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夜共眠
皇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极为生气：“她蒋蝶舞出去做错事，也能算在本宫的头上？”
不过，她身边的人却很高兴：“娘娘，这是好事啊。这说明，皇上认为你有管理蒋蝶舞的任务。任她蒋妃再嚣张，也得听从皇后的约束啊。”
“哼！这么多年了，她何尝将本宫放在眼里。眼下更是厉害了，居然敢去直接挑衅皇上正宠幸的人！原本就是本宫管着她，她却总想蹦跶到本宫头上！愚蠢的东西，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
“眼下蒋妃倒没什么，只是这位杨果林实在不容小觑。怎么会一次次让皇上及时出现，随时护着呢？明面上皇上似乎对她经常恶言相向，实际上却处处用心，委实看不出她的魅力到底在哪里。”
“有些人不过是一时的运数。”皇后沉思道：“未必能笑到最后，甚至也笑不了多久。”
“是。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不过，皇后还是前来向闫沃请罪。闫沃心烦，也不想给她面子，直接说不见。皇后只好派人给杨果苹送来些慰问物品，都是些补身体的食材。
杨果苹并不敢用，只是堆放起来。
晚上，闫沃来了，而且没有走的倾向。杨果苹有些纳闷，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倒是闫沃直接说明了来意：“今晚，朕准备陪你好好吃顿饭。看你瘦成这样子，也实在是需要照顾。”
他屏退了其他人，还是只有他们两个：“这样你也不会拘束，我也可以不必考虑身为一位皇帝的形象，以真心待你。”
他耐心给她剥开一个橙子，想起那句：纤手破新橙。可惜他目前没有这种福分，是有不少妃子愿意为他这样做，但杨果苹明显不会。
只是他这么做，杨果苹并不觉得受宠若惊，相反还很有压力：“皇上，我自己来吧，您千万不要如此。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闫沃苦笑：“你相信人有前世和今生吗？朕觉得，对你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大概是前世有什么纠葛，不知道是谁欠了谁。”
他凝望杨果苹片刻，觉得自己或许是不知道哪一世欠了她。否则怎么会两次被她抛弃？
杨果苹假装忽略他注视的目光。她不喜欢被他这样看着，对她来说，这实在是一种负担。
她实在受不了时，回望他一眼，见他眼中并无痴情，相反都是打量。
杨果苹只好努力寻找话题：“皇上，您也不必劝我，倒是自己应该吃些。”
闫沃摸了摸脸，其实他也瘦了。主要是在准备无涯城的战事，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不但要运粮草，还要向北方布置部队和士兵。
“我知道欠您许多。可是，还是想向您提出最后一个请求。可能是太过自私，假如真有来生，我下一世还您。”
能让杨果苹这么服软，到底是什么愿望呢？闫沃也真想听听。
“繁花和李旷真心相爱。皇上怨她理不清，也确实有道理。只是她虽愚忠，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只希望皇上不要分开他们两个，让他们一生痛苦。”
“这事再议。”其实闫沃也不是不能同意，只要繁花别干涉李旷的工作，他也是能够允许的。他还不希望这个宫女再与杨果苹有任何联系，虽然她出宫之后，会势单力薄，不过有另外一个男人陪伴着她，不需要他再操心了。
两人都心事重重，其实都没有吃多少东西。闫沃看着杨果苹，一时伤感：“等朕送你出宫之后，我们可能就再也不会见面了。今晚，朕想陪着你。不过你不用多想，朕只是和想你共度这样的一晚，让你以后记得我而已。”
杨果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是想在她这住下吗？却不用多想的那种共度？
看她困惑，闫沃又解释道：“朕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不会冒犯于你。”
关键是，杨果苹有说不行的权利吗？她本身就寄人篱下，这皇宫哪里不是他说了算？甚至这天下，不也是他的一言堂？
这件事落在其他人眼中，只觉得皇上实在是宠爱杨果苹。他为了国事操劳，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独自去睡，不曾在任何人那里留宿。
闫沃看杨果苹仍旧僵硬，就劝她道：“休息吧，不必戒备和紧张。”
杨果苹赌气般合衣躺下，只觉得平时宽敞的空间，顿时逼仄了起来。其实皇上对她秋毫无犯，传出去也是没有人信的。就连苏哥哥也不会信的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烦躁。不知道以后，这会不会成为苏哥哥和她心里的一根刺。
而闫沃也觉得不舒服。荷苑的条件到底不如他的寝宫，就连这床，都不如他那里柔软舒适。一想到杨果苹平时就住在这里，心里又觉得委屈她了。
他叹道：“其实我对你照顾得不够。本来相聚时间就短暂，实在不应该让你进冷宫，又一直住在荷苑的。”
杨果苹内心微动，这家伙想做什么？总感觉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是闫沃只是辗转了一下，就打算睡了。只是盖着被子，和她纯聊聊天而已。
不过两人都有心事，根本睡不着。闫沃道：“后日我就送你离开，到时你会有新的身份。只是，以后你都不能回京城了。那里有些偏远，你可以和你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生活，我相信你们会过得很好。”
杨果苹意外：“这么快？”
倒把闫沃说笑了：“怎么，你舍不得我？”他又正色道：“本来想引蛇出洞，没想到真正害你的人还没找到，倒把愚蠢的人逼出来了。这事朕会慢慢查，你继续留在皇宫，似乎有些危险。所以朕改变了主意，决定尽快将你送走。”
杨果苹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听他说着这些，她是很愿意相信的。这暴君如果想处理她，完全不必对她如此欺瞒。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处理她，不会花费这么心思，如此曲折。
她声音闷闷道：“谢皇上的恩典。”
“这么生硬？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想要如何？”
闫沃的调皮心又起：“你可以吻朕一下。”
见杨果苹又浑身僵硬，戒备起来，他才笑道：“和你开玩笑的。不过朕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夫君，这么久了，我们今晚牵一下手可好？”
杨果苹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闫沃已经果断地将她的手握住：“就这样，睡觉吧。”
他的手很温暖，是杨果苹从未感受过的。以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手的触感，就可以传递过来一种信赖。
而闫沃觉得她似乎在颤抖，就将自己的手松了一松，虚虚握住她的。心情一放松，他又和她聊了些什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杨果苹一直没有睡着。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显示他已经睡熟。她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打算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没想到睡梦中的他似乎有感觉，再次将她的手本能地握紧。
她感觉手指都有些僵硬了，很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