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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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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定下来?”

    容娘不解,如果说储君之位已是非平远王不可,怎得元宵至今还在议。

    “这才多许久,议储乃国之大事,其中牵扯何其多,可不得慢慢议”

    再者说,这才刚提起这事呢,到后头真正在大朝上头请立储君,平远王这样已成年立府,于朝野经营多年的皇子,还要按程序推辞两次,一次要请辞职务去皇陵为历代先皇拂尘诵经,等二道旨意来,还要请除衣冠和亲王印鉴以示对当今陛下的尊重与顺从。

    等到第三道旨意来,才能以“不能罔顾圣恩”为由,在众大臣的极力劝说下,接下圣旨,重换太子衣冠,掌东宫印鉴,正式从亲王升级为储君。

    “这…这也太形式化了”

    容娘听得瞠目结舌,实在没想到立储君的过程如此蜿蜒曲折,并且还要充满戏剧性,她一想到曾经见过的那位威严的平远王,要演上这么几出大戏,就觉得挺喜感。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周云渐。

    正月里连城送来一封书信,后头至今都没有只言片语传来过。

    被人惦记着的周云渐此刻其实已经离得扬州城不远了,往日洒踏策马的大将军,此刻委委屈屈缩在马车里,盘腿坐着闭目养神,只是偶尔掀开帘子瞧一瞧行至何处了。

    周云渐伤势未能痊愈,只是外头看着没什么了,连城事毕,王爷议储君,军师归京助力此事,需不着更多人,他便空闲下来,本要单身匹马启程回扬州,但柳大夫严令禁止他策马赶路,最后只好带上阿左,让阿左赶车。

    行程这便慢了许多,周云渐心里焦躁,他一路来看着山野里,杏花都快开落了。

    又过了一日,阿左赶着车终于下了官道,走上了往上河方向的黄泥路。

    周云渐将车帘掀起,目光逡巡四野,行至一处途中,溪畔有几株野杏,枝头还有开的正盛的花朵,他叫阿左停下,走过去折了几枝杏花揽在怀中。

    “杏花颜色不好,又无香气”,阿左有些不解,“我们来时见集上有人售卖桃花,还有山百合,若要赠阿嫂,怎么不买那些”

    “无需好颜色,也无需馥郁”,周云渐拢了拢杏花枝,捻起抖落的几枚花朵兜在袖子里,“你阿嫂说了,只要我归家途上的一枝杏花就足够”

    阿左还是不懂,从路边拔了根多汁青草含在嘴里咀嚼,等周云渐上车,继续往上河方向去,他今次来特地换了营里发的新春衫,容娘送的围巾仍旧裹在脖颈上阻挡一路来的风沙尘土,只是到了南方,就变得很不必要了,这里空气湿润,马车行过路上也不起扬尘。

    到了上河,马车没有停在村口,径直往后头小山坡下陈家的小院驶去了,一路上张望的人都疑惑着,难道又是扬州来的人去瞧那陈家娘子,怎的车马不是前次的模样了。

    周云渐推开门,小院里是一片寂寂,好像并没有人在家。

    他正转身想往外去寻人,目光便撞上了容娘眼神里的不可置信。

    “我回家了”

    ……

    下过几场春雨,直到三月底,周云渐才许容娘脱下夹袄,换上新制的春衫。

    “还只是成婚那时见过你穿红的”

    “这样颜色很衬你,衣料还有么,我去扬州请绣娘,多做几件你穿”

    今日一家人要出门去踏青,容娘早早将要穿的新衣裳找出来放着。

    周云渐起得早,烧了碳块放进铜制的熨斗,正在那里给容娘熨衣裙。

    他们卧室的大桌上垫了张西州产出的羊毛毡薄垫子,他将那条齐胸襦裙铺在上面,内衬是银朱色的丝绸,外头是海棠色的响云纱,又似乎比海棠色还浅薄一点,看上去是一片朦胧氤氲的云霞。

    “好看么”,容娘拥着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抓着散落胸前的发丝往肩后放。

    “不是颜色衬人,因着是响云纱制的,所以才会觉得这颜色衬的人好看,这衣料娇贵,寻常穿着不能做活儿,所以我不大穿,这一件是顾诤铺子里今春还未市售的衣裙,听说价值十金,他前次来赠我的这一件”

    “阿容”,周云渐放下熨斗,负手走到床边,俯身去吻她嘴角,“我也能叫你过仆役成群、金尊玉贵的日子,只要你想”

    “我不想”,容娘莞尔,伸手挂在他脖子上,亲昵的蹭他脖颈,“我不想要仆人,只想要家人,你呢,将军?高官厚禄,锦衣玉食,你想不想”

    周云渐轻声笑,压低身子目光危险的看着她,“想什么,我只想你”

    “诶别别”,容娘忙撤回双手抵在他脸上,突然察觉到什么动静,惊喜的低头瞧自己肚子,“宝宝动了,快,你摸摸他”

    周云渐紧张的半跪下来,贴近她小腹去感受那个小生命向父母宣示他存在的小动作,“活泼好动,一定是个健康的好孩子”

    “阿容,他这么调皮,你有没有不舒服”,他握住容娘的手,知晓她看见了阿卉难产时的样子,担心容娘心里对生产有惧意,“如果不舒服,今日就在家休息一天”

    “我没事”,容娘这几月在上河养胎连村子都没出过,想着终于能出去转转,当然不会同意在家待一天,踢了踢周云渐说,“快去把衣裳给我拿来,小孟怕是连早饭都做好了”

    洗漱后,容娘特意盘了高高的发髻,簪上白玉兰的通草花,草花栩栩如生点缀在发间,没有其他冗余的首饰,只有耳畔一对红宝石镶嵌的坠子随行动间荡荡悠悠,直晃进人心里去。

    襦裙是银朱和海棠红,交领的小衫是印有暗纹的浅杏,而肤色则是皎洁月光。

    她对着镜子描眉时,周云渐低头便能瞧见她光洁白净的后脖颈,那一抹幽幽的白隐没在衣物更深处去。

    原来从来不是衣物和好颜色衬人,是人将衣裳穿的风情了。

    “阿容”,周云渐按捺春日里有些躁动的心,拿过她手上描眉的黛笔,“我来给你画眉”

    他不是第一次为容娘画眉,颜色浓淡,笔触深浅,皆是夫妻之间深刻铭镌的默契,画完细端详。

    周将军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夫妻分离许久,这手画眉的功夫到底是没有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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