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被调包的身份
温瑾心头一沉。
“琅琊,尽快把司元治好。”晏倾平静地开口命令,“浮云居外让麒麟卫好好守着,不许任何人再随意出入。”
“是。”
晏倾转头看向鹿鸣:“你可以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往外走去。
温瑾不发一语地跟着回了栖凰院。
“琅琊,你觉得温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鹿鸣若有所思地盯着俩人的背影,须臾,转头看向琅琊,“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
琅琊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如果我一不小心把司元治死了,殿下会不会很生气?”
鹿鸣诧异,随即皱眉:“你被温瑾说的话吓到了?”
“虽然他时常发疯,心狠手辣,但是在殿下的事情上,我觉得他不会故弄玄虚。”琅琊深思,“司元一定说了不利于殿下的事情,所以他才急着灭口。”
不利于殿下的事情?
鹿鸣皱眉:“难不成还有比天煞孤星这个预言更坏的结果?”
琅琊问道:“如果有呢?”
鹿鸣瞬间沉默下来,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算了,你先回去吧。”琅琊转身往东暖阁走去,“把地上这具尸体带走。”
反正殿下强制命令他必须把司元治好,他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这一整天的时间都浪费在司元身上了。”晏倾走在廊上,语调透着几分嘲弄,“其实你就算不说,本宫大抵也能猜出几分来。温瑾,本宫此前刚刚决定改变跟你的相处模式,所以不会再动着用强硬的惩罚手段来要求你必须做什么,但本宫厌恶隐瞒,厌恶一切矫情的‘为你着想’,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温瑾安静得像是空气,神色平静,眼神怔忪。
“若真的不愿意说,本宫不会再强求。”晏倾转头看他,“明日一早把东西收拾一下,回帝都去吧,去做一切你认为对的事情。”
温瑾怔然抬眸。
“你可以筹谋布局,可以招兵买马,笼络人心,甚至可以直接把晏宸从那张椅子上拉下来,扶本宫上去——只要你有本事。”晏倾嘴角扬起,“到时候你就可以看看,本宫愿不愿意坐上你安排的位置。”
温瑾依然沉默。
“有了前世的教训,你至今还没改这个毛病,本宫不会再有那么多耐心花在你身上。”晏倾嗓音渐冷,“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她举步走下长廊,径直往书房而去。
温瑾独自一人在廊上站了片刻,不发一语地去了栖凰殿,命人取来茶叶和热水,然后吩咐侍女准备晚膳。
温瑾沏了壶茶,连同茶盘一起端着去了书房。
抬手轻敲了两下,温瑾推门而入,看见晏倾站在书案后写字,他端着茶盘走过去,“殿下。”
晏倾声音平静:“本宫这会儿心情很糟糕,你别来烦我。”
温瑾一僵,不发一语地倒了盏茶,放在晏倾手边:“臣……不知道该怎么说。”
晏倾冷漠疏离:“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
温瑾抿唇,声音低低的,隐隐带着一丝服软:“天色不早了,殿下先去用了晚膳,臣晚上说给殿下听。”
“本宫不想听了。”
温瑾闻言,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臣……”
“你是谁的臣?”
“殿下的。”温瑾丝毫没有犹豫,“臣是殿下一个人的臣。”
晏倾嗤笑:“本宫担不起。”
温瑾撩袍跪下:“臣知错。”
“这句话本宫已经听得耳朵长茧子了。”晏倾目光冷冷,“出去。”
温瑾垂眸:“臣真的知错。”
晏倾嘲讽:“所以呢?你知错,本宫就要原谅你?”
温瑾垂眼静默,须臾,平静开口:“司元说殿下不是皇族子嗣。”
晏倾写字的手一顿,慢悠悠抬眸看向温瑾:“本宫不是皇族血脉?”
温瑾道:“司元是这么说的。”
晏倾很快嗤笑:“不是就不是呗,就这点破事,值得你扭扭捏捏藏着掖着?”
温瑾抬头看她:“殿下不在乎?”
“有什么可在乎的?”晏倾冷笑,“皇族有什么值得本宫留恋的人,还是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执念?”
温瑾迟疑:“殿下是皇族子嗣,才有名正言顺夺位的理由。”
“本宫想要晏宸的皇位,就算没名没分又如何?”晏倾冷道,“况且我在乎是那张破椅子吗?我要的是太后和晏宸付出代价!”
温瑾抿唇不语。
“还有别的吗?”
温瑾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没什么情绪波动地说道:“他说臣才是皇族子嗣。”
晏倾不知是料到了这个结果,还是早练就了波澜不惊的镇定,此时竟没有丝毫异色浮现:“所以我们俩是被皇族调包的?”
温瑾道:“他是这么说的。”
晏倾拧眉:“这不更好吗?恢复了你的身份,打着朱雀城祥瑞的旗号,名正言顺地去夺晏宸的皇位。”
“臣没那个想法。”温瑾声音平静,“殿下才应该是天下之主。”
晏倾没说话,突然就想到了温瑾幼时被人关在那暗无天日黑屋子里的一幕,如果他真的是皇族子嗣,那么关他的人是谁?
当初她把他救出来时,查出幕后始作俑者是他的父母,但那对恶毒的夫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历,日子比一般人过得富裕一点,男人手里有几个小钱,家里一妻一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当初被逼问时,他们的解释是温瑾乃是妾生子,小妾早亡,原配妻子嫉妒丈夫曾经喜欢那个小妾,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这个庶子身上,极尽虐待。
晏倾那时年纪小,根本未曾想过太多,只觉得这一家子恶毒得离谱,让人教训了一顿,之后逼温瑾习武,让他自己去报仇。
如今想来,那一家子应该也是被人算计或者收买了?
晏倾很快回神:“历来只听说后妃生了公主担心影响地位,换个男孩进宫,还没听说以男孩换女孩的,况且我们俩年龄也不一样……司元对此又是如何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