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此处并无妖兽存在，琼玉独自去找能治疗燕沉月的东西，燕沉月留在原处，见她走了，这才问蜃妖：“你方才惊呼云忘楼，是灭世时天人一战中的人么？”
蜃妖道：“是啊！”
燕沉月问道：“我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何我看的到她的过往？”
“是吗？”蜃妖疑惑道：“我怎么看不见？”
燕沉月不回答她，又问道：“为何那些感觉如此真实，仿佛是我亲身经历！”
“你不可能是她，她在天人一战中早就死了。”蜃妖立下反驳！
“若她不是人呢？”
“不是人？”蜃妖差异道：“那是什么？”
燕沉月见她一无所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到桌前拿起一本书，抖落上面的灰尘露出四个字来《大道真意》。
打开之后扉页便是金色的两个大字，宣迦！
记忆中有谁的声音响起：“此弓引日月之光为箭，你若是找我便朝来路射去，我自会出现！”
仿佛感应一般，燕沉月朝左手看去，一张蒙尘的长弓安静的挂在弓架上。
“引日月之光为箭？”燕沉月朝外面看去，诡异的看到日月并挂于天际，难怪此地无白昼黑夜之分，她自弓架上拿起那把长弓，跨出门去。
为何方才没有注意到天际的异象，她压着疑问拉开那张弓直朝天际，两道日月之华由天际而下在她弓弦上凝出一支光箭。
“果然能引日月之光，我倒要看看这一箭射的是谁！”燕沉月话落，松开拉弓的右手，那支光箭霎时离开弓弦，直朝天际射去。
穹顶仿佛被这一箭射出个洞来，露出虚空中斑杂的颜色，一星光点在其中亮起，尔后直朝燕沉月射来。
燕沉月收弓疾退两步，那支她射出的光箭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碎成一地金光铺就在她身前，慢慢组成几个清晰的字：“时机未到！”
燕沉月从震惊中缓过来，再度弯弓射了一箭，那支箭同样又回到了她脚下，这次没有带来半点信息。
“什么时机？”
“我到底是谁？”
燕沉月较劲一般问一句射一箭，苍穹之上的神秘似乎被她惹的烦了，一只与虚空一样颜色的大手伸出来，朝着天际的日月一握，便见四周的光亮霎时暗了几分，竟是将日月握在手中带往虚空。
“等等！”燕沉月再度拉弓，却没有了日月之光做她的箭。
苍穹之上果然另有世界，那她梦境中的一切，以及她入古遗迹之后看到听到的都是真的，如今亲眼验证，心中的震撼比以往都要强烈。
琼玉在楼中找到一处像是炼丹的地方，旁边的桌子上还散落着一些落着厚厚灰尘的材料，以及几瓶练好的丹药，她识别不出来是什么丹药，便交给燕沉月分辨，她与太古这位高阶丹师最常在一起，或许能认识。
燕沉月自然认不出，但是蜃妖认识，告诉她这是一些比现世更高阶的丹药，但是还不足以修复她经脉的损伤。
琼玉的丹药这段时间被燕沉月吃的没剩下多少，如今能补充也算不错，她也不失望没找到修复经脉的丹药。
想着时间过去了许久，也是该休息了，这楼中东西齐全也没有妖兽打扰，燕沉月便与琼玉在入口处的大殿中休息。
远处传来悠悠的曲调，燕沉月睁开双眼，她听出是那群人鱼在哼唱，便离开大殿走向来时的干湖。
那群人鱼还在裂缝中，见到她来停下声音，燕沉月见她们期待的望着自己，便温声问道：“你们在等我吗？”
为首的那只绝美的人鱼点了点头，尔后举起双手递上来一片贝壳，里面盛着一汪晶莹剔透的液体。
“给我的？”燕沉月蹲下去指了指自己。
那只人鱼将手中的贝壳送到燕沉月嘴边，燕沉月丝毫不怀疑会有什么阴谋，一张嘴便将那些液体尽数饮下。
仿佛干涸的大地终于得到雨露，那些冰凉的液体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每一处都传来舒适的沁凉之感。
她双瞳陡然睁大，不可思议道：“这是修复经脉的？”
人鱼点了点头，指着燕沉月艰难道：“忘楼！”
燕沉月温柔一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
“你忘楼”
燕沉月惊奇道：“你会学说话！”
高阶的妖兽都会说话，但是人鱼却只能说出这几个字，想来是遗迹中未曾有人踏足，它们即使修行到高阶也没学过如何像人一样说话。
想到这里燕沉月指着那只人鱼一字一句教授道：“你叫什么？我叫燕沉月”
“我叫燕沉月”人鱼学着她的语气缓慢道。
“哈哈哈”燕沉月一阵莞尔，这些人鱼好单纯，她纠正道：“我才是燕沉月，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便给你取个名字吧！”
她拖着下巴思考道：“你这么漂亮又善良，便叫温姝吧！”
说罢指着人鱼教道：“你叫温姝”
“温姝”人鱼一字一顿将这两个字缓缓重复出来。
燕沉月见她学的还挺快，便高兴地又开始教她说别的。
许久之后身体的异样消失，燕沉月感受了一番，发觉所有损坏的经脉都已经被修复好了，她站起身飒然一笑，：“既然你们送药救我，那我也得还给你们什么！”
“剑出！”她一伸手将那柄无名剑唤出，久违的力量回到身体，她飞身落在湖岸傲然道：“今日我便向天际借一江之水填了这湖！”
随着她剑上功法的光华亮出，原本灰蓝的天际被她剑气引动凝聚出一片遮盖穹顶的乌云来。
雷声在云层中炸响，无数道电光在其中窜动，燕沉月凛然道：“天耀！流光！”
无数光点自她剑刃飞上云层，在其中搅动，燕沉月以剑为引吒喝一声“落！”
霎时间一道气势磅礴的瀑布从云层奔流而下，落入湖中，裂缝中的人鱼接触到水流纷纷一跃而起落在注水的湖中。
被燕沉月取名温姝的人鱼游到她身边，燕沉月低头看到她泫然欲泣的眼睛，轻声安抚：“不要哭，以后你们就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了！”
琼玉被燕沉月的动静吵醒，赶来一看，便见她引天际之水注满了整个湖，正坐在湖边与那只人鱼说话。
经过燕沉月不厌其烦的教授，温姝已经能简单的说出几个句子，说的最多的还是那句：“你是忘楼！”
燕沉月已经不愿意去纠正她了，就连她自己都怀疑，但是最实际的解释便是蜃妖所说的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只是因为有云忘楼的一缕记忆。
善良的温姝愿意将她当成云忘楼，那她便是云忘楼又有什么关系！
看到琼玉在远处，燕沉月开心唤道：“师尊！”
琼玉走过来，感觉到她周身灵气流动，微微诧异：“你伤好了？”
燕沉月一笑，指着湖中的温姝道：“她们给我的灵药。”
琼玉心头大石落地，人也轻松下来，在她身侧坐下，温声道：“她们待你很友善。”
“嗯”燕沉月认同点头，指着湖水道：“以师尊的淙音融合我的天耀功法，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琼玉赞许的望着她：“你能灵活运用这两种功法倒真是让我意外。”
“师尊”燕沉月犹豫了几番道：“你想不想试试我的功法？”
琼玉想到她施展的功法还从未向她讲过来历，便好奇道：“天耀么？”
“不止天耀，还有焚天！陨杀！上次斩杀七位封王境的是天耀中的神屠，只是太费灵气了，以我现在的境界施展一次便损伤了经脉。”
琼玉听她自豪的讲着自己的功法，皆是一些强悍的功法，以燕沉月这般年纪似乎并不能完美驾驭。
燕沉月讲完自己的功法，末了又骄傲道：“这些可都是天阶功法！”
琼玉面上镇定的表情霎时转为惊诧，她惊问：“便是整个七境大陆也不曾听说过谁拥有天阶功法，你是从何得来的？”
燕沉月摊开双手，惋惜道：“我也不知道，我无父无母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晓，只有这天阶功法我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琼玉自小在离尘宗众星捧月般长大，无法体会燕沉月孤身一人在大陆上生存的艰难，但听她年幼又没有亲人照拂，便就觉得心疼。
她摸着燕沉月的发丝怜爱道：“日后有我！”
燕沉月感受着她的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发丝，只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梦。
片刻之后她想起来，她想教琼玉天阶功法的，连忙起身道：“以我如今的境界只能将焚天的功法凝成传承，师尊只需接受功法的传承便可。”
琼玉缓缓的点了点头，便见燕沉月以灵气催导，在眉心处凝聚成一道火色印记，那道印记缓缓飘出燕沉月眉心飞向琼玉。
一道灼热的力量渗入识海，脑中清晰的印出焚天的功法来。
琼玉忽然道：“这功法，我也似乎见到过，不是你施展的。”
燕沉月想起蜃妖曾说过，琼玉极有可能在先前离魂时看到过她的记忆，那她应当也是见过天人之战的，她道：“在我们现在的世界之前还有个世界，当时天地浩劫有一场天人之战，我用的功法便是那时期的，师尊在偶然之下看过蜃妖的记忆，她是邃古时期万千残魂所化，也继承了那些残魂的记忆，师尊觉得熟悉应当是这个缘故。”
燕沉月一席话解开了琼玉的困惑，她一直以为那是一场奇怪的梦境，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若不是燕沉月解释，她竟不知道还有个邃古时期的世界。
“你是怎么知道的？”琼玉忽然反应过来，帝国中最年长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事，她这般少年怎么会知道。
“传承吧！”燕沉月信口胡诌道：“古遗迹都是邃古时期留下来的，我莫名其妙得了传承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