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似古人的活

    -我就好像在古代生活过一样，我的以前或者我的前世。

    -那里普遍大多都是些老房子，白泥墙上顶着瓦力片帽子的屋顶，整整齐齐、四四方方是这些老房子的统一特点。像老辈的爷爷奶奶一样仁慈包容。不远处外边有大片的稻田，田中有带着草帽干活的人；旁边有坑洼的路，小孩与小狗飞奔过而溅起的灰尘；还有挺多的祠堂，时不时就有来来往往诚心的人们。街上也有老人散步，小孩奔跑，还有大人言语间的谈笑，我应该也会是其中的一员，不管是他们，还是他们。只不过我会是独自一人，然后享受起那种独自一人的享受，是那些群居者所没有的。我看着他们，但我不羡慕他们，我躺在那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一部电影一样，在一个悠闲的午间。

    -那里也有好多的车，不过是单车，摩托车，三轮车，不同于那种扫码的车，或是载客的摩托还是其它，他们只是在路上各自行走着各自的，为各自的所需而奔波着。

    -阳光，我喜欢那里的阳光。

    -在春天早晨阳光初露的时候，风带着微冷，街上热闹的街市，和我自行车上的豆浆一样滚烫。脚踩着单车去街上打现磨的豆浆回家煮，煮的时候下几颗鸡蛋，再配着油条吃，像这种场景，是星期六，或星期日的气息。

    -我喜欢那里的阳光，夏天光着膀子睡醒，后背都是凉席印，有时全身都是，连脸也是，我们兄弟俩互笑着，醒时便笑，就已倍感精神。同样的时间，只是不同的季节，太阳已热得发红发烫又发亮，像被锻造的铁器般，只是看着便觉着热了。今天，今天也是一个星期六，或星期日，所以才会有这么悠闲，才会有这么一说。

    -我喜欢那里的阳光，秋天是那么的短，总会让人不觉间略过，因为他都是悄悄的，做什么都是。或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他也想让人知道他的到来，但能做的也只是：吹了几道凉风、飘下几片落叶和夜晚偷偷降低了一点温度这些悄悄的提醒，匆忙的人不知，迟钝的人不晓，可能也只有像我这样无聊又敏感的人，才会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吧。

    -他做事不像冬天一样，一下子能把人冷得裹紧棉衣棉被，让人的衣食住行都要为它的到来而改变，穿要穿得暖，吃也是，住也是，都是。它也会让人慵懒得不想起床，赖在床上，享受着温暖的被窝所带来的短暂幸福，直到被买完菜回来的妈妈念叨了两遍才畏畏缩缩、慢悠悠地起床，一遍是她出门前，一遍是现在。是的，今天也准是个星期六，或星期日，不然以现在这种时候，我肯定是站在班级门口，全班都望着我，双手举高着，像奥特曼释放光波般的手势，嘴里喊着“报道”俩字。那一刻的我是最瞩目的，后面也说不定还有像我一样瞩目的，就像有时候我也望着门外的别人一样。我喜欢那里的阳光，的一切，的所有。

    -我以前最喜欢的是夏天，不管有多热都喜欢的那种。不是因为前头忘记提到的西瓜、荔枝、龙眼等水果，而是，我也说不上原因哈哈哈，可能是因为我还小，不过现在的我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非要说的话就是嘴馋了。

    -秋天的话，在我脑海里总像一幅画一样美，虽然秋天总被人一贯认为是比较悲伤的或凄凉的感觉或情景，但我脑海里的画却不似如此，它美而不悲，即悲也美，悲也只是偶尔。我没有见过像红枫满天飘，或茶黄落叶落满地的这种美丽到只有电影才会出现的场面场景，所以我也说不出我脑海里的秋天是一幅什么样的画，我只知道是如画般，很美，很逼真的，像真的一样，我闭眼能摸到它起伏凹凸的轮廓线条

    -冬春好像俩双胞胎，我也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一点好感，不过也只是有时候。阳光总和他俩配合演着英雄战胜邪恶的故事，演着黎明到来给人们看，他们也挺有默契的，只是偶尔雨天会捣乱，不过也正常，正所谓：没有人总会一帆风顺，道路也总有险阻阻碍，事也总与愿违，期望也时常会落空，英雄也会迟到，会死去，只不过总有变成英雄的人，守护着期待英雄出现的人们，上演着迟到的正义，如此的循环。

    -不过在后来，我对他们的改变只道是寻常，喜欢的也有所改变，那些看法也有些不一样，甚至无时间去暇顾，没有像上面那般如诗情画意的去说，去想，去体会和感受。因为生活不让，生活不准，我只是有时趁着生活不注意，然后偷偷的幻想、回忆、感受、体会，再把这短暂的美好藏起来，藏在脑海里，只有自己知道，有时也懒得说给其他人听，因为我试过，就像鸡同鸭讲。我陶醉的演讲，他懵逼地听着，后来我学会把这份欣喜的激动深藏于己心，我自己知道，所以我开心就好。

    -村里有一个大果园，是一个阿伯在管着的，从我识事开始，印象中的阿伯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不过还好有果园和他为伴，成熟的水果他也只是在村里内销而已，也没法跑远，所以村里的人基本都认识阿伯。

    -今天经过又看见他嘴里在念叨着，不知道是村里的哪个小鬼哈哈哈，又爬墙进了他的园子偷了些许水果。他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我经过，我当做没看见他，哼着小曲从旁而过。村里三天两头都能听到阿伯的喊声：“兔崽子别跑”。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阿伯有时候也逮住了一些兔崽子进行了一番说教，不过在阿伯的“说教”下，这群兔崽子对逃跑的路线及水果的成熟度愈发清楚明了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阿伯对他们的说教是：不要去摘一些未成熟的果子及爬墙有多危险。

    -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水果成熟时，阿伯也会采摘部分来分一些给邻里邻居，然后推着车在村里或街头小巷摆卖叫卖着，实惠好吃，也还算热销。有买给放学的小孩的，有买去祠堂供奉的，有打算晚饭当点心的等。村里小孩也渐渐长大了，虽然时不时也还是能听到阿伯的喊声，只是比以前要少了些，声音听着也少了些厉喝，也没有以前传得远了，或许以前的孩子只是把偷水果当成小时候无聊时的打闹，阿伯后来似乎也和他们玩得挺开心的。就像老肥一伙人以前总在学校给校长处罚，再到后来见到校长恭恭敬敬下也带着些调皮与调侃的对话，“今天没犯什么错吧，我办公室还空着位置等你们去做深蹲呢哈哈”，”没有没有，哈哈哈差点“。

    -现在已经好久没听到阿伯的声音了，身处外地工作的我，手上拿着家里寄上来的水果，不知不觉已经发呆了好久。妈妈说是村里阿伯给的，给了家里很多，家里人也吃不完，就寄了些上来给我。与母亲在短信的闲谈间得知，老伯竟然已经是九十八岁高龄了，不过身体也还好，除了不像以前。想想果园也是，村子也是，人也是。母亲说前几天还看见阿伯在果园院子里捡着掉在地上熟透的水果，嘴里还叨喃着：“以前偷果子的孩子去哪了”我的心头顿时比未熟的果实还酸，手里拿着水果在啃着，水果却好像洋葱一样，使得眼睛不舒服，眼泪直往下掉。

    -后来，我生活在了现代，一个好像不属于我的时代，或者换个说法，一个被淘汰的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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