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小水鬼的家世
“那个时候我爸经常喝酒,也不去干农活也不出海,就靠我妈和我姐养活着我们大一家子,那个时候我奶奶还活着,不过她身体不好,天天都躺在床上,而她每天做的事就是吃完就骂,骂我妈骂我姐,有时候还让我爸和我大伯打她们。”
“你大伯为什么要打她们?”
“因为我大伯每次来我家要钱我妈都说没有,而我奶奶总是骂我妈说我妈用我家钱贴补娘家,说我妈吃里扒外,可是哪里是我们贴补人家啊,明明就是我爸不挣钱还天天喝酒惹祸,家里的钱都让我爸霍霍没了。”
“你奶奶不知道吗?”
“知道,可是奶奶才不舍得说我爸呐,我奶奶只会埋怨我妈和我姐,说她们给家里带来了霉运。我急的那是一个雨天,家里屋子到处漏雨,我爸不能出去喝酒,他就在家喝,我妈给他弄了两个下酒菜一个花生米一个小咸鱼,因为家里的酒不多了,很快我爸就把酒都喝没了,他就让我姐去买,可是那天说是有台风,我妈不放心就不想让我姐去,可是我爸不干,还说不买酒就打死她们,我奶奶也在一边帮着我爸骂,说她们光吃干饭不知道干活,买个酒又死不了人。”
小水鬼飘到我床上坐了下来后看看窗外的海继续说:“那天可能是下雨路不好走,我姐去了很久才把酒买回来,买回来的时候她身上都湿透了,可是我爸在她进门的时候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抢走了我姐手里的酒,边喝还边骂我姐是废物买个酒还那么久,我看见我爸打完我姐我姐就一直捂着耳朵,耳朵里都出血了。”
莫不是打聋了?
“我爸又喝了很久,喝到天都黑了,他的酒又喝没了,他又让我姐去买,可是那时候天都黑了,雨下的还特别大,我妈说不让,还说家里没钱买酒了,也不知道哪句话说的我爸不乐意了,他把我妈狠狠的打了一顿,打的我妈都起不来了,满身满脸都是泥,还有血,我记得我当时害怕急了,躲在我姐怀里直发抖,后来我姐还是出去买酒去了,可是我姐再也没回来。
那天夜里我爸后来困了就去睡了,可是我妈没等到我姐回来不放心,就那么等了一夜,知道第二天早上,我妈和我爸说我姐没回家,我爸才怒气冲冲的出去找,边找还边骂我姐是贱人不检点什么的,可是后来他们找到的确是我姐的尸体,我记得当时我们村里的赤脚医生说我姐可能是被人踢成重伤,导致的内出血死的,我清楚的记得我姐临出门前她向我爸要钱我爸狠狠的踢她的情形,我姐当时非常非常的疼,很久才爬起来。”
“是是你爸踢死了你姐?”
“嗯,我觉得是,不过他也不可能承认,我爸喝酒了后经常打我姐和我妈,他早就不以为意了。”
“那你呐?也是他打死的?”
“我?也算是吧!我姐的死给我妈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后来我妈病了很久才好,而我爸在我妈生病的时候草草的就把我姐埋了,连个墓碑都没有。
后来我妈也和他闹过,可是每次都被我爸打,打多了我妈也不敢闹了,可是她天天干活没多久身体就彻底垮了,我妈一倒下家里就真接不开锅了,可是我们得吃饭我爸得喝酒奶奶和我妈还得吃药,这哪哪都要钱啊!于是我爸就和村里专门摸鲍鱼的人搭上了线,他们需要小孩下水里去帮他们摸鲍鱼,而我的水性在村里算好的,于是我爸就也让我去,我记得那个时候摸一个鲍鱼给五毛钱。”
“你爸怎么不自己去?”
“我爸?我爸一辈子也没干过什么体力活,他根本就不会潜水,而且他怕,因为摸鲍鱼淹死过很多人,他怕被淹死,一开始我爸一天也就让我摸二十多个,后来让我摸五十个,再后来就是一百个,可是那里的鲍鱼早就让人摸的差不多了,哪能天天摸那么多啊!
那天我爸也不知道和谁喝了酒,带我去了一个比较深的区域让我下去摸鲍鱼,那里的鲍鱼还真挺多,可是那天很冷很冷,我好不容易摸了一百个,我以为摸够了就能回家了,可是那天我爸非说不够,还让我下水,可是当时我冻的瑟瑟发抖而且也没多少力气了,我就和他说我们能不能明天再来,我现在好冷,好累我想回家。可是”
小水鬼低下头难过说:“可是我爸说我一个小屁孩懂什么累,快点下水,要不就揍我,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爸一脚就把我踢下了水,当我好不容易又摸了十几个鲍鱼后,我真累的不行了,我好不容易爬上船,你知道吗,我爸竟然在那边吃鲍鱼边喝酒,他看我上来了,就数了数鲍鱼数说太少了,又把我踢了下去,而这次我实在没力气了,就这么淹死了,而我爸看我一直没上来,竟然害怕的划着船跑了。”
“什么?跑了?他是你亲爸吗?”
“有时候我也想这个问题,我爸跑了后我就一直泡在水里,看着自己被鱼吃,好后是慢慢腐烂,而我是水鬼,必须找替死鬼才能投胎,可是我”
“你是个善良的鬼!后来你回过家吗?”
“在我死后三年的时候我上过一次岸,我原来的家更破了,我妈疯疯癫癫的在屋子里发呆哭泣,我那个经常骂人的奶奶也不骂人了,只是拖着不好的身体在院子里干活。而我爸我爸还是在喝酒,可是他头发多了很多白头发。”
“他们就没人去打捞你过?”
“没有,在家里的时候我还碰到了我姐,她告诉我说,我爸和家里人说我失踪了,可能是被拐卖了,我妈当时还找了好久,可是后来有一天我爸喝多了酒,无意中说出来我淹死了的事,我妈听后当时就疯了,而奶奶一开始还是天天骂我妈,而且这俩人还一起打我妈,要不是邻居报了警我妈可能也死了,后来警察出面说如果我妈被发现出了意外那肯定就是他们杀的,当时候让他们吃牢饭,他们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