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居协议
“滴滴咔……”
按下密码，房门自动打开。
荣秉琛回头看了一眼女孩，然后他先走进去。
玄关有个感应壁灯，有人进门就会亮起来，灯光正好照射玄关台上的鱼缸，里面的鱼儿很漂亮，自由地浮游。
换了鞋子，荣秉琛一边拉开领带一边走到客厅。
舒妙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进了门，她始终抱着自己的帆布包，不是里面藏了多少钱，而是里面藏了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进来坐。”
荣先生说话，简短意赅，他对人对事有自己的原则，他不想欠舒妙的“人情”，所以想给舒妙一点金钱补偿，如果对方觉得收钱有点伤自尊，他不介意帮个小忙。
舒妙不知道自己应该换哪双拖鞋，干脆就脱了鞋子，赤脚走到了客厅。
这是北城顶级豪华公寓，坐落cbd中心商圈，听说几年前，一平米就卖到了十几万，现在估值翻了翻。
公寓有五十多层，每一层都是独户，除开住宅面积，楼层还自带花园，如同空中花园的巧妙设计，不仅美观又具有现代化时尚感。
“喝咖啡还是果汁？”荣先生双手分别拿着不同的饮品，他在厨房捣鼓了一下，出来后，他发现女孩紧绷着身子，很不自然。
“果汁，谢谢。”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弄脏了你们家。”
舒妙感觉，荣先生家里处处隐藏着价值不菲的物件，万一弄脏弄坏了，她赔不起。
“没事，每天有钟点阿姨打扫卫生。”
“那，钟点阿姨一个钟多少钱？”舒妙顺着荣先生的话，好奇地问。
“你不是说你还在读书吗？”
“我读的专科学校，空闲时间比较多，所以我也会时常做点兼职，要不然，我哪有钱租房子。”
“你在我这里先住两天，我会安排我的助手帮你找房子，有空你跟他联系，然后沟通一下想找个什么样的住房。”
舒妙感激地笑了笑，“谢谢荣先生。”
“坐下来喝果汁吧。”
舒妙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椅的一角，生怕自己的重量压垮了这张真皮沙发，当然了，舒妙根本不胖，她的身材很标准，该有肉的地方是一点不含糊，而不该有肉的地方，比方说她的腰，真的很细，像是可以一手盈握。
两人沉默之际，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许是之前有过亲密接触，所以他们都没办法好好正视对方。
“你……”
“你……”
突然他们异口同声，双方一愣，干笑地说，“你先说。”
“我没什么要说的，还是你先说吧。”荣先生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他不习惯跟女性过多接触。
“荣先生，如果可以，我想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帮忙做点事，算是支付租金，因为我手头紧，给钱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这么做你会住的安心一点，那行，从明天开始，我会交代阿姨暂时不要过来了。”
舒妙微微一笑，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她的笑容很甜很真，眼睛里的光，很纯粹很干净，荣秉琛不经意扫了一眼，顿时有点恍惚，但好在自己定力还不错，倒不会陷进去。
后来，舒妙被安排住进公寓的客房，虽然公寓占地比较大，可是房间不是很多。
除开荣先生的主卧，就只有一间客房，这件客房还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俨然就是公寓的小仓库。
“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东西，并且我的工作具有保密性，所以你千万不要进到我的卧室和书房，明白吗？”
客气归客气，该说的规矩要说清楚，以免今后大家难堪。
“你放心，我不会进去的，就算要搞卫生，我也会等你在家的时候。”
“嗯。”荣先生觉得，这女孩还算机灵。
两人又走到茶室，琳琅满目的摆件，看呆了舒妙。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藏品，你清洗或者打理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有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知道吗？”
“嗯。”舒妙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她觉得摆件像古董，碰坏一个就要拿命偿。
……
支付旅店的房费后，舒妙手里就只有四十多块钱了，她想到剧组的金姐，看能不能预支下个月的工资，要不然只能找明雅借钱，可是她很不想开口借钱，感觉借了钱，心里压力更大。
下午去了一趟学校，有同学告诉她，中午的时候，她父母来过学校，好像是询问她的下落，导师没有见到舒妙，自然也就无法跟罗慧云提供有用的线索。
为了躲开父母的追踪，舒妙到现在还不敢开手机，她能猜到，手机一旦开机，母亲的咒骂一定会把她淹没，她还想过两天清净日子。
“舒妙。”
导师在教室的过道上见到了自己的学生，她急忙挡住了舒妙，严厉地质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舒妙低着头，不说话。
“你知道吗？你爸爸妈妈今天来过学校了。”
“知道。”
“他们说，你在家里做错事，为了逃避责任就选择离家出走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没错。”
“你在家里做了什么，我无权过问，可是你一声不响地走掉，父母当然会担心会着急，你都这么大了，做事要三思，不能像孩子一样任性，其实我觉得，你平时都很懂事，这一次怎会一时糊涂了？”
舒妙沮丧地回应导师，“我会尽快跟他们联系。”
“不是联系，而是回家，你还在读书，犯不着这个时候搬出去住，虽然你现在做了兼职，可是兼职才多少薪水？完全不能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
导师也是关心自己的学生，只是她没办法了解到学生家里真实的情况。
在外，舒妙的父母给人一种慈父祥母的感觉，他们不会让外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小女儿，是如何偏心的。
被导师说教后，舒妙产生了遐想，有可能父母真的会担心自己，毕竟这么多年来，她是头一回离家这么久，万一他们在失去自己后醒悟过来，那她是不是也是因祸得福了？
想到这里，舒妙瞬间觉得心情豁然开朗，她走到操场，忙不迭地打开手机。
开机之前，舒妙满心期待，期待父母也有转变的一天，期待她在那个家，也有存在的意义。
“滴滴滴……”
不停的来电提醒，手机一直震动。
罗慧云打了十几个电话，明雅也打了几十个电话。
然后是微信，父母发来的微信语音恐怕有上百条，舒妙紧张地打开其中一条微信语音。
“臭丫头，你死哪里去了？你最好给我死在外头，要不然我非打断你的狗腿……”
“舒妙，我告诉你，你最好今天晚上就给我滚回来……”
“你这个害人精，现在方家的人找上门，他们说要见你，要把你送到监狱里，你最好给我死在监狱里，你个扫把星……”
“害人精，当初生下你就应该立马掐死你，你害了你姐姐哟，你个害人精……”
……
拉到最后一条语音，同样也是咒骂和埋怨，没有一条是关心的话语，哪怕语气好一点点，或许舒妙也会回去好好认个错。
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傻子才回去。
舒妙伤心之余，一气之下又关了机，既然打算断彻底，那就干脆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