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跳江事件
电影要七点十分才开始。下了班，闫沃就骑摩托车去接周溪，准备带她出去吃饭。好好吃一顿，再聊个天，就基本到时间了。
没想到两人吃得快，加上不喝酒，一个小时都没用上。到底是曾经结过婚的人，老夫老妻，不像正在处对象的恋人，没有那么多话要讲。
两人决定去江边溜达溜达，散散步。这条江被称为母亲河，是有它的道理的。一到晚上，人们都到江边来消磨时光。
尤其是那些健身队，音乐震耳欲聋。周溪嫌闹，可能是手术后的原因，她特别不喜欢吵闹的环境。闫沃忙告诉她，他们可以走远一点，到江堤的西面，离江畔广场远一些，自然没有这么喧嚣了。
果然，那里人烟稀少。只是偶尔有恋人依偎着，或是正锻炼身体的中年人飞快走过。
两人悠闲地走着，在别人的眼中也是一道风景。更何况，都掩饰不住笑意，偶尔也互视微笑。明明是简单的话题，明明是乏味的内容，都觉得有意思。
有谁不希望这样的时刻，能够天长地久呢？只是，闫沃总有危机感，总觉得不真实，仿佛他的幸福，下一秒钟就会飞走。
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幻梦，都是他偷来的时光。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周溪的声音不太对劲：“你看，江边那个女孩在做什么？”
闫沃的注意力都在周溪身上，没有去看别人。听到她这样惊呼，才望了过去。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短裙的身影，正在向江水中走去。
闫沃也有不祥的预感：“她不是想投江吧？”
发现不对的，还有路过的一个中年男人，他本来甩着手臂，正用力走着，也停了下来：“到底是进水里玩，还是想干什么啊？”
周溪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怎么办？我游泳不好啊？你会吗？我记得你应该也不会……”
又有一个女人停了下来：“得报警吧？不知道管江边的派出所民警会不会游泳。”
女人果断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求救电话。
闫沃觉得那个身影，越看越熟悉。他飞快地跑向了她，呼唤道：“哎，姑娘，你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那个身影停顿了一下。不过又继续向水中走去。
闫沃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的判断，决定叫一声试试：“娇娇！是你吗？钟娇娇！”
女孩终于回过了头，看了闫沃一眼。
闫沃几乎可以确认了，是她。只是她走得有些远，水已经渐渐没过了她的前胸。
闫沃冲进了江水里。没有想到，江水居然这样凉，凉得他一哆嗦。而钟娇娇泡在这么深的水里，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他想拖她回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寒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回来，我还有很多话跟你说，你难道不想再跟我说什么了吗？”
钟娇娇却沉默，又向他身后望了一眼，似乎看到了周溪。于是她对闫沃凄然一笑，继续决然向江水深处走去。
闫沃觉得自己被绝望淹没了，就仿佛被水逐渐吞噬的，就是另一个自己。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仍旧向前冲着：“娇娇，娇娇，你听我说！”
他其实知道钟娇娇想听什么，只是在这一刻，他仍旧不想说。可是眼看水已经到了钟娇娇的脖子，眼看着她就要倒在这片江水之中，他终于不顾一切了，喊道：“娇娇，我也爱你！”
钟娇娇停住了，吃力地回头，说了一句：“你骗人。”不知道是不是脚下一滑，随即就栽倒在江水里。
闫沃发出绝望的呼喊，试图抓住她。明明只隔了两步，却看不见她的踪影。他跳进水中，只凭着一腔孤勇。连喝了几口江水，那种窒息感让他清醒过来，随即感觉到生命即将到尽头的绝望：我命休矣！
没想到这时，身后有人抱住了他。模糊地感到，是一个瘦弱的身躯。明明溺水的时候，不能紧紧抓住前来救自己的人，可是这一刻的闫沃并不清醒，出于本能，用力抓住了对方。
随即，他又感受到了一记重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睁开双眼，有些茫然。这是哪里？看着周围头顶的一双双眼睛，还有这种夜色，听着周围那些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他醒了！”
“这小伙子真是命大。”
“是啊，明明不会游泳，还下水救人。”
“你没听到，他跟那个自杀的姑娘说爱她吗。明显他们是一对，不知为什么闹了别扭，那女的才跳江的。”
我这是在哪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脑海里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呀，真会惹祸。”
胖球？闫沃有些激动。
“是啊，你救了钟娇娇一命。虽然没有真正救她，但那个举动还是很积德的，所以我就能够回来了。”
“那我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一过性脑震荡，醒来时会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没多大一会儿的事，其他人可都记得呢，像周溪。”
闫沃看到周溪了，她清秀的面容，有一丝苦涩和悲伤。而她身上的衣服也湿淋淋的，却没有离开他，回家去换。
“别看啦，刚才她奋不顾身去救你，却差点被你拖死。幸好有一个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他游过来，狠狠打了你一下，你才松开手。要不就把周溪害死了，你死死拽着她，她怎么能泳得动？”
既然周溪没事了，闫沃就焦急道：“钟娇娇呢？”
听他刚一醒来，就在找钟娇娇，周围人更是议论纷纷。而周溪的神情更是惨不忍睹。
警察已经走了过来，告诉他，那个跳江的女孩先被救上来的，情况严重，已经送医院去了。
本来也想把他送医院，周溪刚给他做完人工呼吸，正在等救护车。闫沃说自己没事了，可大家都强烈建议他去医院再查查。
周溪看样子在努力克制自己，没有问他怎么一回事。他却想跟她解释一下，奈何周围人太多，让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