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是坏人
警务室内。
衬衫青年无所谓的坐在椅子上。
秃顶油腻中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是脑袋疼，就是肚子疼，不同意调解。
几名警巡见秃顶油腻要讹人的样子，都是心生气愤，奈何人家有理，没有身体接触，也没说什么调戏的话，算不上骚扰妇女，而衬衫青年打人，却构成了寻衅滋事。
一名警巡无奈拨打了救护车电话。
候机厅中。
最角落位置。
曹瑞雪看着手机，芳心极速跳动，这已经是樊文杰第4个电话了，一定非常生气，她不敢接。
“妈妈接电话呀？”
小瑞瑞靠着温暖怀抱，随着曹瑞雪呼吸起伏。
曹瑞雪低头看眼儿子，想了想说道：“瑞瑞，妈妈接电话，瑞瑞说话好不好？”
小瑞瑞仰头道：“谁的电话呀，瑞瑞认识吗？”
“他是爸爸。”
“爸爸！妈妈帮瑞瑞找到爸爸了吗？”小瑞瑞咧嘴露出小白牙，很是高兴。
“他本来就是瑞瑞的爸爸，妈妈接电话，瑞瑞就直接叫爸爸好不好？”
“好啊，妈妈快接电话。”小瑞瑞说着坐直了小身子。
曹瑞雪口罩下抿嘴一笑，松了口气，担心樊文杰生气大声说话吓到儿子，曹瑞雪将手机移开一段距离，就在这两秒钟不到时间，电话挂断了。
来往龙海机场的路上。
玫红色阿斯顿穿插于车流之间，导航一直提醒着即将超速。
樊文杰放下手机呼了口气，他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心潮起伏，曹瑞雪越是躲着他，就越加印证了他的猜测，当然，不排除曹瑞雪作秀的可能。
这世界相貌相似的人多了，或许就只是一个巧合，巧合程度很高，当初他可是把自己判了死刑，但此刻他更愿意相信奇迹，希望奇迹发生。
叮铃铃——！
樊文杰看眼手机，忽然有些紧张，他不主动联系，曹瑞雪却打了回来，这让他开始怀疑曹瑞雪作秀。
樊文杰车速降了下来，心情也平复了下来，他拿起手机接通放在耳边，想听听曹瑞雪会说什么？
“爸爸。”小瑞瑞说完看向妈妈。
曹瑞雪轻轻点头，她不敢跟樊文杰对话，只能拿儿子顶枪，让樊文杰先消消气。
樊文杰情不自禁咧嘴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瑞瑞，”小瑞瑞再次看眼妈妈，又对手机道：“你是爸爸吗？”
樊文杰嘴角淡笑，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问道：“瑞瑞几岁了？”
“瑞瑞3岁了。”
小瑞瑞又一次看向妈妈，有些尬聊，樊文杰也不知该说什么。
曹瑞雪在儿子耳边轻语一句。
小瑞瑞对手机道：“爸爸在开车吗？”
“是啊，我要去机场找你们，瑞瑞把手机给妈妈好不好。”
“妈妈在拿着手机，妈妈听的见。”
曹瑞雪一下呼吸急促了起来。
“瑞雪。”
“我……我在！”
樊文杰看眼导航，说道：“我大概20分钟左右到机场，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我知道了，你开车当心点。”
“嗯，就这样。”
樊文杰说完挂断，呼了口气。
同一时间，曹瑞雪也呼了口气，随即她抱着儿子起身，拉着行李箱向外走去。
机场斜对面咖啡厅。
曹瑞雪在最里面落座，要了一杯蓝山，一杯奶茶与一小碟草莓蛋糕，扫码付款后给樊文杰发去定位。
随着时间推移，曹瑞雪越发紧张了起来，她看着窗外，路过的每一辆豪车都让她心情起伏，还好豪车并不多。
就在这时，一辆玫红色阿斯顿超跑映入眼帘，一个转弯停在了咖啡店门口。
曹瑞雪胸口高高起伏，杏仁眼死死盯着车门，然而车上并未下来她想见而又害怕的人，却来了樊文杰的电话。
曹瑞雪忐忑不安接起：“文杰！”
“出来吧，我在咖啡店门口玫红色车上等你。”樊文杰看着咖啡店内，正低头斯斯文文吃蛋糕的卡通装小男孩说道。
曹瑞雪看着窗外玫红色阿斯顿超跑说道：“好……好的！我跟儿子马上就出来。”
“嗯”
樊文杰应声挂断电话，看着咖啡店内母子，深吸口气，有些小紧张。
不久，曹瑞雪拉着蹦蹦跳跳的小瑞瑞走了出来。
樊文杰直勾勾盯着小瑞瑞，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很是强烈，那一颦一笑都跟他小时候很像，不过也有不少曹瑞雪的影子，眼睫毛很长。
樊文杰脸色渐渐泛红，打开了副驾驶门。
曹瑞雪拉着小瑞瑞站在车门前，遮阳镜下湿了眼眶。
小瑞瑞乌溜溜的眼睛好奇打量着樊文杰，小手挠了挠耳朵，往曹瑞雪身后躲了躲，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樊文杰的眼神。
樊文杰越发泛红的脸，证明他此刻很不平静，不说百分百，他起码已经确认百分之九十了，剩余百分之十，只有科学能给他答案，他淡笑道：“上车吧。”
“嗯。”
曹瑞雪哭音嗯了一声，转身抱起儿子上了副驾驶。
樊文杰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想要抱抱小瑞瑞，可见他潜意识里已经承认了这个儿子。
小瑞瑞看着樊文杰，往曹瑞雪怀里缩了缩。
“去啊，他是……”
曹瑞雪话说一半就已经哽咽说不出话，双手轻推儿子。
小瑞瑞眼眶迅速湿润，也呜呜哭了出来，小腿蹬着正副驾驶中间的手扶箱，不想去樊文杰身边。
樊文杰眼眶泛红，保持着伸手动作，脱口道：“过来啊瑞瑞，我是你爸爸。”
“呜呜……你不是瑞瑞的爸爸，你是坏人，呜呜……你是欺负妈妈的坏人。”
“瑞瑞，他……他是你爸爸，爸爸没有欺负妈妈，呜呜……”曹瑞雪断断续续泣不成声，三年多的委屈，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他就是坏人，呜呜坏人。”小瑞瑞大哭着对樊文杰喊道。
樊文杰缓缓放下双手，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被小瑞瑞几句坏人搞破防了。
不久，曹瑞雪取下遮阳镜口罩，略微控制住了情绪，小瑞瑞哭声也小了下去。
樊文杰呼了口气，掏出口袋香烟，想了下又塞了回去，他打开手扶箱拿出纸巾，抽出几张递给曹瑞雪。
“瑞雪。”
樊文杰话音刚落，就见小瑞瑞一把抓着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樊文杰没有躲避。
“瑞瑞！”
曹瑞雪惊呼一声，连忙阻止儿子，但已经来不及了。
小瑞瑞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怕怕的躲进曹瑞雪怀里。
樊文杰愣愣看着拇指与手腕之间快速恢复的小牙印，身子开始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