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噩梦中有怨魂
不知为什么,陈焕之自出了东柏山之后就一直做梦,而且做的还都是相同的梦。但同样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秦杖南。
梦中的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座山上,而山上种满了柏树,只是全都埋葬在了大火之中,他的眼前和脚下也全都是尸体,有的甚至已经被烧成灰了,一道道凄惨的声音也在此时传到他的耳边:
“陈焕之,你为何要害我们?”
“陈焕之,还我们命来!”
“陈焕之,你、该、死、了!”
“陈焕之——!!!”
在这些凄惨的声音中,一道道扭曲的鬼脸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迟迟不肯散去,而在这些鬼脸的扭动中,他梦中的画面也随之一转:
“嘻嘻,你的胳膊可要断了呢”
“只要说出来,就不疼了”
“真喜欢这种感觉啊,嘻嘻”
在这同样令人胆寒的声音中,陈焕之仿佛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不要,我说,我说啊——”
然而随着这声啊的惨叫,他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所幸秦杖南这个时候已经熟睡。
陈焕之不打算再睡了,他走到这家酒店的窗户旁,看向这人间最中央的方向。
——
“绝尘,你还没好吗?这天都黑了!”
入尘手持百羁,扰乱着白尘的聚灵。
“你以为我不想吗!弄不好咱们三个都得死!”
绝尘的十指皆有鲜血渗下,滋养着那柄魔剑。
而方尘道仙已持千芒对上了白尘的那柄万钧:
&34;白尘,冷静!&34;
“没想到你们两个也被魔道同化了,竟然这样,那就都去死吧!”
白尘瞬间爆发出一股赤色颗粒,而方尘也在此时被震退数米。
白尘身上的那些赤色颗粒已越来越浑浊了。
入尘见此也持剑而上。
“绝尘,你不会把他的情况恶化了吧?”
“我找死吗?什么时候了我还敢恶化他!”
“那你抓紧!”
“别催!”
两人交谈之际,万钧千芒百羁三剑也噌噌作响。
而十寒也没有闲着,它现在正拼命的吸取绝尘手上的鲜血。
“妈的,这个老东西就没感觉自己最近有些暴躁吗,三万魔族的怨魂戾气也是你个刚入剑仙的人能承受的了的?”、
十寒魔剑突然嚎叫一声。
“他妈的终于完成了,再晚点老子都被吸干了!入尘方尘,让开!”
千芒百羁立即和白尘拉开距离。
“老东西!尝尝我的血!”
绝尘持剑高高跃起,直扑那位剑仙。
可剑仙毕竟是剑仙,哪怕他与两位剑圣战了整整一日也依旧留有余力。
就在十寒即将要落到白尘身上时,白尘身形突然一闪,那柄饱满了鲜血的魔剑也因此扑了个空。
“你才是最该死的!”
白尘将灵气聚集到他的脚下,然后狠狠踹出一脚,绝尘道仙根本反应不过来,重重从空中跌落,白尘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在下落过程中又是一脚,直接踩在绝尘的肺上。
“卑劣魔道,今天我就让你死的比我那些徒儿们还要痛苦!”
白尘又是一脚踩在他的心口上。
绝尘下落的更快了,但他却冷哼一声,沾满鲜血的嘴角也勾出一个弧度。
“收起你这肮脏的笑!”
白尘在又连续踢出十余脚,直至将绝尘完全踩入泥土中。
可十寒却没有落入地上。
忽有剑鸣自白尘身后传来,似是百鬼哀嚎,又像是梦魇侵袭,一柄沾满了鲜血的剑也在此时直冲白尘而去。
而那被踹倒在地的绝尘也狠狠的抓住了他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
&34;老东西,还治不了你了&34;
白尘大怒,直接一剑刺向那抱着他双腿的手臂,可惜还是晚了,那柄魔剑已穿透了他的身躯。
“老东西你是剑仙又如何?这魔族的东西还不是得我来!”
白尘似是被定在了那里一样,而他那些灵气上的污秽也渐渐被抽离出去。
&34;好心帮你除戾还下这么狠的手,老东西你真是该死啊&34;
“弄的我又累又痛,血还快被抽干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了”
随着那些污秽的脱离,白尘的眼神也渐渐恢复清明,而绝尘也是闭上了他的双眼。
至此,每十年才举行一次的四山夺魁也在夜色中落下帷幕,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魁首不再是东柏山的白尘,而是北松山的绝尘,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位用魔剑的道仙在这一战后灵级就大幅跌落,从一个离剑仙只差一步之遥的紫品剑圣变成了一个只有中等水平的蓝品剑尊。
而那天合峰上,也陆陆续续的有了北松山弟子的影子。
这便是给予魁首的特权,夺魁者及其弟子可随意出入天合峰,而作为现代人间中的最高峰,它更是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四位道仙比试完后的第三日,秦杖南等人也到了南槐山。
而南槐山下正有一红衣少年立于山脚。
“你们是谁?来这南槐山做什么?”
“我们是白尘道仙的徒弟,来此地是为了找那入尘前辈。”
“找我师父?”
“正是,还请麻烦你带路。”
秦杖南双手作礼,看着眼前的这位红衣少年。
“现在这里等一会吧。”
红衣少年说完就纵身往山上赶,而此时的入尘道仙正好在半山腰。
“师父!”
“嗯?徒儿有事?”
“山脚下有三个人说是白尘道仙的徒弟,徒儿觉得他们可疑,就没敢放他们上来。”
“白尘道仙的徒弟?你确定?!”
入尘听完这话后大惊失色。
“徒儿确定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尘的徒弟早在七年前就死光了等等,那里面可有一个叫陈焕之的?”
“这徒儿就不知道了。”
“我这就下山去!”
入尘说完这句话就立马向山脚奔去,而此时的秦杖南三人还在苦苦等待。
只听一声沧桑的声音响起。
“你们三个谁是陈焕之?”
“啥?师兄,有人在叫我?”
陈焕之听后一脸疑惑,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秦杖南,而秦杖南则是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入尘的身形已出现在三人视线中,与那位弟子一样一身红袍,脸上虽有胡须,却不是很多,而且看上去也格外健朗。
“你们没有叫陈焕之的?”
入尘道仙又问了一遍。
“那个我,我叫陈焕之。”
一直在西桦山备受冷落的陈焕之正纳闷为什么到了南槐后这么快就有人找他的时候,入尘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
“陈焕之?”
“怎、怎么了?”
“那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