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全军覆没？
一百多名新弟子，心里不知道骂了那看似和善的齐天长老多少遍，但也不敢表露出不满。
因为那是齐天长老，齐天两个字就可以看出这老态龙钟的老头有多嚣张了。
谁敢齐天？
不知道别人敢不敢，但他们这些新弟子绝对不敢。
每个弟子看着摆在木桌上却无法打开的书卷五味杂陈，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就只能等待。
“这么冷清干嘛？不过是一场考核而已，今天老夫心情不错，倒是可以与你们这些晚辈们交流一下武道，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齐天品了品茶，笑着道。
“gun，没兴趣”郝安气得险些直接将这一句话说出来。
他们初武院的几人在土山包的宫殿里修炼了一个多月，本想大展身手一番。
谁知道，这第一场考核竟然是比试，这老头是故意针对他们初武院弟子吧。
现在，他还想交流武道。
没有一脚踹倒他的椅子就不错了。
许多弟子开始焦急起来，一万六千字，要想完全记忆下来，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
再说了，考核只有满分和零分的区别，写一万五千九百九十九个字也是零分，写一个字也是零分，不写也是一样。
“当然，你们要是觉得不能通过考核，可以直接选择放弃，我一直也是喜欢直率的弟子”齐天开口道。
片刻的平静之下，并没有人站起来主动放弃。
作为一名武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选择放弃，这不是他们该做的事。
纵使不能通过考核，他们也要尝试一下，努力去做。
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怎配的上武者二字。
做了，没成功。和没做，主动放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武者的修行，本就是逆流而上，没有一点拼搏的精神，怎敢受武者之称。
随着燃烧的香渐渐的缩短，书卷上的封印开始减弱。
众弟子的手心都急的出汗了，这是一场很难通过的考核，显然比比武来的缓和一点，没有那么直接。
但是其中半柱香的等待简直就是煎熬。
在知道里面有一万六千字的情况，要将他们统统记忆下来，且要一字不差的默写而出，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难题。
半柱香的时刻一到，封印彻底的消失。
这一瞬间，书卷打开的声音清晰可见。
有的弟子见到那书卷的厚度和密密麻麻的文字，头都大了。
而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的毕凡，显然是沉稳不少，在打开书卷的一瞬间，眼神之中有着点点金光而现。
他并没有着急开始记忆，而是粗略的看了一下总共的页数，半柱香的时间，要合理的安排，不然前面用心记忆会导致时间到了后面的还没看到就麻烦了。
心中算着每页需要的时间，一切做好之后，这才开始记忆。
看着上面的字迹，皆是细心记忆。
老者若无其事的看着已经在用心记忆的众人，倒是反而落得轻松。
若说有人会满分通过考核，倒是有一人。
曾入院时便听有人提及，擒龙院的弟子中有一个奇女子，可以过目不忘，甚是了得。
而今学院设下这般的考核局，显然是那叫林雪儿的弟子更有优势。
整个宫殿中充斥着翻书的声音，还有默念的声音。
“啊，怎么这么快”
“这是假香吧”
看着越来越短的香，每少一寸，他们便是紧张几分。
本来就因为老者私自扣掉他们半柱香的时间而焦虑，现在看起书来，感觉香燃烧的更快了。
撕……
燃烧着的香原本的点点星火彻底的熄灭。
“好了，半柱香时间到了”老者睁开闭着的双眼，缓缓而道。
而此刻那些弟子上前，皆是从每个人的木桌上取回书卷。
“等等，我还没看完呢”
“别啊，我才看到一半”
“再给我一秒钟好吧，就一秒”
看着从手中无情夺走的书卷，如同是夺走了他们的命运一般。
“师姐，我要求加钟”在倒数第二排的第一个位置上，一位书生气息的弟子看着那女弟子伸出的手，一脸和气的道。
那女弟子投来一个冷漠的神情，夺走其手中的书卷。
毕凡将书卷放在木桌上，闭眼整理着脑中充斥的大量文字。
他看完了，也记忆完了。
而一边弟子收走书卷，另一名弟子便是将准备好的白纸放在众人的面前，纸墨笔砚齐全。
“看在你们如此用功读书的份上，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默写”老者又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对，这笑容绝对是诡异的。
现在他们是算明白了，这齐天长老不愧是刑法殿的殿主，他的每一次笑容都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有些弟子怀疑，这一炷香是不是也假的，其中肯定还有猫腻。
不过，就在众人议论时，他们的桌上换上了新的一炷香。
笔墨纸砚齐全，这香也是完整的。
“会不会是这香经过处理的啊，燃烧的很快的那种”有弟子诧异的研究了一番，这才放心下来。
香没有问题，纸墨笔砚没有问题。
这下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众人正襟危坐，皆是抬头看着老者。
老者再次端起茶杯，被众人盯着，转而一笑，“可以开始了”。
唰唰唰……
众人开始研墨。
毕凡则是不同，左手研磨，右手提笔。
一心两用，左手画圈，右手写字，毫不耽搁。
一炷香的时间写一万六千字，这对于每个人来说又是一个新的挑战。
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啊，好茶，真是好比琼浆玉~液”就在众人静神回想书卷内容，提笔而书的时候，这位齐天长老不出意外的出声了。
其声音还很大。
一些容易受干扰的弟子抬头看去。
到底是什么好茶？琼浆玉~液什么味道，好想知道啊。
不对，不对，这老头子又在搞事情，现在可是在考核。
急忙低头写字。
对了，接下来书卷上是什么字来着，好像被这老者打断，就这样忘了？
“岁月匆匆流逝，好似白驹过隙。而今与诸位弟子如此有缘，老夫也准备畅所欲言”老者喝了一大口茶，缓缓的起身，“接下来给诸位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很有趣，我想你们都有兴趣的”。
我的天啊，求求你，做个人吧，现在考核呢。
讲什么故事啊，现在是畅所欲言的时间吗？
谁听你的破故事啊，能不能闭嘴，这么大声是故意的吗？
众人心中都恨不得让这齐天长老永久闭嘴了。
这是人干的事吗？
一炷香写一万六千字，而且他们本来记忆的就不是那么清楚，你又搅合一番。
人怎么会干这种事。
很肯定的说，如果站在眼前的不是齐天长老，就是一名普通的导师，现在估计有弟子上去挥动拳头了。
“这位弟子，你有没有兴趣听老夫的故事？”齐天走下来，至毕凡身旁低头问道。
毕凡右手奋笔疾书，左手在砚台上画圈圈，眼睛盯着所写的字迹，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着。
“长老请说，弟子洗耳恭听”。
这句话，让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竟然有弟子还能做到如此，他清晰的看到，这少年所写的字迹与书卷相比没有丝毫错误，而且非常工整的楷书。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收起笑脸而问道。
这少年竟然一边写字，一边研墨，还能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可见不一般。
“初武院弟子毕凡”
齐天长老点了点头，也不再顾，转身走向屏风另一边的郝安。
“这位弟子，你有没有兴趣听老夫的故事？”又是一副笑脸而问道。
郝安此刻本就有些记不起书卷上的内容了，见得长老问话，将笔放在砚台上，正襟危坐，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用手指头掏了掏耳朵。
“长老请说，弟子洗耳恭听”然后又是掏了掏另一边的耳朵。
老者转身默默走开。
“长老，您不讲了吗？”郝安一脸失望的问道。
一连串，问了十多名弟子，有的搭理，有的不搭理。
“这位弟子，你有没有兴趣听老夫的故事？”
“我不干了”那名弟子直接是起身，“长老，我选择放弃”。
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要记忆一万六千字，现在你又来这般打扰，但凡你做个正经长老，他都不想说放弃这两个字。
一名往届弟子上前收起那少年的纸墨笔砚，带着少年缓缓离开。
齐天长老转了一圈，继续开口道，“曾记得往昔岁月，海边有座山，名为海之山，山上有个庙，叫山之庙，庙里有……”
这个故事讲了很久，直至半柱香燃烧殆尽，故事还只讲了一半，齐天长老也再没有说下去，而是宣布考核结束。
就这样，踏入武道院的第一场考核落下帷幕，但对众人来说，并不是完美落幕，一点都不完美，甚至有些气愤。
众人所议论的皆是齐天长老。
因为齐天长老的表现让他们有些分不清楚，这考核的意义何在？
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记忆一万六千字不现实，而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默写出一万六千字更不现实，这得需要什么样的功底。
“完了，完了，我要得零分了”郝安第一次拉着脸道。
“很正常，估计这第一场考核若是说能有人通过考核，也只有那一位了”平承颜说道。
“谁啊？”贾香好奇的凑了过来。
“天之娇女，林雪儿，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见过的，皆是能够完全记住，而且一字不差的叙述出来”。
“那且不是除了她一个人，我们都是零分？”贾香无奈的道。
“此次考核，除了擒龙院，怕是要全军覆没”平承颜叹道。
这场考核对于许多人来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就在几人议论时，毕凡缓缓的从殿内走了出来。
“毕凡哥，齐天长老找你什么事啊？”清雅上前问道。
他们本来一同而出，可毕凡却是被那老者叫住了。
“齐天长老让我有空去刑法殿喝茶”毕凡据实说道。
啊？
几人几乎是同是喊了出来。
刑法殿是请人喝茶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