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是他的归属感
“上次聚餐,我知道你哥单独邀请你喝了一杯,是不是有这回事?”
荣秉琛谨慎地看着父亲,只见荣世洵放下一颗黑子,然后就站起来,“你哥这个人,你自己小心一点,你顾及手足,不见得他会这么想。”
“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他有他的荣氏,我有我的律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赢了。”老爷子没有直接回应儿子的话,反而指着棋盘,笑着说,“死局变成活局,并且你的确三招制胜。”
“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局,白子被人故意放错地方,才会导致局势紧张。”
“是啊,白子没有发挥它的作用,这局棋就是一盘错误。”
这时,荣秉琛总算听出父亲言外之意,他拿着白子,始终没有落下最后一子。
“哈哈。”
就在空气沉寂下来之际,外面传来大少的笑声,他步履轻快,似乎迫不及待。
“爸,听说阿琛来了?”
荣晟睿明知故问,他跟父亲打了招呼后,又走到棋盘旁边,拍了拍荣秉琛的肩膀,笑着问,“怎么样?赢了,还是输了?”
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三人之间,暗潮涌动。
沉吟片刻,荣秉琛却放弃自己的白子,平静地说,“输了,最后一步想不出来。”
“唉,跟老爸下个棋,不用这么认真,输赢什么的,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荣晟睿却捡起一颗白子,在棋盘上面研究一番,“哎呀,最后一步,这,这就是最后一步,你看,大哥教你最后一步怎么落子。”
虽然荣晟睿没什么耐心下棋,可是他也懂点棋艺,看到棋盘上的棋局,一子定乾坤,当下得意地说道,“爸,黑子输了。”
荣世洵回头观察两个儿子,又对着神色隐忍的荣秉琛点了点头,“你们两兄弟合起来对付我一人,我又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赢得了你们。”
“所以说,您啊,不能不服老了。”
大少又回到父亲身边,语重心长的样子显得自己很有孝心。
“三少,你啊,不要整天想着律所的事,没事过来陪陪爸爸,老人家很想你。”
惜字如金的荣秉琛,知道此时沉默是上策,所以他冷静地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哎呀,时间不早了,不如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你嫂子从苏城带回来一个特产,真是很好吃。”
“大嫂去过苏城?”
“对啊,有个什么慈善会吧,她们女人弄的东西,我也不了解,反正去了一个星期,昨天才回来。”
“是啊,留下来吃个晚饭。”
荣老恨不得小儿子留下来睡一晚,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了,我今天关机一整天,估计律所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
大少故意为难地说,“也是,正事要紧,爸,我看今天就不留了,改天周末邀请他过来。”
荣老笑着点头,亲自送小儿子离开了荣庄。
每次从荣庄出来,荣秉琛都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舒了一口气,摘掉眼镜,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将他拉到公司楼下,他才戴上眼镜下了车。
乘坐电梯的同时,荣先生将手机开了机,果然如他所料,几十个未接电话,然后又是数不清的微信留言……
——
“滴滴咔——”
门打开,荣秉琛一边拉扯领带一边走进去,他有点烦,也不知道自己烦什么,总之刚才在公司,他对今天出庭的律师很不满意。
将车钥匙手机放在书房,他又马上回到卧室。
昏黄的壁灯照着舒妙熟睡的小脸,一旦看到老婆,他的烦恼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妙妙?”
荣先生本不想叫醒她,可是耐不住自己身心燥热,于是他褪去衣裤,又悄悄地钻进被子里。
“嗯……”感受到男人的气息,舒妙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
他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呼唤,眼神中充满温柔和爱抚,短暂地克制一下,荣先生将嘴唇移到了舒妙的唇边,两人呼吸急促,落下去的双唇,像烙铁一般灼热。
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衣……
睡衣其实也挺碍事的,所以它的命运肯定也是被扔出去的下场,好在舒妙刚刚买了它,最近它是新宠,女主人不会让男主人撕毁了它。
说到这里,男人之前就想过,要重新买一张床。
只是犹豫现在买还是搬新家的时候买,因为现有的这张床,它有点太硬了,如果是弹力比较大的床铺,可能会方便一点。
卧房里的动静有点响,玄关的鱼儿像是偷听到什么,突然在鱼缸里急躁地游动。
据说这金鱼求偶的时候,雄鱼会对雌鱼紧追不舍,不但如此,雄鱼也是通过碰撞雌鱼来达到繁衍的目的。
过了很久,逐渐风平浪静,鱼儿们也恢复正常,在鱼缸里停了下来。
粗犷地喘息也归于冷静,男人在她耳边说话,“你休息,我去洗个澡。”
舒妙松开手,点了点头,她紧张地望向男人起身后的背影,刚才一时忘了形,指甲可能抓伤了荣先生的肩膀。
来到浴室,荣秉琛开了灯,在镜子里检查肩膀上的抓痕,他当然不生气,反而露出满意地浅笑。
淋浴后,荣先生穿着浴袍走出来,此时夜太深,舒妙等着等着又睡着了。
之前还觉得疲倦的荣先生,运动后,反而神清气爽,毫无睡意,俨然一次是不够的,可是他又不忍心再次打扰舒妙的酣睡。
于是他在卧室找了一套运动服,换上后来到健身房消磨精力,他感觉最近荒废了健身,所以刚才腰那个部位,好像有点生硬。
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既然没法睡,荣先生干脆出门跑步,他打算跑步回来,顺便还能给舒妙带早餐。
舒妙喜欢吃煎饼果子,那他直接跑了三条街,买了煎饼果子再跑回来。
返回公寓,时间刚刚好,舒妙的作息比较规律,只要头一天晚上不会太晚休息,她第二天基本都是六点半就起床了。
“我知道了,那,我,我今天过去,嗯,对,谢谢。”
荣秉琛提着早餐走进客厅,正好就听到舒妙和别人通电话。
挂了手机,他递上打包好的煎饼果子,可是对方没有惊喜,反而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怎么了?谁的电话?”
“明雅打给我的,她说,我姐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转达,我爸昨晚上脑溢血,进医院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
舒妙用的是荣先生给她的手机,所以号码早就换掉了。
“你想去?”
在客厅坐立不安的舒妙,心情很矛盾,“其实一直以来,我爸是家里唯一一个支持我读书的人,但是,他只要帮我说句好话,我妈就,唉,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我父亲,我怕这是最后一面了。”
荣先生走过去,握着舒妙的手,“我陪你去。”
“可是你要工作,我不想耽误你。”
“他始终是你父亲,也就是我老丈人,平时交集不多,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舒妙抹掉眼泪,苦笑地说,“谢谢你。”
“夫妻之间,你说谢谢是不是有点……”
他趁机又将妻子拥抱,在对方耳边暧昧地请求,“晚上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