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皇宫
饶是现在时辰还早, 但庭院中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家夫人和小姐了。
这些官家夫人一个个都盛装出席,浓妆艳抹,竟比御花园的各色花朵还要艳丽几分。
在京城这样遍地都是大官的地方, 多结交几个朋友总是没错的,是故这会儿有一个个夫人们都笑面如花的交谈起来。
与此同时,庭院外却走来了一个衣着华贵,面上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
她微微昂起头,姿态中微微透露出高傲的意味。
今日能被邀请到茶话会的,多多少少都是丈夫官职不低的或是府上有爵位的, 在这样的圈子里, 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个照面的。
众人看着来人, 却没能认出这人是谁。
一个夫人低声问道:“这是谁家的夫人?”
“我也没见过, 不太清楚。”
“有哪位夫人认识这是这是谁吗?”
有一个夫人想了半晌, 忽然道:“我想起来了, 她好像是大皇子殿下的王妃。”
“王妃?!”
众人愈发惊讶的看向了柳从安,“她是王妃?”
“对, 她就是王妃。”一个夫人肯定道,“我以前见过王妃娘娘。”
“不是听说王妃整日都待在王府里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吗?”
“那王妃娘娘怎么会来参加这茶话会了?”
“不知道。”
既然她是王妃, 那和这些夫人相比, 她的地位便是最高的。
这会儿众人也不管柳从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参加茶话会的了,她们纷纷笑着,就迎了上去。
“拜见王妃娘娘。”
“见过王妃娘娘。”
“许久未见王妃娘娘,娘娘还是这般光彩照人。”
“王妃娘娘气色这般好, 不知是如何保养的,真是让我等好生羡慕。”
柳从安掩嘴笑道,“是吗?”
那些夫人继续笑道:“是, 就是那十六的秀女也比不得娘娘的。”
“还请王妃娘娘不吝赐教。”
柳从安面上的笑意是更深了。
柳从安的出生并不低,她的父亲是圣上的伴读,当年圣上登基,她父亲也跟着升迁,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她没嫁给叶术之前,过的都是大小姐的日子,
看着周围人的追捧,柳从安心底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疼然而上。
这么多年了,她感觉她再次回到了当年那个人人都围绕着她的大小姐的时光了。
柳从安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这几天的糟心事也没那么烦人了。
柳从安正享受着这些官家夫人的马屁,却忽然听见两个夫人窃窃私语。
“那是谁家的夫人?竟然生得这般好看?”
“当真是一等一的美人,不过我也不知她是谁家夫人、”
不仅是柳从安,在她周围的一众夫人都听见了这对话,她们纷纷转头朝庭院门口看去。
只见庭院门口站着一个女子,来人一席茉莉花白的衣裙,头上并未戴着繁杂的首饰,只是简单的用一根碧玉簪固定,面上也只是简单的画了一层妆容。
她的姿态气质也是一绝,端正的站在那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让人感觉像是一朵天山雪莲一般高雅而不落凡尘。
原本盛装出席,打扮得比花儿还要艳丽的各家夫人们忽然心生自卑,跟这个女子比起来,她们显得实在是太俗。
惊讶之余,众人又开始议论道:“这是谁的夫人?”
“可有哪位夫人知晓的?”
“我记得,今年新成婚的,便是太子殿下和礼部侍郎了。”
这么一说,众夫人便反应过来了,这般容貌姿态,当是太子妃。
“传闻太子妃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如今看来,还真不是虚名。”
“我觉得,说太子妃是南国第一美人都不为过。”
柳从安也当然看见了桓宜卿,她还没开口,下一刻,簇拥在她身边的人纷纷行到桓宜卿身边了。
见状,她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拜见太子妃娘娘。”
“参加娘娘。”
……
众人乌泱泱的就纷纷行礼。
“太子妃娘娘”
桓宜卿微笑着朝着各家夫人微微颔首示意,礼仪姿态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一丝过错。
见状,柳从安眼里满是恶毒。
这个只会勾引人的浪蹄子,装什么装?!
还有这群趋炎附势的狗!这个贱货有什么好巴结的?!
她在心中把桓宜卿和她周围的人都在心里骂了个遍,仍觉得不解气,只觉心中堵得慌。
许是柳从安的眼光太过明显,桓宜卿转眸,朝着视线的源头看去。
桓宜卿开口询问身边的人,“不知那位夫人是……”
一个夫人笑着抢先道:“那位是大皇子殿下的王妃。”
原来当日在胭脂水粉店遇到的是大皇子的王妃柳从安。
桓宜卿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柳从安,柳氏,是太常寺寺卿柳子石和已故太妃的侄女王氏的嫡女。
她颔首,朝着柳从安微微一笑示意。
看见这笑容,柳从安是愈发的生气了,她只感觉心中的火是越生越旺。
这个浪蹄子,竟敢还敢敢对本王妃笑?!
本王妃非得把你的这幅狐狸精的皮给扒下来不可!
柳从安身边还是留下了几个人的。
倒不是这些人想要巴结柳从安,而是她们身份地位太低,挤不过去了。再者,毕竟怎么看,那边的太子妃都比这边的王妃要好相处得多。
几个夫人看见柳从安不太好的脸色,关心道:“王妃娘娘,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王妃娘娘,您没事吧?”
柳从安怒急攻心,只觉胃里犯着恶心,她抬手,急忙用丝巾捂住嘴。
几人见状,七手八脚地扶着柳从安去坐下。
“看这模样,该不会是娘娘又喜得世子?”
什么世子?叶术根本不进她的房,哪来的什么世子?!
柳从安仍然觉得心中的恶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气得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又缓和了一会儿,柳从安才感觉胸口稍微没那么梗了,此刻,桓宜卿也走了进来。
见人行到身旁,柳从安冷哼一声讽刺道,“怎么?这是不受宠?连一件好点的衣衫都没有?”
柳从安的声音本就尖锐,她心中更是带着怨气,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有被尖锐的声音吓到的,又一脸不知所措的,还有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
原本还有不少交谈声的庭院顿时安静下来。众夫人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这这……
她们悄悄的对视一眼。
这王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不对付吗?
这些官家夫人多少也懂得点官场上的那一套,若非是不共戴天的仇恨,都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更别提在这样的场合公然说这样的话。
众人心中纷纷猜测,这王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莫非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恨,王妃娘娘要这般撕破脸皮?
众人纷纷把视线转向了桓宜卿。
看太子妃端庄温柔的模样,恐怕是得被欺负吧?
有人想上前帮桓宜卿说一句,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开口了。
王妃身份显赫,又怎么能是她能得罪的?
众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桓宜卿面上一丝恼怒的神色都没有,甚至连秀眉都不曾皱一下,她依旧是那般端庄的模样,不急不缓道:“此乃太子殿下赠予本宫的衣衫。皇嫂这般说,可是再谴责太子殿下?”
桓宜卿不动声色的把这个太子殿下的大帽子就给扣了下来。
站在这里的人,谁敢说太子殿下一个不是?别说是这群夫人,就连他们的丈夫在叶轩鹤面前也只有匍匐跪地的份,尽管柳从安贵为王妃,也是决绝不敢的。
柳从安当场就被噎住了。
她没想到这个贱货不仅会勾引男人,竟然还这么伶牙俐齿!
柳从安憋了半天,原本一张白净的脸都憋红了,愣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当着众人的脸,柳从安只觉她是颜面无存。
她怒气腾腾的看着桓宜卿,刚准备破口大骂一声“贱货”,便听得太监的一声高呼,“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这声高呼,庭院门口缓缓行来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以及乌泱泱的一众宫人。
众人纷纷转向门口,庭院中所有人都跪成一片,“拜见皇后娘娘。”
“平身。”
皇后主位上落座,面上并无太多的神色,却莫名让人感到威严,“本宫刚见你们围成一团到是热闹,这是在说什么?”
没人敢吱声。
太子妃和王妃,哪一个她们都不敢得罪。
一众夫人都把嘴给封死了。
桓宜卿上前,规矩地福身道:“回母后,儿臣方才在和众夫人们在说这御花园的花开得艳丽,真是难得一见。”
见状,一些两边都不想得罪的夫人纷纷上前跟着附和道:“娘娘,臣妇们方才正议论这些花朵呢。”
“是啊,皇后娘娘,臣妇觉着今年御花园的花着实好看,真是让我等一饱眼福啊。”
“你若是想看这御花园的花,随时都可进宫。”皇后起身,亲手扶起了桓宜卿。
柳从安的恶气还堵在胸口没出来,见到这一幕,她的眼神是愈发的恶毒了。
这个贱蹄子!
皇后原不愿朝下面看去,但这眼神实在是阴狠,甚至都不加掩饰,让皇后都难以将其置之不理了。
她一言未发,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是这么淡淡地扫了一眼柳从安。
柳从安却忽然感觉被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威压镇压住,恍惚间,有被千万斤的重物砸了下来,让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皇后的视线压根就没在柳从安身上停留,她很快便收回了眼神。
柳从安额头上隐隐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垂下头,却是不敢再看了。她紧紧攥着手掌,一张丝巾全是被她攥出来的一个个褶皱。
皇后收回了视线,转而向着桓宜卿,她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道:“卿儿你到是好久都没进宫来陪母后说说话了,母后可念你得紧。”
桓宜卿规矩地福身,“没能陪母后,是儿臣的错。”
皇后拉住桓宜卿的手臂,免了她的礼,“鹤儿最近怎么样?她有没有欺负你?若是她让你受了委屈,尽管跟母后说。”
想起叶轩鹤小朋友的模样,桓宜卿的嘴角地上些许笑容,“谢母后关心,夫君和儿臣都很好,儿臣并未收到委屈。”
皇后又简单问了几句,便朝管事宫女使了个眼神。
她身边的管事宫女会意,往前走了几步道:“皇后娘娘口谕,各位夫人若是能用这御花园的花做出点心,做得最好的夫人,皇后娘娘有赏。”
说完,管事宫女似乎是猜到众人想问什么,她又接着补充道:“此次主题不限,御花园的花可随意采集,其余材料皇后娘娘也让人备好了。”
丫鬟说完,一众夫人有面露懊悔的,有羡慕的,还有嫉妒的,但更多的是高兴的。
若是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另眼想看,那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这可是皇家!
说不定还能给府上带来莫大的荣耀!
这谁要是抢占了先机,摘到了开得最艳丽的花朵,那胜算也算是多了几分。
是故话音刚落,一众夫人便撩起裙摆,兴致盎然的朝庭院外走去。
管事宫女又接着开口了,“只能做一种点心,也只能做一次,还请各位夫人仔细斟酌过后再采摘。”
只能一种?还只能做一次?
这可难办了,这要做什么好呢?
一众夫人的脚步也只是顿了顿,却并未停留,反而加快了脚步朝外走去。
这要思考做什么都得在花圃前思考!可别等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些残花败柳!
一众夫人都去御花园了,皇后又拉着桓宜卿说了几句话,才拍了拍她的手道,“卿儿,你也去做一个吧。让母后也尝尝你的手艺。”
“儿臣遵旨。”桓宜卿行了礼,也跟着一众夫人出了庭院。
柳从安虽然对此感到很不屑,但也决定去做点心。
她倒不是为了皇后的奖赏,她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柳从安还是当年那个艳压群芳,被无数人围绕,身份显赫的柳从安!
她更要让叶术回心转意,让他知道,那些狐媚子都是赶不上她的!
柳从安生来高傲,看着花圃里全是撩起裙摆找花的夫人,为了一朵花挤来挤去,衣服上、甚至脸上都粘上了泥土。
她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她的视线再一扫,忽然扫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桓宜卿。
桓宜卿此刻正在玫瑰花圃前停了下来。
御花园中花很多,但是能做成点心的花却并不多,或者说,除了常见的桂花糕、桃花糕,很少有人能把其余的花做成既好吃又好看的糕点。
特别像是玫瑰这种,虽然还是有能做的,但是为了能更有把握在皇后面前博得凤眼,这些夫人却不敢碰。
柳从安朝身旁的丫鬟扬了扬头,命令道:“去,去给本王妃把玫瑰花摘来。”
她柳从安才不会去做摘花这样下人才会做的下贱的粗活!
丫鬟应了声是,便朝着玫瑰的地方走去。
花圃里还有其他夫人,丫鬟道:“还请各位夫人去别处采摘,这些玫瑰,我们家娘娘都要了。”
丫鬟跟在柳从安身边跟久了,她身上也带上了嚣张跋扈的意味,虽然说的话还算是客气,但这丫鬟的语气却是带着命令的。
“放肆!”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也敢在本夫人面前放肆?!”
闻言,几个夫人当然不高兴了。她们哪还能让一个丫鬟踩在她们头上了?
“怎么,你们还想跟本王妃抢?!”一声尖锐的训斥声从众人背后传来。
众人转过身,便看见了柳从安。
几个夫人心中藏着怒气,却不敢得罪她,只得把视线转向了桓宜卿。
毕竟按照身份来说,也只有桓宜卿才能镇住柳从安了。
“皇嫂,皇后娘娘也并未言,你这般做法,恐怕是不太好吧?”
听见这边的动静,众人纷纷转过视线,看向了玫瑰花圃。
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柳从安又想起了刚才桓宜卿让她出丑的事情。
许是觉得这样闹下去影响不太好,柳从安朝桓宜卿的方向走去,她怨恨中夹杂着阴毒道:“本王妃就看上了你手上这一朵玫瑰!”
在玫瑰花圃的其余几个夫人虽然也想继续看戏,但她们生怕柳从安的怒火烧到她们身上,到时候连玫瑰都没得采。
于是一众夫人纷纷采摘完了便退了出去。
“皇嫂想要,那就给皇嫂。”
桓宜卿将手中的玫瑰递了出去。
柳从安死死地盯着桓宜卿的脸,却依旧没从她脸上看到生气的神色,不仅如此,她甚至看出桓宜卿面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她都已经想好桓宜卿勃然大怒,然后她就顺理成章的对她破口大骂了。
可她这样的反应,让柳从安有一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反而是她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桓宜卿转身,半蹲下身,重新采摘了一朵玫瑰。
见状,柳从安又岂能让桓宜卿如意,她上前两步,一把抢过桓宜卿手中的玫瑰,“这朵花,本王妃也看上了!”
她拦住桓宜卿的去路,随手在花圃里面指着,“这些、还有这些,这里所有的玫瑰,本王妃都看上了!”
桓宜卿没有回话。
“皇嫂既然看上了,那就都给皇嫂吧。”桓宜卿语气平淡,
桓宜卿越是这样,柳从安越是不得劲了,。
她也从玫瑰花圃中走出来,厉声道:“你该不会是只会做这一种?其余的都不会吧?!”
“看来你这京城第一美人,也只是空长了一张皮囊罢了!”
“难怪太子殿下讨厌你!”
“本王妃听说,最近太子殿下竟然在做下等人的买卖?竟然在卖画?”
桓宜卿对这些话,原本是想置之不理的,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越是无视,越能让她们生气。
但当柳从安说到叶轩鹤时,桓宜卿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的秀眉忽的皱着。
叶轩鹤,是她的夫君,她绝不允许有人损害她的名声。
“呵,太子殿下多半是……”柳从安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却见桓宜卿忽然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
“无论太子殿下想做什么,是殿下的自由。”桓宜卿语气带上严肃,“但这也轮不到皇嫂来说。”
“皇嫂有精力操心太子殿下和本宫如何,不如先想想皇兄和皇嫂的事吧。”
桓宜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从安听得一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话不多,每一个字却都戳中了柳从安的痛点。
轮不到她来说,不就是说她身份低下,她不配吗?
叶术不待见她的事,更是柳从安不能触碰的逆鳞。
等人走远了,柳从安才堪堪把这两句话给消化清楚了。
她瞬间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蹄子!骚货!”
要不是丫鬟在一旁拉住了柳从安,她非得上前把桓宜卿的嘴给撕烂不可!
看着桓宜卿在百合花圃采摘的背影,她恶毒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才解气。
柳从安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她发疯般的将手中的玫瑰摔在地上,并狠狠踩了上去。
贱蹄子!
勾引王爷,还让本王妃这么出丑!
本王妃跟你没完!
因着只能做一次,一众夫人从选花到回庭院,每一步都都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闪失。
众人回到庭院,宫人早已将需要的各种物品都放在了桌上。
于是和面粉的和面粉,碾花的碾花,众人都忙碌了起来。
柳从安也跟着回了庭院。
看着桓宜卿娴熟的动作,她就恨不得撕烂她!
无奈皇后就在上面坐镇,柳从安在这里一点都不敢放肆,她其余夫人都格外小心的情况下,唯有她动作及其粗暴。
要不是丫鬟抱了不少玫瑰花,否则还真不够她挥霍的。
再等得两炷香的时间,便有一个夫人率先做好了,她在庭院找了半天,却没找到蒸锅。
她询问道:“不知蒸锅在何处?”
一旁的宫人道:“夫人,因为将灶头建造在这里不方便,还烦请各位娘娘做完之后交给奴婢,奴婢送去御膳房蒸。”
“夫人,请给奴婢吧。”
那夫人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她小心翼翼地将做好的点心放入食盒中,然后盖上盖子。
宫人接过,“奴婢这就送去御膳房。”
夫人吩咐道:“记得要蒸半个时辰,一刻不多,一刻不少。”
“是,奴婢记下了。”
说完,丫鬟行了个礼,拿着食盒就朝着庭院外走去。
那夫人一颗心全在点心上面了,她又叮嘱了一句,“你小心点,别把这糕点弄散了。”
“是。”
柳从安的目光跟随者宫人的身影离去,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
出了这庭院,皇后便在也无法看见她了。而且在蒸制过程中,要是出了点岔子,谁能想得到呢?
柳从安看了眼正在忙碌的桓宜卿,她的嘴角缓缓上扬起一个微笑。
贱货!
你要做!本王妃就让你做不成!
陆陆续续的,又有很多夫人都已经做完,并把糕点交给了宫人。
桓宜卿雕刻完最后一个花纹,舒了一口气。
看着精巧的糕点,宫人都微微一愣,这糕点做得,看起来竟然要比御膳房的还要精致两三分。她不仅赞叹道:“娘娘,您做的糕点可真好看。”
桓宜卿一边在水盆中洗手,一边微笑道:“寻常做法罢了,你若是想学,本宫可教你。”
闻言,宫人眼眸瞬间一亮,“多谢娘娘!”
不用桓宜卿吩咐,那宫人便小心翼翼的将那糕点放入了食盒中,“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让这糕点有任何闪失。”
桓宜卿微笑着点点头。
见到桓宜卿做完了,柳从安也急急忙忙收了手,她道:“本王妃做完了。”
宫人听见柳从安的呼唤,行了个礼道:“娘娘,您交给奴婢吧。”
宫人不小心,在装点心时,差点手滑落了出去。
见状,柳从安瞬间厉声责骂道:“你这奴婢怎么回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宫人不断求饶。
这里不是御花园,这里多少人都在看着,柳从安倒也不好发作,她只得道:“小心点!若是本王妃的糕点有任何闪失,本王妃饶不了你。”
“是、是……”宫人战战兢兢应道,然后逃也般的出了庭院。
等着蒸制,也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一众夫人做了糕点下来,也微微有些累了,众人便趁此机会坐了下来喝茶交谈。
稍微聊了两句,柳从安便坐不住了,她上前朝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妇有些不便,臣妇先告退。”
皇后摆了摆手,“去吧。”
早有宫人领着王妃,“王妃娘娘,请随奴婢来。”
等出了庭院,又行了好些距离,直到柳从安觉得里面的人再也看不见她了。
她才停下了脚步,“御膳房在何处?”
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疑惑道:“娘娘?”
“你是聋的吗?!”柳从安不耐烦的上下打量了眼宫人,“没听见本王妃说什么?!”
宫人忽然想到什么,“娘娘可是担心糕点的蒸煮时间?您放心,是不会有问题的。”
柳从安眉头紧蹙,斥责道:“哪那么多废话,本王妃让你带本王妃过去!”
“是。”宫人不敢说话了。
柳从安很快便被带到了御膳房。
因着各个夫人需要蒸制的时间不同,也不能弄混,御膳房此刻很是忙碌。
“太子妃的在哪?”
柳从安打量一圈,便见到了刚才给桓宜卿送糕点的那个宫人。
宫人正准备打开锦盒取出点心,没想到另外的人比她的动作还快了一步。
食盒被柳从安打开了。
看着那精致的糕点,柳从安的得意一下子就没了。
她本来是志在必得的,可如今光是从外表看来,她的糕点和桓宜卿便已经存在差异了。
柳从安看着那糕点,眼中的阴毒又显露出来。
她伸出手,就朝着那糕点而去,准备一把捏碎那糕点。
一旁的宫女猝不及防,她都来不及阻止。
忽然,柳从安的手悬在了离糕点还有一寸的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她出去了,要是等会儿其他人的糕点都没事,只有桓宜卿的烂了,那皇后该第一个怀疑到她头上来了。
柳从安收了手,还没等宫人舒一口气,下一刻,她却是被吓得跌倒在地上了。
京城-城东
一声吱呀的声响响过之后,几人进了一家两层楼的店铺。
王平笑嘻嘻的在前面道:“爷,你看这个位置怎么样?这个位置,在下可是找了好久,这里人多,对家少,在这里开店绝对行。”
这之前是一家餐馆,后来掌柜不做了,便想要转让出来。而叶轩鹤,正想将这家店买下改成茶楼。
叶轩鹤打量了周围,这家店占地不大不小,和正常店铺差不多。
叶轩鹤之前卖画,挣了不少,再加上后来皇帝奖励了她,但意外的,桓宜卿没收缴她的小金库,她似乎是忘记这件事了。
生怕哪一天桓宜卿想起来之后,她就再次沦落为一个铜板都没有的臭乞丐,在她准备离家出走之前,除了身上带着银票,她把一部分的银票放在了王平那。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不需要王平帮她藏钱了。
【所以,夫君要有实力。】
孤要变得很强很强。
所以这些银子,也该用在该用的地方,让它发挥作用了。
检查完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叶轩鹤道:“那就定下来吧。”
“好嘞。”王平笑道,“爷,咱们再去其他地方转转,去找点乐子?”
“这隔壁不远就是蛐蛐店,爷看看去?”
【夫君又怎么能护着臣妾一辈子呢?】
叶轩鹤忽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让她感觉呼吸不畅。
看着叶轩鹤的脸色不算很好,王平问道:“爷,怎么了?”
叶轩鹤淡淡的扫了一眼那蛐蛐店,“孤以后都不会再买了。”
王平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轩鹤,口齿都不清楚了,”“爷,您、您说什么?!”
“孤不喜欢了。”
王平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总所周知,叶轩鹤喜欢蛐蛐都喜欢了多少年了,他对蛐蛐的喜欢程度,说痴迷都是轻的了,这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王平宁愿相信下一刻他会变成老母鸡,也不相信这句话会从叶轩鹤的口中说出来。
他怔怔的看着叶轩鹤,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平带着不相信的,试探着又问了一句,“那您可是喜欢其他的东西?”
说不定,叶轩鹤对蛐蛐腻了,喜欢其他的,斗鸡?或者其他?
叶轩鹤沉思一番才缓缓开口, “对。”
还没等王平兴冲冲的问一句喜欢什么,他去准备准备,或者给他介绍一些其他的新鲜玩意时,叶轩鹤又开口了,“我现在喜欢学习。”
王平:???
王平这下真的相信他自己是一只老母鸡了。
这、这、这……
【她要变得很强,她要强到没一个人能觊觎她的东西。】
叶轩鹤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见叶轩鹤一个劲朝前走去,王平追上前,“爷,您去哪啊?!”
“我去接娘子回家。”
王平:???
在下也跟着您一起去?
王平的话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算了,殿下会把他的头打爆的……
不远处,叶文看着在蛐蛐店门口驻足的叶轩鹤。
“凭什么?!”他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树上。
树枝被他锤得跟着摇摆,树叶哗啦啦的飘舞。
等柳从安出了御膳房,她心中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她心情好得甚至都哼起了小曲。
而宫人却是战战兢兢,脸色苍白。
宫人战战兢兢道:“娘娘……您这样做……”
柳从安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
“怎么?”
“奴婢是觉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柳从安盯着宫女,“你觉得她们为什么能发现?!”
“怎么?!”柳从安厉声道,“听你这意思,你是想跟皇后娘娘还有那个贱货告密?!”
“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本宫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宫人颤抖着没有说话。
柳从安又补充道:“你是是不是觉得你在宫里,而本王妃在宫外,就那你没办法?”
“要处理一个奴婢,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柳从安上下瞥了眼宫人,“不管你在哪?你觉得本王妃做不到吗?”
柳从安猛地揪住宫女的耳朵。
“还有,不只是你,你在宫外面,总归是有父母家人的吧。”
“这些人,都得跟你陪葬!”
宫人也不知是被柳从安揪得疼还是因着她的话害怕不已,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当即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娘娘,奴婢一定不说,您放过奴婢。”
“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你也一样逃不了!”
“贱婢!”
柳从安又骂了一句,才松开了手。
那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再说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
柳从安这会儿心情好了许多,逐渐跟周围的人也交谈起来。
想起柳从安的眼神,宫人却是把头深深埋下,站在那不敢说一句话了。
再约莫着再过三炷香的时间,便有宫人上前道:“皇后娘娘,御膳房那边说是已经做好了。”
皇后摆了摆手,“让人送过来。”
眼看着一个个的宫人将食盒送过来,一众夫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她们都希望能被皇后娘娘赏眼。
“这是臣服做的桂花糕,还请皇后娘娘尝尝。”
再宫人试毒之后,皇后便吃下了一小口。
那李夫人一动不动的看着,随着皇后娘娘的动作,她却已经开始紧张了。
皇后点点头,“不错。”
那夫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的意思。
她的一颗心比刚才还要紧张了。
她不断琢磨着皇后的那句“不错”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到底皇后没说难吃,到是让她舒了一口气。
那夫人还想询问,下一个夫人便已经端着食盒行礼道:“皇后娘娘,这是臣妇做的香芋糕,臣妇用了独特的技艺。”
……
一众夫人就这么一个接一个的行到皇后面前,等待皇后的检验。
期间,一众夫人见到,有让皇后皱眉的,但基本还是点头的居多。
皇后也是品尝了这么多,这些夫人做的,虽然算不上好,但她却总感觉还差了点味道。
终于轮到了柳从安,她端着食盒,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这是臣妇的玫瑰糕。”
只见盘中是几块玫瑰色的糕点,糕点样式精巧。
随着皇后的品尝结束,这柳从安做的,到是比之前那些人做得都要好些,但也仍旧不够。
“母后,还有儿臣的。”桓宜卿上前行礼道。
皇后笑道:“那就让本宫试试卿儿的手艺如何吧。”
“卿儿手艺不佳,让母后见笑了。”
试毒的丫鬟再吃下一块后,却微微变了脸色,可下一刻,她却又恢复常态。
确认无毒之后,皇后笑道:“让本宫试试。”
在糕点快要接触到皇后唇瓣时候,桓宜卿忽然唤道:“母后。”
“儿臣这糕点是新做的,恐怕味道多有不妥,儿臣自愿退出。”
皇后看着桓宜卿真诚的眼神,倒也没多想,她道:“那卿儿下次给母后做吧。”
她夹起一块放入嘴中,一股苦腥的苦味道在她的舌尖蔓延。
桓宜卿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简直让人难以下咽。
桓宜卿心下疑惑,做的糕点是甜食,包括里面的夹心,她连盐都没放,何来的苦腥味?
她又细细回味了一下。
这是苦胆的味道。
桓宜卿行礼道:“儿臣没能研究好这糕点的做法就呈了上来,还请母后责罚。”
“好了好了。”皇后扶起了桓宜卿,“别老是这么跪来跪去的。”
“等下次研究好了,再给母后做。”
【你只能给孤一个人做。】
桓宜卿脑海中浮现出了叶轩鹤的模样,她嘴角勾了勾,“母后,百合花不太适合做糕点,儿臣下次给母后做其他糕点吧。”
“好。”皇后点头,旋即朝宫女使了个眼神,示意继续。
管事宫女道:“还有哪位夫人未曾给皇后娘娘品尝?”
下面没有人回应了。
管事宫女转身行礼恭敬道:“娘娘,所有的夫人的糕点您都已经品尝过了。”
皇后点头,“各位夫人的点心都很不错,此次做的最好的,当属王妃。”
闻言,有失望的,有暗自叹息的,有心服口服的,有不甘心的,但这些情绪也只是一瞬间的,众人纷纷对着柳从安赞叹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皇后再坐了会儿,便觉有些困倦了,她朝宫女示意。
管事宫女道:“皇后娘娘有些乏了,各位夫人请自便吧。”
等皇后一走,众人便纷纷活络起来。
虽然桓宜卿是太子妃,但现在显然柳从安更引人注目。
众人纷纷朝着柳从安而去,“恭喜娘娘,贺喜王妃。”
“王妃娘娘不仅貌美,手艺还这般厉害,真是让我等羡慕不已。”
看着众人又围绕着她说好听的话,柳从安的心情又跟着好了起来。
她朝着桓宜卿的方向看了眼,桓宜卿周围都没什么人了,就像是一只落魄的山鸡。
柳从安在心里冷哼一声。
桓宜卿多少也知道了,这应该是柳从安。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太监的高呼,一个少年一步步朝着庭院靠近。
“拜见太子殿下。”
“臣妇见过殿下。”
……
众人纷纷跟着行礼。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叶轩鹤看向桓宜卿,嘴角微微上扬,“孤来接太子妃回府。”
一众夫人听得一愣。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原来是这么恩爱的吗?
叶轩鹤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百合糕,她压低了声音,有些不满道:“孤不是说你只能给孤做吗?”
饶是叶轩鹤的声音有点小,但周围的人仍旧听了个清楚。
桓宜卿微笑着福身,“今日是茶话会,给母后做的,臣妾下次不会了。”
听见桓宜卿的保证,叶轩鹤的脸色才没那么臭了。
柳从安和桓宜卿二人相隔有点远,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句“下次不会了。”
她冷哼一声,看来这贱货在太子眼里也不算是什么东西嘛。
果然和她猜的不错。
叶轩鹤知道桓宜卿的手艺,她伸手,就要捏着一块糕点朝嘴里送。
她动作很快,桓宜卿都来不及出言阻止。
她跟着伸出手,抓住了叶轩鹤的手腕。
“夫君。”
柔软中又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从手腕处传来。
叶轩鹤一愣。
还没等叶轩鹤好好感受她的指尖时,桓宜卿收回了手,“这百合糕做得有点欠缺,夫君若是想吃,等臣妾回府再给夫君做吧。”
“欠缺?”叶轩鹤疑惑道,“什么欠缺?”
这个妖女也有失手的时候吗?
叶轩鹤皱了皱眉头,
想到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宫人跟她说过,皇后让众夫人做糕点,说是第一名有奖赏。
自小在皇宫中长大,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叶轩鹤见得多了。
多半是有人搞鬼。
叶轩鹤脸色一沉,剑眉一皱,打量了一眼众人,她沉声道:“是吗?”
她决不允许有人敢欺负桓宜卿。
她要变得很强大,强大到没有人能够找桓宜卿的麻烦。
柳从安忽然感觉有点紧张,手心也跟着冒汗。
庭院中安静极了。
秋叶打着卷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叶轩鹤又沉声,问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觉间,众人只觉盘旋在庭院的威压愈发的重了。
那个宫人见状,就要上前。她想上前告诉皇后和太子妃,那是因为刚才王妃在糕点中放了几滴苦胆水进去。
原本在这些人当中,太子妃娘娘是做的最好的。
柳从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个贱婢!竟然这么不老实!
看本王妃不狠狠掌你嘴!
宫女却忽然感受到一束恶狠狠的目光朝她而来,那是柳从安。
想起柳从安的话,宫女不敢动了,她深深埋下头,把肚子中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宫人彻底老实下来。
没人回应,叶轩鹤的脸色是愈发的阴沉了。
她正要开口让人彻查此事,却忽然感觉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是桓宜卿。
叶轩鹤的暴戾忽然就消失不见。
桓宜卿转眸,朝叶轩鹤福身道:“是臣妾糊涂,是臣妾错放了调味料。”
柳从安听到此刻,忽然松了一口气。
叶轩鹤对上桓宜卿的眼眸,“是吗?”
“是,是臣妾一时糊涂了。”
桓宜卿微笑道:“夫君,臣妾有些倦了,咱们回府吧。”
叶轩鹤跟着笑道:“好。”
等叶轩鹤和桓宜卿离开,一众夫人依旧聚集起来,
“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可真是恩爱。”
“那可不。”
“太子殿下一表人才,太子妃端庄有礼,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太子殿下可真好,不像我家那死鬼,整日只知道往那侧房房中跑。”
一说起这个,一众夫人纷纷找到了吐槽的点,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么说了起来。
“我家那个也是,虽然不敢把那些狐狸精带到府上来,但也足够让人气人的了。”
“王妃娘娘恐怕是无法体会我们的感受了。”
“那可不,王妃娘娘在大皇子殿下心中那可是举足轻重的。”
柳从安敷衍的笑了笑。
她哪能不能体会她们的感受?她甚至比这些夫人还要不堪,叶术很厌烦她,叶术比他们的丈夫还要放荡。
周围的一众夫人仍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柳从安却是再也听不进去了,她想到方才太子的神情,想起桓宜卿那张人间绝色的脸。
她的脑海再次浮现出当日叶术在她房中,全程叫的,却是桓宜卿的名字。
她以为她能艳压群芳,但有的人偏偏一出生就是中心。
嫉妒、怨恨、不甘、仇恨,所有的情绪在柳从安心中交织。
出了庭院,叶轩鹤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早就有人在搞鬼?”
“并未,是臣妾放错了调料。”
叶轩鹤直视着桓宜卿,“你骗孤,你怎么会放错调料?”
桓宜卿微微一愣。
小朋友,似乎长大了一点。
她顿了顿,才道:“是。”
叶轩鹤皱眉,“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
“因为这不是多大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轩鹤皱眉,“你不是跟孤说要变得不让人欺负吗?”
“不让人欺负不是说要睚眦必报,”桓宜卿笑道,“要学会隐忍,有些小事可以不必计较,但是若是原则,这些就是不可侵犯的。”
桓宜卿微笑着看着叶轩鹤,她抬手,在叶轩鹤头上轻轻摸了摸。
“夫君说呢?”
叶轩鹤心中的那一点不自在全都被桓宜卿抚摸没了,她点头,“孤知道了。”
虽然赢得了奖赏,在一众夫人中间也树立了形象,但柳从安依旧高兴不起来。
府上的丫鬟看着柳从安的贴身丫鬟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笑着迎了上去,“拜见娘娘。”
丫鬟见到柳从安难得面上显现出得意的面容,她笑道:“娘娘今日可是有喜事?”
“那是。”管事丫鬟道,“娘娘今日在茶话会上艳压各位夫人,得到了皇后娘娘的奖赏。”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柳从安却并未因为这些奉承的话高兴,她回到房中,便让丫鬟立即找来了大夫。
她今日被气得不轻,一直感觉胸口堵得慌。
柳从安道;“本王妃这是怎么了?”
大夫把完了脉,行礼道:“娘娘这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您最近肝火有些旺,待在下这就去开一副去清热的方子。”
并无大碍……
【娘娘这是有喜了吧?恭喜娘娘又得世子!】
今日宫廷中的话忽然出现在柳从安脑海中。
一个计谋忽然在她心中生出,她的眼神再次变得恶毒不已。
她忽然开口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本王妃出现喜脉的征兆?”
大夫虽然心存疑惑,仍旧回答道:“回娘娘,有一种药服下去之后,能脉象以假乱真,和刚有喜的脉象相差无异。”
柳从安盯着大夫,“你记住,从今天起,本王妃便是有喜之人。”
大夫被吓住了,他匍匐在地,“娘、娘娘……”
“本王妃的意思你难道不懂?!”
大夫好像懂了。
这娘娘是要来一个假喜。
他补充道:“娘娘,这种药很伤身子的,稍有不慎,甚至会丧失生命。”
柳从安皱眉,“本王妃让你用你就用,哪那么多废话?!”
“是、是……”
安排好大夫,柳从安又对丫鬟吩咐道:“去禀告王爷。”
“娘娘……”丫鬟为难道,“这要是被王爷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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