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残忍的真相
齐卓低垂着眉眼，眉宇之间没有了以往的恣意。
“一切…好像都错了…”
齐卓声音嗡嗡的，齐衡眉头皱得老高。“什么意思？什么都错了？”
齐卓抬起头，认真的望着父亲，一字一顿的说。“母亲不是姚姚害死的…”
齐衡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你到底在说什么，不是许梦姚那是谁？”
齐卓心揪着，隐隐作痛，只是说出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都不容易。
“是…应该是…汐儿…”
“你说谁？汐儿？！”齐衡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了。“你疯了！”
齐卓抿抿嘴，手捂住受伤的地方。满脸痛苦的陈述着。“我没疯…是她骗我了！”
齐卓表情突然有些疯狂，也不顾自己受伤的地方，是不是被自己用力捂出了血。“她不该骗我！还是这么多年！”
齐衡看着齐卓的情况，心里其实也信了七八分了。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脑子好像一下子死机了转不过来。
“齐卓，你别激动，你慢慢跟爸说。”齐衡将齐卓的手拉过来，握在手里，不忍看他折磨自己的伤口。
“当年，妈是去摘水果了，是吧。”齐卓不答反问。
“嗯。”齐衡顺着齐卓的话回应。
“可许梦汐跟我说的是，妈是从杨树林里跑出来的。”
齐衡沉默了。齐卓继续说着。
“我当时中途迷迷糊糊清醒了一会儿，清清楚楚的看见，拖着我往岸边游的女孩，头上有个碎花发圈，我也是因为这个认定许梦汐是救我的人。”
齐衡皱眉，他听齐卓说过。
“可是，这张照片里，碎花发圈是戴在许梦姚头上的！”
齐卓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略微发皱的照片。
正是那天齐衡书房里掉落的那一张。
齐衡接过来，定神看了看，瞳孔不由放大，的确跟齐卓说的一样。
“我后来刻意问过许梦姚，她说她有一个碎花发圈，是他哥哥许永天送的。所以我又去问了许永天。这是当时的聊天记录。”
齐卓直接将手机，打开到跟许永天的聊天页面里，上面的聊天还停留在讨论发圈的时候。
齐衡手紧了紧，接过手机。上面的内容是说，那个发圈是限量版的。仅此一个。
齐衡脸上有些慌张，声音还带着颤抖。“发圈呢，你认真看过了吗，有字母y吗？”
齐卓脸上这时候终于有些松动了。声音听着又空又远。“看过，没找到有英文字母。”
听到齐卓的回答，齐衡好像也松了口气一般。
“或许汐儿也有一个。你跟汐儿都快十年了，不要轻易怀疑你的爱人。”
齐卓听到那句爱人，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反问道。“也有一个？那为何拍照那天在许梦姚头上，难不成是许梦汐自己摘下来，给许梦姚的？”
齐衡其实也觉得蹊跷了，可他清楚齐卓一年一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他也知道，许梦汐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他的整个世界，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的定海神针，是他早早认定的灵魂伴侣。
如果真的是许梦汐，那这对齐卓来说，无非是致命的打击，齐衡根本不敢想。
“齐…”齐衡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又被齐卓打断了。
“而且我问过许梦姚，她说她只戴了一天，就不见了。”
齐卓调整了一下呼吸，微微闭了闭眼，好半晌才睁开，继续说道。
“许梦姚自己也亲口告诉了我，是她救的我。我质疑她当时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她说她要保护许梦汐，不想她人生有污点。”
齐衡表情严肃，没有说话。想起了当年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戴着黑色帽子，背着许梦姚穿过杨树林的身影。
许梦姚当时好像没了意识。而另一边许梦汐浑身湿漉漉的，蹲在不远处的乱石后面。地上躺着他的妻子张萍芝，还有他的儿子齐卓。
当时他像是疯了一样，抱起他们母子就开车奔往了医院。
齐衡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许家还是齐衡带来的手下，打电话通知的。
张萍芝的死，让齐衡父子消沉了好一阵子。齐卓跟齐衡说，是有人要杀他，扬言说要让推他的人付出代价。
齐衡自然相信齐卓说的话，而且当时跟萍芝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张萍芝也说了，看见有人推她儿子下水。
对方是许家，a市的首富，当时在场的只有许梦姚许梦汐，以及一个少年。
先不说警察相不相信一个孩子的证词，就算相信了，许家真的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罪，在还没发光发热的年纪里，留下污点吗？
他不相信，有哪位做父母的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从小被人指指点点过日子。
他深深的知道，这件事让罪有应得的人付出代价，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难。
所以才有了后面，齐卓的不慎落水。不管是谁推齐卓下水的，都跟许家脱不了干系。而且齐衡越看越觉得，当年背许梦姚的是许永天。
当年父子俩计划，先搞清楚，推他入水的人是谁，然后通过她，成功进入许家，谋取许家家产，要让推他入水的人痛苦一辈子。甚至让许家失去一切。
齐卓从小一直喜欢许梦姚，齐衡也觉得姚姚那个女娃子更让人喜欢。
直到许梦汐主动找上齐卓，告诉他所谓的真相。
所以便有了，齐卓联合二房，暗戳戳布局对付许梦姚的那些年。
齐衡回忆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对面的齐卓，小小年纪能隐忍这么多年，真的很不容易。
如果事实正好相反，齐衡不敢想象，许梦汐是多么可怕的人。
这么多年了，一直表现的跟齐卓很相爱，一步一步得到齐衡的认可。实际上当年是她推齐卓入水，害死了萍芝，还光明正大的跟齐卓谈着恋爱，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关心。
齐衡想到这里，一阵苦笑？他这些年因为齐卓，对许梦汐有多好，他自己知道。齐衡张了张嘴，伸手揽着齐卓，苦涩的开口。
“真相…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