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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自卑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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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瑾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跪在地上。

    若问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要能待在离她近一点的地方,不管是以何种方式,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况且殿下给他的,他皆欣然接受。

    晏倾没再心软。

    不但今晚没有心软,便是接下来赶路的几日,她也只把温瑾当成一个仆人似的,冷漠而带着几分疏离。

    差别只在于每天晚上会默许他待在房里,温瑾没有任何情绪,竟当真像是一条看家护院的家犬似的,每晚蜷缩在床脚睡得安然。

    四月中旬抵达朱雀城。

    晏倾数日观察所得之后,默认了琅琊的判断,温瑾的自卑确实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从没有因为做了首辅而有多少改变。

    这种自卑大多时候不会通过表情和言语表达,而是可以忍受得了所有的委屈,哪怕是屈辱,且他自己不觉得这是委屈——这才是最关键的。

    他认为他所得的一切委屈都是应该的。

    晏倾不由想到了前世那七年。

    前世的仇恨还没这么深,她在长公主府过自己的日子,母后不喜欢她,她跟皇帝也没什么感情,大多时间都待在府中闭门不出。

    在那座长公主府里,她和萧景寒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偶尔出门时才会维持看似和谐的夫妻关系,温瑾主动去长公主府见她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有她出现的地方,他几乎都会出现。

    温瑾那时已位极人臣,京中多的是巴结讨好他的人。不管是宫宴还是世家公子贵女们办的宴会,晏倾能去的地方,温瑾几乎都能去。

    然而因为预言的关系,晏倾习惯了与人疏离,一年最多出去个两三次,跟温瑾见面的次数自然就不多。

    这个人出现的时候话很少,就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然后恭敬从容地行个礼,等她离开了,他才会走。

    七年间他谨守着分寸,从未有过逾越的时候,甚至连一点感情流露都没有——至少晏倾从未见过他如近段时间这般频频失态的样子。

    温润谦和,如沐春风,完全做到了晏倾想要的公子模样。

    然而,前世明明可以云淡风轻,这会儿突然就受不住了?

    晏倾眉心微皱。

    唯一的解释就是前世他在克制,隐藏,掩饰,把所有的情绪都死死地压抑在心底,从不在人前流露。

    而克制压抑的最大原因就是来自于自卑——他可能认为萧景寒与她更般配。

    但这样的认知最后造成了她的死亡。

    虽然她死亡的主因源于中毒,是父皇给萧景寒的任务,是晏宸最后的击杀,但温瑾可能并不这么认为。

    晏倾前世不擅毒,萧景寒跟她关系再怎么冷漠,可同处一座公主府,他想下毒轻而易举。

    何况先帝遗诏想让她死,他怎么都能寻找机会的。

    连续七年,毒素一点点侵蚀她的身体,她渐渐枯败下去,可能他在她临死前也有过算计失误,所以……

    温瑾崩溃了。

    再也维持不住从容风度,屡屡失控,只因为前世受了太大的刺激?

    晏倾拧眉,她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大半真相,温瑾跟她一样重活了过来,带着对前世的记忆和悔恨。

    若真相是如此,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他也死过一次?

    眼下唯一还没有弄清楚的是,他最后受制于晏宸时,所中之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晏倾忍不住自嘲。

    重生之后那三年里,她一直认为自己养大的狼崽子反骨了,可这短短两月之内发生的事情却颠覆了她的认知,使原本坚定的想法不由自主地发生了改变。

    晏倾承认自己内心里依然是偏向温瑾,所以才总是理智地分析判断,见他崩溃失态的模样就忍不住心软。

    但是自卑这个病得治,好好治治。

    入了朱雀城,守卫立即森严起来,长街上卫兵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见着晏倾和鹿鸣,齐齐低头行礼。

    “本王的朱雀城相比帝都,守卫方面应该也不逊色吧?”鹿鸣转头看向温瑾,“本王随时想离开封地都可以,没人管得着,你的皇上可以吗?”

    温瑾语气淡漠:“皇上可不可以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并不关心,朱雀王以后若有机会进宫,可以当面问问。”

    鹿鸣冷笑:“本王对进宫毫无兴趣。”

    “这可不一定。”琅琊不疾不徐地反驳,“等殿下真的拿下了那张椅子,你敢说你这辈子不会进宫?”

    鹿鸣一噎。

    “某人还想成为殿下后宫里的唯一呢。”琅琊轻笑,“以我之见,如今这四方藩王年纪都不大,除了一个玄武王是个粗汉子之外,其他三人都可收进后宫,定会成为殿下最强而有力的左右手。”

    晏倾听他胡言乱语,淡道:“他们进了后宫,四方封地你来镇守?”

    琅琊默了默,“我可没这般本事。”

    几人一路进入王城,鹿鸣命随行卫兵自去军营,他则随着晏倾入了九公主府。

    这是晏倾被放逐时的府邸,彼时她连个封号都没有,只有“九公主”三个字代表了她在皇族的身份和被放弃的地位。

    此时站在这座府邸外,晏倾抬眸望着大门上方的匾额,漫不经心一笑:“本宫觉得这匾额该换了,换成‘天煞孤星府’就不错。”

    鹿鸣皱眉:“殿下不是天煞孤星。”

    “你说不是就不是?”晏倾偏头看他一眼,“本宫觉得这是赞誉。”

    鹿鸣表情微冷:“皇族那些个蠢货都是薄情寡义之徒,就算这四个字是真的,那也是因为他们不值得殿下珍惜,他们都该去死。”

    因为区区预言就把亲生女儿放逐十年,这种没有脑子的蠢货根本不配为天下之主。

    既蠢又坏。

    晏倾语气闲闲:“你不觉得这样挺好?本宫以后做什么都有正当的理由,不必受到亲情牵制,不必受规矩束缚,行事随心,无所顾忌,这天下没有人可以干涉本宫。”

    鹿鸣点头:“确实好。”

    可就算再多的好,也无法磨灭曾经带来的伤害。

    未曾经历过世间最大的恶,谁能真正舍弃亲情,让自己断情绝爱?

    九公主府的府邸曾经过几次修缮扩建,如今府里亭台回廊,假山流水,比起帝都的长公主府并不逊色,甚至花园中的景致更胜一筹。

    远离帝都,做事方便,晏倾十五岁那年过得最苦最难,鹿鸣为了博她开心,花了天价从各处购来名贵花卉,把公主府布置得美轮美奂。

    虽说对于缓解她的痛苦毫无益处,但美好的景致到底能让人心境舒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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