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斗医
每到这种关键时候，金馆长反而拿不定主意，总是习惯性地瞅向方晏，想看方晏如何应对。
方晏了然，既然赌一把，未尝就会输，瑞和堂只来了黑白玄医，斗的自然是医术水平。
“怎么个赌法？”
方晏问道，绕过了和金馆长商议，金馆长见他主动提问，反而松了口气。
“古有比武，今有斗医，医术之斗，不像比武那样，双方直接上擂台就行了，而是必须以第三方病人为衡量，所以，也应当是随机性的，不然就等于泄题了。”白玄子道。
黑玄子接着补充：“我们之间斗医，三局两胜制，这第一回合，就在妙仁堂坐诊，等病人来，然后施以救治，看谁医术高明，瑞和堂由我出手，你们妙仁堂准备派谁来？”
“方晏，你真打算斗一斗？”
金馆长不认为方晏看不出这是瑞和堂的计谋，金馆长不想答应赌斗，毕竟关系到妙仁堂以后跟谁姓，一场赌斗就定结局，似乎太马虎了点。
但是，如果方晏有信心，金馆长也愿意放手一搏，否则那些小混混以后时不时地来滋事生非，也是个大麻烦。
方晏道：“馆长，该来的总会来的，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最好的办法，就是正面击溃他们，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以后不敢打妙仁堂的主意！”
金馆长考虑片刻，道：“那好吧，这场斗医，妙仁堂这边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主要由你出场应战，我作为后备人员，其他老中医。。我估计难以与黑白玄医匹敌，就算了吧。”
方晏点点头，对黑白玄子道：“那就开始吧！”
“等等，空口无凭，这是决议书，一式两份，我们咨询过律师，这上面的内容符合法律法规，签字后就是受法律保护的有效凭证！”
白玄子将两张合同的决议书递给金馆长，上面已经签了瑞和堂法人代表的名字。
金馆长作为妙仁堂的法人代表，这个字应该由他来签才具效应。
浏览了一遍内容，看了看方晏，想了想黄老医，金馆长心中默祷：黄老师傅，您老在天之灵，多多保佑！然后不再犹豫，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一份给瑞和堂，一份给妙仁堂。
接着，金馆长安排后勤人员准备了两套桌椅和诊具，摆在妙仁堂正入门的中央两侧，方晏和黑玄子分别入座，没有看病的老中医和不多的病人，都好奇的围观。
不消片刻，妙仁堂大门前出现了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容貌竟十分相似，应该是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的面色发白，嘴唇发紫，时不时恶心干呕，身上冷汗淋漓，走路腿脚打颤，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妙仁堂。
“救命啊。。”
“救救我们。。”
两人一起拥进大门内，有气无力地呼喊道，妙仁堂的医务人员见状，连忙走过去扶住两人，正好送到坐诊的方晏和黑玄子面前。
白玄子道：“这么巧，刚好来一对人，而且看症状好像都一样，应该是同一种疾病，既然如此，就把这次诊治作为妙仁堂和瑞和堂的第一回合斗医，金馆长觉得呢？”
金馆长感觉有点蹊跷，事情似乎有点巧合，但刚来这两人的病情不像是装的，所以，只好同意了。
“好吧，这一局开始斗医，马上给这两人看病，救人要紧！”
双胞胎兄弟被人分别扶到了方晏和黑玄子的诊桌前，并伸出手露出腕部，配合把脉。
黑玄子把脉三分钟，简单了看了看舌苔和瞳孔，嘴角微微一扬，似乎心中有了把握。
黑玄子不语，拿出笔写下一副处方，交给白玄子，白玄子拍下照片，通过手机发给在瑞和堂等待的人员，不稍片刻，就将药方上的药煎熬好，并打包送了过来。
“这。。”
妙仁堂一干老中医惊叹这速度也太快了，熬个药的时间这么短？
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然后加热一下送过来就行了。
白玄子将药汤包装打开，还冒着腾腾热气，然后用勺子吹冷，一勺一勺喂给双胞胎中的姚老大喝，喝完之后，姚老大被送到一处偏室，由白玄子和金馆长监察疗效。
方晏这边把脉很快，神农指一探查，就知道毒已经由肠胃而入肝脾，尚未侵及心脏大脑，所以症状主要是呕吐、乏力、副交感神经亢进导致面色难看等。
但这毒素到底是什么，方晏竟然把握不准。
其实，用毒方面，方晏不是很在行，更擅长用良药以治病，而不是用毒药以害人。
于是，方晏问询姚老二：“你是怎么中的毒？”
“我们兄弟两人跟平常一样在家做饭吃，不知怎么的，这次吃了饭之后就这样了，应该是食物中毒，但不知道是什么毒。”
姚二回道，并没有提供有用的信息。
“你们在哪里买的菜？”
“就在家附近的菜市场，平常也都是那里买的菜。”
“都买了些什么菜？”
“新鲜猪肉、西红柿、鸡蛋、辣椒，做的辣椒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
很寻常的两个菜，不应该导致食物中毒，关键是，姚二中的毒，绝非那么简单。
这时，白老中医走了过来，悄声提议道：“方晏，你不是弄了洗胃机吗？要不给他先洗个胃，避免毒素进一步吸收？”
方晏摇了摇头，解释道：“毒素已经都被吸收了，量不大，但有点毒，洗胃没有什么作用了。”
白老中医惊讶于方晏这么肯定，不过，他相信方晏。
黑玄子在旁边催促道：“玄晏先生，还有半个小时，你如果还没有对策，那就认输吧，总不能让病人就这么等着，延误了病情，你我都担不起责任！”
白老中医不爽，怼道：“哼，莫非你刚才给病人服下的药，就一定有效？呕吐的病人还喂那么多苦药水，你不怕加重呕吐？”
“呵呵，有没有作用等下就见分晓，你们还是多替玄晏先生担忧吧。”
黑玄子表现的十分自信淡然，仿佛这一局赢定了一般。
方晏确实拿不出有效的处方来解毒，眼看时辰不够，一狠心，打定主意，将李段杰叫了过来。
李段杰对这场斗医也很感兴趣，所以没有站着打盹，走到方晏身边，问：“什么事？”
方晏在李段杰耳朵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李段杰了然地点点头，然后便飞也似的离开了。
不到十分钟，李段杰飞快了跑回了妙仁堂，从手掌里拿出了一片椭圆形嫩绿如水的叶子。
这片叶子不是别的树叶，正是方晏养的那棵甘草王的叶子。
这次，方晏真是下血本了。
原本甘草王有三十六片树叶，片片珍贵无比，现在少了一片，只剩下三十五片了。
虽说以后有可能会长出叶子，但不同于别的植物，甘草王长一片新叶比生孩子还难，不知道何时能长出新的来。
方晏将李段杰手里的甘草王叶片拿起来，用捣药臼捣碎，和点水进去，准备喂给姚二。
姚二却半信半疑，不敢张嘴，问道：“这有效吗？”
“保证有效，别墨迹了，你还不吃，等下神仙来都救不了你。”方晏半命令半恐吓道。
“反正不是毒，我吃，万一好了呢？”
姚二张开嘴，一咕噜就把捣碎的叶子吞进了腹中，然后被带入另一件偏室，白老中医和黑玄子一起监察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