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水火双系
“不用破费了，学院提供膳食的。”
双胞胎何离是哥哥，他们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荒废的破庙里长大，是个跛脚断手的老乞丐在照顾他们兄弟。
他们能跑能跳的时候，老乞丐教他们如何乞讨填饱肚子，从小他们看过各种各样的人，懂得察言辨色，知道什么样的人是真的可怜他们，也知道厌恶他们的人会是什么神态。
直到大一些了，意识到乞讨的日子是最底层人的生活，他们不愿意一辈子做乞丐混吃等死，他们好手好脚，可以卖力气做苦工。
可想象简单容易，实行起来却远要残酷得多，他们太小，浑身脏兮兮的，没人愿意收这样的童工。
他们成日流连街头小巷，有些高门大户时不时会从小门扔出一些旧衣服，其实许多衣物并未破损，只是有些旧了，他们会挑一些合适的留下，去城郊的河边把自己尽量的收拾干净整洁，穿上干净的衣服，完全变了个样子。
白天他们会轮流去不同的地方寻些跑腿的活计，赚取一些微薄的收入来填饱肚子，老乞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们还想攒钱替他买药吃。
他们称呼老乞丐为跛爹，老乞丐从未表现出对他们过分的亲近，但他们越长大越懂得感恩，知道自己是被遗弃的，而老乞丐尽他所能的把他们兄弟养大没被饿死街头，这就是大恩。
老乞丐临终前对他们是最温和的一次交谈，眼神语气中带着不舍和担忧。
“你们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我在庙里的角落发现了你们，布包里的刺绣有一个何字，你们以后就叫何离，何弃吧，我也不知道你们谁长谁幼，你们的亲生爹娘因为世俗把你们抛离丢弃，但你们兄弟间要互相依扶不离不弃，咳咳咳……”
“去找一个学院好好学修炼，不要入门派当学徒，你们这样只会被利用和压榨，并不会真正学到真本事。不要因为你们的出身而仇恨或自暴自弃，这不是你们的错，不要在意外人的言论，你们不为任何人活着，只为自己而活，内心要强大才能无所畏惧。”
“我知道我已命不久矣了，现在不得不多嘱咐你们几句，不然以后也没机会了，你们身体康健，只有好好修炼以后才会有出路，站得越高，怕你的人就越多，那些难听的话自然就不会再听到。”
“不用再花钱为我买药，都是徒劳，我活着反而是种煎熬，让我少受点折磨吧，我想早点解脱。我走后无需为我立碑，一把火烧了把我撒入江河吧，我喜欢无拘无束着。”
“跛爹，我们记住了。”何弃眼眸泛红，压抑着心里的难受。
何离：“跛爹，谁把你害成如此模样的，我们以后定为你报仇雪恨！”
何离把跛爹当成了再生父母，看着跛爹残破不堪的躯体，不难猜出是被人迫害，既然当人儿子，就得尽孝道，有仇怎可不报。
“想我北山旻这一辈子过得浑浑噩噩，临了得了一双好儿子，无憾了咳咳……咳……从未想过还能有报仇的一天。既然你们如此想尽尽孝心，告诉你们也无妨，让你们有目标去努力，我的腿和手是被一个叫北山冥的人害的，这么多过去了，他应该活得很滋润。”
“我们会在足够强大的时候再去报仇，跛爹您在天上好好看着。”兄弟俩齐声道。
“好！好！好！”老乞丐面带笑容的说着好，直到死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此定格。
兄弟俩发现了后齐齐跪下，用他们为数不多的积蓄给北山旻买寿衣，还买了纸钱，烧了一天一夜后，火化了尸骨，按北山旻的遗愿撒入了江河。
“我当哥哥何离，以后我会照顾你。”
他选择当哥哥是发现从小他的身体很少生病，一点小病小痛的也好得快。而他的兄弟身体就要弱一些，哪怕现在很健康，他也有责任选择当兄长。
“好，哥！听你的。那我就叫何弃。”从小自己差不多都是被照顾的那一方，此时让他为幼弟，他是毫无疑义的。
兄弟俩听从了养父北山旻的话，打听到了几所不错的学院，最后选择了星辰学院为目标。
不光是口碑好，还因为听说星辰学院可为贫困学生减免部分学费，只要空余时间替学院做些后勤，学业优异且还可申请全免。
历时了三个月的步行，他们才到达星辰学院。
在考核期间学院包食宿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比的庆幸，而此时不仅接纳了他们还提议说一起庆祝……
虽然他们很想答应，但囊中羞涩，学费都不知够不够。去了又岂能吃白食一分不花？只有拒绝了。
“别担心，不花钱的，我们去近郊打野味，你们出力就好。”苏雅燃看出了他们的窘迫，提议道。
听闻不是去酒楼，兄弟俩心里都松了口气，欣然接受了邀约。
这片郊野貌似还有点儿像属于学院后山的范围，五人到了一个溪边。
苏雅燃开始计划分工。
“抓鱼，打野味，支火架，都需要人，你们随便选吧？”苏雅燃问道。
“我不要捉鱼，其他都可以。”
苏煜卿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被苏雅燃训练得不敢什么都不做，只好剔除了最不愿意做的那一项。
“我们都可以。”双胞胎答道。
“我没抓过，可以试试。”姚舞蝶说。
“算了，还是我来明确分工吧，小舞你找些干树枝，架个火堆。苏煜卿你去打野味，你们兄弟俩一个跟我去抓鱼一个去打野味。”苏雅燃说道。
“没问题。”几人都没意见。
最后何离跟着苏雅燃一起抓鱼，苏雅燃一时没分清是谁，主动找话题聊起来。
“你是何离还是何弃？”苏雅燃问道。
“何离。”
“噢，那你是什么系的天赋？”
“水火双系。”
“那你弟弟呢？”
“一样的。”
“都说水火不容，倒也不尽然，你们之间应该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