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想戴面纱
要不是为了尽快逃脱出去，杨果苹才不会暴露自己会功夫的事实。到目前为止，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武功其实只是个一般，却也引起了老鸨的重视。怕她逃出去，还嘱咐看家护院那些人特意留心着她点。
杨果苹想溜走，却一直没有机会。晚上她打算趁别人不备，打倒几个护院冲出去，却发现那几人长得跟铁塔一般，而她这段时间颠沛流离，已经瘦弱，没有多少力气了。
闫沃已经命人到了杨果苹家，处理了苏桀。苏桀这种级别，在他面前不过蝼蚁一般，他想如何处理都可以。
不过，他只是拿回赐给苹果的那些财产，看在那个丫环已经怀孕的份上，留了苏桀一条小命。只是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他打算将苏桀发配到边疆，恰好派到北方那些士兵不愿意留在那儿，他已经派了一些罪犯过去。
那里苦寒，一般人适应不了那种大半年都冰天雪地的气候。但让那些罪犯戴罪立功，却是挺好的一件事。犯人们无法选择，这也算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只是到了北方，仍旧得对他们加强监管。
胖球：“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仁慈？都把苏桀的脸刺上犯人的印记了，他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种耻辱。”
“他都对杨果苹起杀心了，这种人能留着，也是让他为了边疆做贡献。”
行吧。胖球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他也不想让闫沃身染杀孽。
等到杨果苹在青楼登台演出那天，闫沃决定在那时出现，看看她的风采。胖球不同意：“你还是在她遇到危险时再出现吧，戏本子里不都是那么写的，需要英雄救美。”
闫沃循循善诱：“你就不想去看看，苹果穿上女装，再精心打扮之后，在台上舞起剑来，是怎样的风采吗？”
“她长得又不好看。再说了，我不去也能看到。”
闫沃叹气：“看直播哪有现场气氛好。”
不过，老鸨派人打扮杨果苹的时候，杨果苹就很是郁闷。她什么时候穿过这种鲜艳的衣服？她表示严重抗议：“我穿成这样，能舞剑吗？”
“谁说让你舞剑啦？”给她设计形象的女人一脸嫌弃：“你那个叫歌舞，只不过手中有个剑的道具而已。你要是太飒爽了，还会有人肯喜欢上你吗？哪个男人不喜欢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
闫沃就比较喜欢她原本的样子吧。杨果苹在心里想，还有曾经的苏桀。只是现在想来，苏桀大概是冲着她的家世背景，才喜欢她的，并不甘心和她一辈子呆在穷乡僻壤。
只有皇上，喜欢的才是真正的她。
一想到自己已经回到京城，而他就在这京中，杨果苹心头就是一阵酸楚和惆怅。只怕此生，已经无法见到他了吧？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彼此的身份已经是云泥之别。
等到院子里排练歌舞的时候，杨果苹才知道，原来是让自己给头牌做衬托的。那位如雪，确实肌肤胜雪，楚楚动人。让她这样身材魁梧的，瘦了也显得结实的女人在如雪旁边，完全是做强烈对比用的。
当然，鸨母见了这一幕，心情愉快。她的院子里，有这样娇柔的，也有热烈的。她可舍不得让热烈的姑娘来给如雪做背影，怕她们气场不合，弄巧成拙。
但杨果苹就不一样了。一是她初来乍到，二是她确实身手利落，一般人还不够格给如雪当陪衬呢。
不过，如雪架子很大。在外人面前，她一直清清冷冷的，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可是在院子里，却是霸道得很，一开口就是：“新来的？这是从哪淘弄来的活宝，长成这样，也好意思进院子里。再说，妈妈你都不挑挑的吗？年龄也大了。”
“我的好姑娘，哪是谁都能跟你比的呢。你总得让妈妈我也换些新面孔吧？总是原来那几位，客人都看腻了。再说，环肥燕瘦，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大家喜欢的类型也不一样。”
“是啊。”艳丽妩媚的红柳笑道：“就像妹妹你，那些公子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好不容易露面跳个舞吧，还大部分时间都戴着面纱，就最后才露一下脸。不过这样，他们也为你神魂颠倒，尤其是那些书生们。”
“你这是笑话我？我知道，找你的都是些富商。那又怎么样，商人的品级是最低的，还是读书人最风雅。尤其那些公子里，不乏一些世家子弟，哪像那些商贩那么粗鄙……”
眼看着她们就要吵起来，老鸨急忙拦住：“都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平素哪舍得让你们一起出来斗气呢。还不是因为她，我主要想看看，她编入哪一队，效果会更好一些。虽然和如雪在一起，对比强烈吧，又怕格格不入。红柳的那种舞蹈呢，我也觉得不太适合她。”
“妈妈什么意思，倒让我们给她选不成？”
“当然不是。”其实老鸨自己也有些糊涂了。她总觉得，杨果苹长得是一般，但身上有一种其他姑娘没有的贵气。像是那种大家庭养出来的，一举一动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没准有那种暴发户，最喜欢这样天生贵气的女人呢？
杨果苹看她们吵，看得头直晕。真不明白，都已经堕落到尘埃里了，还有什么好吵的。这要是以前在她的房中，丫头若是敢这样，早一人一耳光，让她们出去清醒了。
青楼就是青楼，哪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那只是美好的想象而已。
老鸨看了一会她们的舞蹈，最后还是把杨果苹单独提溜了出来：“算了算了，你还是自成一体吧。我让乐师，为你设计一下用什么音乐。”
杨果苹：“我能戴个面纱吗？”她以前可是杨果林，在这京城之中，难免有认识的人，再被人发现死而复生，可就不好了。
只是，她这个想法被其他人嘲笑坏了：“什么？你还想戴面纱？那可是如雪的专利。你何德何能，就那么普通的长相，也配么？”
“就是就是。连红柳都不戴面纱呢，妈妈说只有如雪适合。别人戴，东施效颦而已。”
杨果苹觉得这里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块面纱而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