如何几年就升上队长。
“你查一下，死者体内有没有中毒迹象，或者受什么药物影响。”文肖也觉得王睿分析得在理，只是没有线索，法官很大程度会认定杨晓风无罪释放。虽然自己并不希望杨老师是个杀人犯，但也不想纵容一个罪犯逍遥法外。若都是以暴制暴，那要法制何用。
“好的，到时候让法医再进行一下药理化验。不过这男的但是死得罪有应得，之前我们抓过他，因为寻衅滋事关了一阵子，那时候还去他老婆花钱给他保释出去，一回家他就给他老婆打了一顿。”王睿见多地痞流氓，但是像杨晓风丈夫这样的也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