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吓退西西
顾宁一把抓住夏西西的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指着文肖的。顾宁凝聚了一下情绪,目光冷冽,看得夏西西有些害怕。“不许?你是谁你就不许。不必拿小时候的交情来说事。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我还未向夏伯伯提亲,你有后悔的机会。”
“我若喜欢你,我可以给你剥虾,为你挡刀,想你所想。我若不喜欢你,你的情绪我丝毫不在意。”顾宁借机放开搂着女子的手,她不是没有看到文肖的眼神,再搂下去,怕自己这只手也该缠上绷带了。一步一步把夏西西往后逼迫。顾宁深色的眼眸不见一起柔情,甚有一丝恶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夏西西,继续说:“是你说喜欢我,这几日也是纠缠不休,我便依了你。你若不愿意,随时可离去。”
夏西西被顾宁的眼神吓到,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带着哭腔,委屈地说:“你不是我以前的宁哥哥,我讨厌你!”
“以前?小西西,人是会变的。”说着,顾宁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墙壁拐角,无法后退。
很好,得继续紧逼夏西西的情绪。文妈妈说这场戏必须一步到位,不然人家不傻,回过神发现自己在骗人。夏西西濒临崩溃,她无法接受的不是顾宁三心二意,而是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从小到大,父亲母亲宠着,小时候顾宁即使弄哭自己也会赔礼道歉。只是今日,这般难听的话,她不曾听过。
“你若真真喜欢我,今日就别离开,留下可好。”说着,笑容依旧猥琐,仿佛街头地痞要强抢民女。
夏西西逛了,害怕了,用尽力气推开顾宁,哭泣着跑了出去。顾宁示意小秋跟着,可别出了什么事。小秋心领神会,不过还是在心里钦佩自己阿宁,果然是演戏高手,自己差点就信了顾宁如此龌蹉不堪。
夏西西跑走后,顾宁走到文肖面前摊开了手。文肖还没从顾宁刚刚的恶心劲中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她想如何。
“钱。”顾宁弯腰悄声说,并用眼神示意,还没给请来的姑娘结账呢。
噗,文肖轻笑一声,刚刚还如此疾言厉色的,现在又如此这般怂样。只能说,真是演技了得。
顾宁还是很大方的多给了姑娘一些,姑娘也是很开心,表示下次有需要再找她,她嘴巴很是牢靠的。顾宁一脸黑线,这种事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阿宁,小文姐姐,刚刚我跟着她回到了她家中,一切平安,就是西西小姐哭得很伤心。”小秋气喘嘘嘘地跑回来。
“诶,夏西西不难受,我就要很难受。”顾宁也明白自己这么做不对,但是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妈,明天我和小文就回去了,待文肖休假,我们就回来看您。”顾宁有些担忧文妈妈的身体,“有事你就打发小丫头给我们发电报,我会让小秋隔三差五地给你发电报,报平安。不要不舍得花钱,每个月我都会往这个账户上给您汇生活费。”
说着顾宁掏出一个邮局存单递给文妈妈,文肖瞥了一眼看见上面开户信息是自己名字,难怪这家伙前几天管自己要身份信息。
“小文那,她平时对你也是这么啰嗦的么?”文妈妈听着顾宁的唠叨有些头疼,果然不是很聪明。这哪里是文肖找了个对象,分明是给自己找了妈。
“嗯,以前她是只做事不说话,现在来妈妈这,不知为何,变爱唠叨。可能她怕自己笨,您不喜欢她。都说勤能补拙,可能是想掩盖自己的笨拙吧。”文肖当着文妈妈的面损了她一遍。
顾宁瘪了瘪嘴,不反驳,在文肖面前什么小心思都会被看破,所以在文妈妈面前她也不想遮掩。顾宁挪动到文肖边上,蹭了蹭文肖胳膊,悄声说:“下次给妈妈写信,多夸夸我,省得我在你家显得笨笨的。”
文肖看着她又是这副鹌鹑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对人家小姑娘如此盛气凌人,步步紧逼,真有些扮猪吃老虎的派头。
顾宁吃不吃老虎不知道,但是把文肖是吃得死死的。文肖的忧虑全是文妈妈,顾宁则是一声不吭地安排好一切,衣食住行,能想到的,都已经妥妥的实施了。
晚上,顾宁把小秋带来的,能留下用的都留下了。虽然只有一只手,还自顾自地将两人的睡衣,换洗衣服各留了一套挂柜子里,自言自语道:“下次还是要来睡觉的,留一套,万一匆忙,也好应付。”这家伙是打定心思下次要回来小住,文肖也随她摆弄。
“阿宁,你上次在医院,到底与妈妈说了什么,她就同意了。”文肖还是耐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同意什么?”顾宁整理到一盒糖,塞进嘴里一块,嘴中含糊不清的回答。
“……”文肖脸色略微红润,此人明知故问,便白了她一眼,作生气样。
顾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头看床边的文肖,她确实没明白文肖在说什么。又见文肖没有追问,嘴巴吃着糖,鼓囔囔的看着文肖。“哦,你说那个啊,我就说我没有聘礼给你,因为我全部小金库都已经给你管理了,还有之前我和孙小雅将有个投资,投资收益人我写了妈妈的名字。咦,怎么小秋还带了照片。”顾宁翻出一个自己前几年的照片,该是小秋整理衣物的时候点进来的吧,顾宁随手就给放桌上。
“投资?你何时和孙小雅有投资?”文肖从未听顾宁提起过。
“唔,就是那次你个云萧约舞厅见那次,孙小雅说她也想在西南城开一家这样的舞厅,我就投资了,我们二九分,那二分利我让她写给了妈妈。”顾宁轻描淡写地回答着,自从夏西西的事她算明白了,什么事说清楚就是没有事,不然瞒着的事,好事也会变坏事。
这么早,顾宁便替自己的家人也想好了退路,难怪那日突然提起自己的母亲,原来有所图谋。
火车上,不似来时的步履匆匆,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着沿路的风景。小秋这几日忙碌,无心在此,且顾宁单手不便,能搭把手的事不多。小秋刚坐下一会便觉有些困倦,眯着眼小憩一会。
文肖看着窗外风景,顾宁则心里盘算着如何自然又不露痕迹牵住文肖的手。
这种事,如果不是文肖主动,顾宁是一点都不敢妄动。局促的小手指,想勾又不敢勾,最后还是按耐住了。
文肖回过头,看见顾宁的小眼神瞄着自己的手,会心一笑,抬起自己的手附在顾宁手背,手指顺势与她手指交叉,微微弯曲手指,牵住了顾宁的手。霎时间,顾宁的心里好像住进了一万只蝴蝶,翩翩起舞。
顾宁顿时心满意足,微微抬了抬嘴角,扬起明媚的眉头,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望着窗外的风景。文肖本想轻轻地把头靠到顾宁左肩头,想着她一手有伤,便侧着身子,将自己的头枕在她腿上,闭上了眼,小眯了一会。
顾宁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睡得很安心。顾宁感觉到她睡着了,自己一只手不方便,用脚尖顶了顶小秋,示意她给文肖盖个外套。
小秋也是白了顾宁一眼,小文姐姐休息就要盖外套,自己睡这么久也没见她关心自己。不过小秋还是小心翼翼地给文肖盖上了外套,毕竟烦人的是她顾宁。
回到家中,三人草草收拾便休息了,一切等明日起床再做打算。第二日,文肖如常上班,顾宁呢找上孙小雅,洽谈了一些对接事项,小秋则是如常的打理家务。
“顾宁,有个大单子你想不想做?不过……”孙小雅故作神秘。
“不过有风险?”顾宁不喜欢谈事时,故作高深,直截了当才高效便利。
“顾家少爷果然见多识广,我哥哥手下探听有一批货从边境来的,雇主着急出手,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把?”孙小雅前几日接到自家哥哥电报,让自己替他跑一趟,货孙家志在必得,但是孙小雅出于私心,还是告诉了顾宁。
顾宁思考片刻,顾家大少爷一直打理着顾家产业,几乎都是光明正大的行当,顾宁呢要养活青山头的兄弟,她不允许弟兄□□杀那种龌蹉勾当,但是也是通过黑市买卖来谋取暴利。
人为之拼命的理由有二:一,钱足够多;二情足够深。如果是以前顾宁不假思索便同意了,但如今,她多了一丝牵挂,不想让文肖替她担忧。
顾宁没有同意,但孙小雅并不丧气,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觉得,顾宁迟早会同意。她内心觉得,她和顾宁才是同一种人,总有一天,她会成为顾宁不可或缺的身边人。
晚饭,文肖回来的刚刚好,小秋刚上最后一个菜。席间,顾宁提起了白日里和孙小雅的谈话,虽表明自己拒绝了,但文肖听罢,未做言语,只是放慢了吃菜的频率。
“阿宁,你可别出去,我们顾家家大业大又不差那点儿钱。”小秋这点好,有话直说,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不用让人去琢磨对方的喜怒哀乐。
顾宁见文肖不说话,觉得她该是不高兴了。文肖太明白她了,如果她真心不想去,这事就不会在餐桌上提出。也许是她对自己顾虑,才拒绝了孙小雅。
“你若觉得该去,可以去。”文肖嚼着嘴里的米饭,轻呼一口气。文肖自小便是一个人,与母亲相依为命,一直都是冷暖自知。是顾宁的出现让她生命中有一丝热度,虽然眷恋她留在自己身边,但是也不愿意因为自己拖累着她。
“昂,不去不去,去了要好几个月见不到阿文。”顾宁心里是有所摇摆,若是以前,自己了无牵挂。
这顿晚餐,不是很开心,甚至有些压抑。文肖对于顾宁的事业是支持,只要不是刀光剑影,违背原则,并未不妥。只不过,青山头大多都是黑市买卖,弄不好出了人命,或是歹人觊觎,她总不免担心。文肖现在唯一不明白的是顾家的家业怎么分一些给顾宁打理也能风生水起,为何偏偏走这条路。
不过她相信顾宁心里的良善和原则,等她愿意诉说那一日,她等得住,也等得起。
房内寂静,风带动白色窗帘,发出的沙沙声提醒房内两人时间没有静止。
“阿宁~”文肖轻唤一声,伸出手探寻到顾宁抠床单的手,交叉相扣,若搁平时,此人定已躁动不安,今日却很是乖巧。
“阿宁~”文肖见对方没有回应,加重了一些声音。
“嗯~”
“我不想我成为谁的累赘,我也知道我不是你的累赘。你有你的顾虑,你也有你的理想不是?如果孙小雅的事值得去,那你就该去做。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相互牵绊,而不是相互制约对方的脚步。只是……”文肖停顿片刻,一手支起半个身子,静静地看着夜色中的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描绘着身边人的轮廓。顾宁被撩拨的乱了心神,本想沉默是金,这招在文肖面前行不通。
夜色下,还能看清某人略微委屈的嘴角,追问身边人:“只是什么?”
“只是呀,我们阿宁出去不可以拈花惹草,再带回去个夏西西,那我可是要休书一封送到你顾家。”
“我才没有,我……嗯……”
狡辩的话刚出口,被人堵了回去,文肖轻轻压下双唇,伸手穿过顾宁发丝,抬了抬她的头,这是让顾宁住嘴最好的方法。
顾宁抽离开自己的唇,将头向上抬了抬,动情地亲吻着。不安分的手想进行下一步的探索,刚触碰到某处便觉不妥,难怪今日文肖没有拒绝。顾宁悻悻地收回手,正懊恼,听着耳边的低语:“阿宁,我不方便。可是……你方便……”
“我?!”顾宁还未做思索,来不及反抗,已被文肖再次吻下,双目紧闭,双手放在腰侧,紧握拳头,想着来就来吧,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