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揭发宰相
一曲舞罢，谈不上出众，也谈不上不好。杨薰衣上前跪拜，先是见过皇上，又向父亲祝寿。
宰相察颜观色道：“女儿怎么能如此不懂事，见了皇上，也不将面纱摘下来。”
闫沃也没有阻止。只见杨薰衣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缓缓摘下面纱。本来以为是多么倾国倾城，没想到只是一般。不过，闫沃还是震了震，长得也太像杨果苹了！
只不过，是苗条版的杨果苹，更为温柔。杨耕早已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心花怒放：“傻孩子，怎么能如此不懂事。没见到皇上的茶杯空了吗，快给皇上奉茶。”
闫沃忙起身：“不必了，不必辛苦。”
胖球看不下去，在他脑海里提醒：“你怎么晕了头啦？你现在可是皇上，要注意自己的人设！”
好吧，他只是习惯了。压根没有想那么多，又恢复了现代的习惯而已。
他忙又坐下，温和道：“席间不是有这么多侍女吗？怎么能劳动小姐奉茶。”
杨耕笑道：“那怎么能一样，皇上是最尊贵的，薰衣能够侍奉皇上，是她的荣幸。”
这老家伙野心不小啊。之前敢送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儿进宫，幸亏杨果苹性情刚烈，没有和他在一起。否则，古代也没有dna，没准就混成了一个皇室血脉。这回呢，见他喜欢这一款，又想送这个女儿进宫，明显是希望将来能当个贵妃，或是皇后。
“不知道薰衣是爱卿第几个孩子？”
“原本是我的温姨娘所出。只是我家夫人暴病身亡，而姨娘又一向性情和顺，深得老夫人欢心，就扶了正。大女儿不幸病故，现在薰衣也算是长女了。”
言下之意，这杨薰衣现在身份一换，也算是嫡女了？这样也行？
闫沃深知，地位低下的庶女进了宫，也很难身居高位的。看着杨耕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像是一朵花，他真怀疑，杨家那位原本的夫人是怎么突然就得了暴病的。
他正思忖，杨薰衣已经捧了茶奉上，只是仍旧不敢抬头看他，手指微颤。闫沃一时怜惜，温言细语道：“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反而吓到了她。她立刻紧张起来，望向父亲。显然是她误会了，以为皇上不喜欢她，不知道如何跟父亲交差。
也不知道杨耕这老头平时都是怎么吓唬亲闺女的。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平庸，一个不成器，此刻也都神色各异，望向妹妹。
看来，他们也指望妹妹能够得到皇上的恩宠，将来对他们也能照拂一二。
闫沃叹了口气。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兄长，不知道杨耕平时是怎么教育的。这一家子，也就杨果苹的脾气，还和他有些投缘。
杨耕见他迟迟不表态，只好直言道：“其实，臣见皇上一直记挂着那个没有福分的萍儿，实在希望能够宽慰皇上。薰衣没有别的优点，至少比较像她姐姐，或许能够长伴皇上左右，为您解忧。”
闫沃望了眼杨薰衣，她没有抬头凝视天颜的勇气，只是微垂着眼睑，睫毛很长，不停忽闪着，泄露出内心起伏的情绪。
或许这次看得仔细，他还发现她脖颈雪白，明显比脸要白上许多。难道是平时穿得衣领比较高，将那里的皮肤保护得比较好？
他一时出神，又被胖球毫不留情地打断：“往哪看呢！”
闫沃尴尬，收回了目光：“爱卿一片苦心。只是朕最近惦记着无涯城将来的战事，实在没有心情考虑后宫之事。”
杨耕道：“此处没有外人，我就跟皇上直说了吧。知道皇上心烦的是那些士兵，上回分送给他们的耕牛和农具，他们居然不珍惜。可能是北方苦寒，士兵都不愿意在那里呆。有些人居然杀了耕牛，还毁坏了农具。据臣所知，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
闫沃：“看来爱卿已经胸有成竹？”
“皇上，法不责众，还是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他们确实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不适应那里寒冷的气候，情有所原。臣觉得，可以提高他们的俸禄，让他们觉得还是有补偿的，或许心里就能安慰许多。”
其实闫沃早就想好了应对策略：“他们是不愿意长期在那里驻扎。但有些人还是愿意的。”
“哦？”杨耕道：“老臣知道，皇上一定另有妙策。”
“朕上回平叛老五时，老五手下的那些部将士兵，有些获罪被关押着。朕觉得，与其这样，不如派其中一部分人去北方，让他们戴罪立功。只不过，到了那边，同样要加强管制就是了。”
杨耕眼睛亮了：“皇上，此计甚妙，一举两得啊！”
“是的，老五和那些主要的策划者已经伏法，其他余部群龙无首，不足为患。只是，朕的这些精心布置，还是需要国库的支撑。这些年，战乱频起，百姓难以休养生息。朕不打算再克扣他们，爱卿你说，这笔钱从何而来呢？”
杨耕只想骂人。这卑鄙的皇上，好像他不了解情况，不知道国库里尚且充盈一样。闫沃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杨耕想办法，至少也得出出血。难道他想白送这狗皇帝一个女儿，还要搭上银两不成？
“臣虽然没有多余的银两，早些年却在京城附近置了些商铺。皇上，臣发现这些铺子虽然不起眼，比起种植和农业，却颇有些收入。臣觉得，不如从这里入手，号召大臣和商贩们都为国奉献一些自己的力量，您觉得怎么样？”
看闫沃不说话，他立刻补充道：“臣会带头，将商铺今年的收入都捐赠出来。只是，臣原本打算用它们扩大经营的，现在只好为国出力了。”
说得好像挺委屈的。闫沃笑道：“最赚钱的那几家青楼，都是你的产业，难道朕不知道？就连几次战乱，俘虏回来的那些女人，很多不也是被贱卖到了那里？说卖都有些用词不当了，我看是某些人特意送给宰相大人的吧。”
杨耕当时就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皇上，臣……”他想为自己辩解，又联想到闫沃肯定已经明察秋毫，越是解释，只怕罪过又越重吧？眼下他把这些事敞开来说，反而不像是要制裁他的意思。
闫沃把笑意一收，面无表情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却经营了这么多情报组织，用意何在？”
杨耕冷汗涟涟：“臣惶恐……臣只是做生意，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什么也不用说了，全部交出来吧。要是有一处没有吐干净，可别怪朕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