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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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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莞一夜未眠, 在天光乍破前被相里怀瑾带离尊神村。她离开时二丫依旧气呼呼的,眼中却有着不舍与依恋。

    零零九看得几次三番想提一提让姜莞带着二丫走算了,最后还是没开口。

    它知道自己不提说不定还有机会, 一开口姜莞绝对会跟它对着干,怎么也不会带走二丫的。

    二丫看着姜莞离去, 默默将姜莞留下的戒指套在右手食指上, 尖头朝内正好藏在指缝中, 这带给她极大的安全感。

    回来的路上, 姜莞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几乎是被相里怀瑾架着飞出尊神村的,一落地便嚷着:“你快蹲下,让我睡一睡,再不睡觉我要被活活困死了。”她看上去像是微醺,的确符合人困到极致会胡言乱语这一特点。

    她向来起得晚睡得早, 鲜少有这种熬一大夜的时候。

    相里怀瑾看上去完全没什么影响, 依旧是平时的模样。他背着姜莞在路上踽踽前行, 走得又快又稳。

    姜莞也不是头一次在他背上睡, 是以脑袋一沾他肩膀便像挨着枕头一样,安详地闭上双眼睡死过去。

    相里怀瑾垂眸看了眼她挂在他脖子上的双臂摇摇欲坠, 于是将上身低了些,免得她向后栽下去。

    零零九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到十分荒唐,或许因为它不是人类, 无法完全明白人类的感情, 至今它也搞不懂相里怀瑾为什么会对姜莞好。

    尽管它也承认有些时候姜莞是个好人,当然她的出发点都不好,但大部分时间它只觉得她欠揍。

    并且相里怀瑾只对她好。

    如果相里怀瑾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或许它还可以说他天生温和。但他对待他良好的薛管事也不过泛泛,只能说他对姜莞实在与众不同。

    薛管事一夜未走, 就地休息片刻,此时见远远有道身影,急忙站了起来。

    他怎么看那都是一个人,而这个人从身型显然不是姜莞,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待人近些,他才看清那是相里怀瑾,而相里怀瑾是背着人的。

    至于背的是谁,他已经知道了。

    姜莞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清楚她的脾气。眼前她将头垫在小瑾肩膀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样子分明是极其信任他的样子。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郡主实在太困了。

    薛管事急忙迎上去,压低了声音道:“辛苦你了,小瑾。”

    相里怀瑾摇摇头:“不,辛苦。”

    薛管事为姜莞全须全尾回来松了口气,顿时注意到相里怀瑾一直背着人,便想让他歇歇:“我来背一背郡主吧,你正好也歇一歇。”

    郡主困成这样,可想而知小瑾也是没睡的。他既没休息,又背着姜莞走了这么久,想来是很累的。

    薛管事体贴入微,伸手要去接过姜莞。

    相里怀瑾将身子一扭,还是那句话:“不辛苦。”压根儿不让薛管事来接。

    薛管事一愣,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相里怀瑾此时此刻怎么看怎么像一条护食的狗。

    ……

    二丫被姜莞逗弄一晚,这时候也只想睡个昏天黑地,完全不在乎什么祭不祭神的了。

    她倒在床上,意识很快朦朦胧胧的,还在模糊地想着河神有什么可怕的,河神见了那位贵人应该也要退避三舍的。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姜莞这么我行我素的人,这样的人可真令人羡慕。

    二丫没睡多久,便被人强行从床上拽起来。

    她一连打了数个哈欠,直流眼泪,坐在床边睁不开眼。

    “你倒是还有心思睡觉!”拽她起来的婆子看见她这副懒样不住地冷嘲热讽,“像你这样懒馋的丫头若是我家女儿,我早打罢你了!”

    二丫无视她这些话,闭着眼睛几乎要坐着睡着,可见人在困到极点时也能为了睡觉爆发出巨大潜力来。

    “你听见我说话没有!”那婆子看二丫几乎睡着,完全没在听她说话,顿时恼羞成怒,深感自己的尊严受到侵犯,气得来拧二丫的耳朵。

    二丫左耳上传来一阵剧痛,只觉得整只耳朵被拧掉了,火辣辣的疼,什么睡意在这一拧之下也都烟消云散了。

    婆子看她醒来不无得意,口中不干不净:“像你这样的懒货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就该让你这样的人去祭神!”

    二丫怒从心头起,手上的戒指给了她无限大的胆量。

    她用指甲狠狠去抠那婆子的手,痛得那婆子嗷嗷大叫,不得已松开她耳朵。她一把从床上站起,挤开那婆子三两步到桌前,抄起茶壶就砸在婆子头上。

    婆子淋了馒头茶水,又痛又怒地嚎叫起来:“你个娼/妇养的!”

    二丫见势不妙拔腿就向门外跑去。

    她个子矮身体轻,跑得比那婆子快多了,一溜烟跑出了门攥到院子里。

    婆子在她身后紧追不舍,看样子今日不抓到她出一顿气是绝不会罢休。

    院子中站着两个村长,见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齐齐沉默。

    二丫完全没睡,后脑勺发疼。她强忍着难受在院子里跟婆子兜起圈子来,不让之逮住自己。

    绕了两圈,她终于让两个村长稍微放下那么一点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变了方向,竟然向着院子角落里那家去。

    那是夜里被姜莞点到的其中一间。

    二丫嘴上喊着“救命”,一路过去将每家每户房门拍遍,这样拍最后一家门时也不显得突兀。

    那两个村长见她动作终于面露不善,急忙叫人:“来人,拦住她!”

    院外立时冲进来几个守卫来捉她。

    二丫咬紧牙关跑得更快了,被她敲门的人都不明所以地打开门来。眼见着就到了最后一家,而身后的守卫也几乎要抓到她。

    “救命!”二丫死死拍起最后一家门,久久没有动静。

    身后的守卫已经追上她,一把将她拎起来,斜夹在腋下带她回去。她双脚不断踢蹬,用力挣扎,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挣扎是假,心知肚明自己总会被抓住,因而并没想过逃走的事,只不过借此来掩盖自己偷看那道门。

    她踢蹬着忽然一抬眼,只见那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门口站着个女孩子。

    二丫一瞬间失声,紧接着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装着挣扎。她不知道自己露馅没有,只盼没有人能听出她声音中的细微颤抖。

    那女孩她认识,是她姐姐大丫当年豁出命去救的拜神村祭品。

    大丫早就看不惯生祭这件事,当年祭品轮到拜神村出,她便带着柴刀想偷偷将人救了,以此来破坏祭祀。

    只要祭祀被破坏一次,而其后又没有灾难发生,祭神之事就会在人们心中动摇。

    但大丫失败了。

    她被捉住,以扰乱祭祀为由被尊神村的乱刀砍死,尸体被挂在村外以儆效尤,连安葬也不能。

    那之后所有想救祭品的人都歇了心思,村民们重新崇拜起尊神村,崇拜起祭司。

    二丫当时和大丫一起去救人的,只不过最后要救人时她姐姐将她藏了起来,不让她出来,说她跟着只会添乱。

    她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带着刚才门前出现的那个女孩跑远,然后被一群怒气冲冲地人抓了回来。

    那个女孩明明被当作祭品祭河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二丫想不明白,忽然感到腾空,紧接着被扔在地上。她抬头再看,那女孩已经不见,门也被重新合上。

    婆子重新过来,指着她一顿臭骂,还要拧她。

    二丫也不示弱,又跟她扭打在一起。

    “好了!”尊神村村长开口。

    那婆子顿时老实,不敢再动。

    倒是二丫不依不饶,还要借机再给这婆子几下出出气。

    那婆子在村长面前被她打也不敢还手,什么都忍了下来。

    “你还想着逃跑?”尊神村的村长突然问二丫。

    二丫对祭神之事已经没什么想法了,闻言坦荡地摇摇头:“没啊,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跑。”

    “那你跑什么?”

    “她!”二丫一指那婆子,“她一大早就来我这发疯,我还在睡觉她就对我一顿好打,你问问她是不是!”

    “这么晚了还睡,你是猪托生的啊!”婆子依旧骂骂咧咧。

    二丫实在想不明白她起得晚跟这老婆子有什么关系,也来了火气:“关你屁事?”

    那婆子一叉腰就要说什么话,被村长一把叫住:“好了!”才又悻悻地闭嘴。

    “你老老实实回去待着吧,别想着跑,明日就要拿你祭河了。”尊神村村长盯着二丫,“外面有守卫看管,你想跑也跑不掉的。”

    二丫被护卫重新丢进房中,依稀听见那婆子还在外面跟尊神村的村长抱怨什么。

    可真是莫名其妙,她怎么样关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太婆什么事?

    她重新躺回床上,左右来回翻腾也无法入睡,脑子里全是刚刚出现的那个女孩。她可以保证自己没看错,也能保证自己没有认错人。

    那么一个早该死在几年前的祭品,怎么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

    她不免胡思乱想,接着又想到姐姐大丫,悲从中来,小声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院子里尊神村村长明显动怒:“你去看她做什么!就这么着急!”

    那婆子讪讪的:“我就是想提前看一看是个什么样的,没想到她那样懒,就忍不住打了她两下。”

    尊神村村长:“现在还没到你教训她的时候。”

    婆子忙点头附和:“是,是,我错了。”

    将婆子打发走,尊神村村长去向方才半晌才开门的最后那家敲起门。

    门里好长时间没动静,过了半天才打开,是刚刚二丫看到的那个女孩。

    “不是说这几日不叫你开门,你刚刚开门做什么!”村长的口气没有对婆子时那样严厉。

    那女孩低着头不说话。

    “你认识她?”

    那女孩迟疑一下,很快摇摇头。

    尊神村村长便没再追究下去,反倒换了副神情,是一种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温柔,让人看了反胃:“孩子还好么?这两日委屈你们母子二人了。”说着探头向房内看去。

    房中竟然还有个看上去两岁大小的小孩坐在床上,没哭也没闹。

    明明这女孩还是个孩子!

    女孩依旧没回答他的话,仍然低着头,咬紧了嘴唇。

    尊神村村长见她爱答不理,讨了个没趣,虽然着恼,还是忍住没发作:“我还有事,先走了。”转身就要离开。

    女孩忽然叫住他:“等等。”嗓音呕哑嘲哳,很是难听。

    尊神村村长却兴奋地转过头来:“怎么?”

    女孩抿了抿嘴问:“她是这次的祭品吗?”

    尊神村村长:“是。”

    女孩重新将门关起,靠在门上面露痛苦之色,生生将嘴唇咬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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