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术法修行
梵音海见任无继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赶忙催促道:“任城主不妨直说,不必有所顾及。”
任无继闻言继续说道:“卑职有一姻亲,乃是鄂州城的祁家嫡系,奈何百年之前祁家势弱,嫡传又是极其的人丁单薄,现在的鄂州城祁家的家主祁珹是我的亲舅舅,奈何舅舅膝下无子,老年得一独女。刚过金钗之年,然而近日舅父祁珹,近年体弱多病,虽是空有王爵之位,奈何膝下,却无子息袭爵,而表妹年幼,尚不更事,爵位、封地、家业,无人所托,鄂州城的现任城主封百里,不仅心术不正,鱼肉百姓,且觊觎祁家的家业已久,奈何周国礼制森严,我等姻亲,同族虽然各有封地或有官爵,但是远水难解近火,我等也只能束手无措。倘若渔公子,能入赘祁家,待有朝一日,恢复皇族身份,再以皇族身份迎娶舍妹,如此这般,当真也是美事一件。”
话说至此渔惑、梵音海、赢四王子三人不由面面相觑,梵音海传音给赢四王子说:“你家真有皇族血脉失散在外?”
赢四王子回道:“我是父皇嫡子,叔父早夭,哪里来的皇室血脉,我只是说渔惑是皇室血脉又没说是我家……”
梵音海听到此处不由一阵脸绿,刚想拒绝,谁知此时赢四王子说道:“如此甚好,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暂且替兄弟应下这门亲事。”
渔惑与梵音海大惊,梵音海传音质问道:“你这是骗婚啊。日后渔惑若不是皇族血脉,你这可是让渔惑背上一个骗婚的罪名。”
渔惑刚想出言否认,只见赢四王子赶忙阻拦道:“三弟,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你自幼离散在外,我与大哥虚长你几岁,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你这个未来大舅哥,任城主,屈尊为你做媒,如此和美婚事,便不必推辞。”
说完赢四又传音给渔惑道:“我与你大哥,一个西海神王,一个金帝嫡子,你又是连山子六徒,新秀榜首六先生,还能配不上,这区区郡主不成?”
渔惑还想出言拒绝,而此时任无继出言道:“渔公子不必忧心,表妹虽然自小王府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但是绝非跋扈蛮横,不通情理的大小姐,且自幼学习术法武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也是无一不通,虽不说是倾国倾城,但也是出落的落落大方,楚楚可人,和渔公子可谓天生一对,璧人一双。”
听任无继,将此女描绘的至真至美,梵音海似乎也是有所动摇,传音道:“三弟,为兄知你,厚道仁善,你暂且应允,郡主不过金钗之年,周礼规定,女子及笄之年才能出嫁,你与郡主只需要,入籍造册之后,就可得一个伯爵之名,行走四海八荒,再也无所阻碍。只要不举婚礼,不行周公之礼,即便真的不能互生欢喜,琴瑟和鸣,日后便悔婚便是,一切过失罪责,尽皆往你这泼皮二哥身上推,倒也不影响郡主闺名,即便他日,郡主倘若另有良缘,我与你二哥出面认她做个义妹,让她风光大嫁,倒也不亏待于她。万一有一天哪个觊觎许昌王家业爵位的许昌城主诡计阴谋的夺取王位,倒是这年幼郡主,怕更是水深火热,求告无门了。”
渔惑见此,也不好推脱,点头应允,众人大喜。任无继继续说道:“那神王、四王子,稍作休息,我即刻回城主府,为渔公子更改籍户,书写文书。”说完躬身告辞,策马而去。任无继或许并不知道,此次一桩大媒也是奠定了他日后登上荒海权柄榜的最大转机。后事暂且不说,言归正传。
任无继走后,梵音海和赢四王子冲着渔惑一拱手道喜,赢四王子戏谑道:“恭喜三弟,升官,发财,娶老婆。”说完哈哈一笑,满是戏谑的对着众侍从道:“你们替我三弟备一身行头,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抢也好,偷也好,量衣裁衣也好,尽快去办。”说完后又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渔惑道:“我本奉父王之命出使明国,未想途中能有此番相遇,为兄也无他物相赠,此物乃是我金国赢家之信物,若有一天,你至我金国,出示此物,即便皇宫大内,也是畅通无阻,你此番寻亲免不了游历五国,执此玉牌,就是拿着我金国赢家的三分薄面,即便是遇到其余二十家,他们也会礼敬三分。权且当做我与你结义信物。”说完将玉牌塞入渔惑手中。渔惑心知此物份量贵重,刚想婉拒,此时梵音海说道:“你此番是初入荒海,荒海之大,人心险恶,不仅仅五国,整个四海八荒都极为敏感,和尚我也要起身返回西海红宫,主持政事了。你一人只身闯荡,有此物傍身,也让为兄的,多了三分安心,所以不管怎样,收下便是。”说完虚空一画,拿出两本书,一本是渔惑之前见过的《太上感应篇》,而另一本是《常清静经》。赢四王子打趣道:“大哥,三弟怎么说也是天大的喜事,你这两本修心养性的破书,莫不是要让三弟和你一样,清心寡欲不成。”
梵音海不理赢四的打趣,对着渔惑说道:“你虽已有师承,但这两本书和你所修术法并无冲突,而且这两本书我已通读作注,并不难懂,除了我教你的曲谱,此书还有诸多妙用,你细心研习,对你修行,定大有裨益。”说完将两本书递给渔惑,渔惑接过两本书抱在身前,像是怀抱了重宝一般小心翼翼。
梵音海疑惑的看着渔惑问道:“你有纳戒为何不用?”渔惑不解的看着梵音海,这才想起连山子给了自己一枚戒指,唤作纳戒,但是不识其法,于是傻傻的笑道:“不会用。”梵音海和赢四不由一阵无语,梵音海心道:“定是你连山子收徒匆忙,并无时间传授渔惑术法,只是凭借通天修为,为渔惑筑基,打通气海和周身奇经八脉,所以虽然渔惑体内有着部分真气游走,但是却是运行无序,略显杂乱。”心念至此,梵音海屈膝盘坐,也让渔惑跟随学习,言传身教了一套简单的真气运行法门,几个简单的御物之术。渔惑本就对术法好奇至极,或许连山子又在渔惑昏厥之后为自己筑基,所以学习起来并不吃力。一套简单的运气之法,运行下来,渔惑惊喜的发现自己盘膝静坐之后竟然可以快速入定,入定之后自己可以感觉到周身经脉之中有真气萦绕,通过梵音海所传授的真气引导之法,引导周身真气沿着经络穴位运行,竟然感觉浑身舒畅,甚至眼耳舌鼻身意都变得更加敏锐,起身之后又试着几个简单的术法,掐指念决,竟然也可以点燃枯叶,不由一阵欣喜,竟像个孩子一般戏耍起来。
“三弟,不管术法还是武术,都以真气为基,但是人体的真气并非是源源不断的,呼吸吐纳之法可以让四肢百骸和周身穴位之中产生气,运气之法可以引导真气在经脉游走,就像在引导一滴水,慢慢流动汇合其他水滴,继而凝聚成河,然后汇聚于气海,一个人的修为强弱,简单的判断方法就是气海能容纳的真气多少。术法的施展就是通过吟念法决来调动气海的真气,和外界游离的气,交相辉映从而达到术法的目的。比如你现在使用的离火术法,法决吟念之时,你的意念就会调动气海的真气,和外界的火元素呼应,从而让火元素在你的意念之下聚集,这样就能生火。但是如果你所施展的法术需要过多的真气,而你的气海又不能提供,那么法术正常情况下,是不能施展的。所以真的到了实战的时候,真气就是你最大的筹码……”梵音海细致的为渔惑科普着术法的基本,渔惑也听得入神。而此时渔惑脑海中突然响起一记童声“菜鸟”,渔惑一惊,满眼惊诧,竟出声回复道“是谁!”
梵音海于四王子看着渔惑不解的问道:“怎么啦!”
渔惑说道:“有个人在我脑海里说菜鸟!”
梵音海莞尔道:“那是赤驚鸟吧。之前你虽有真气,但是不知修行法门,现在出入修行之门,各种灵识也更加强大,现在你已经可以通过灵识和它交流了。”
渔惑闻言又在心中试着与赤驚鸟沟通。
“赤驚鸟,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渔惑在心中问道。
赤驚鸟似乎突然变得悲伤,并不愿意与渔惑交流,在渔惑再三追问之下。赤驚鸟抱怨的说道:“那日要不是你抢那银蚕,我与另一只赤驚鸟早已远遁,你吃了银蚕也就罢了,为何要死死抱住我,若不是你抱着我不放,我施展浴火决,那天雷又奈我何。我也不必与你同受天雷之苦。”
渔惑听后内心似有亏欠,道了声对不起后又追问道:“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赤驚鸟顿了顿说:“其实天劫之后我也失去了意识,但你师父操纵斗转星移大阵,想必已经料理了两只恶龙吧?”说到这里赤驚鸟似乎仍有悲戚道:“若是那两条恶龙不死,待我浴火重生之后我定要生撕了这两条臭虫。”渔惑没有理睬赤驚鸟的牢骚和吹嘘,追问道:“那我师父呢?我师父怎么样了?”
赤驚鸟此时顿了顿说:“你与我,已经是捡了一条命,按理说你一个凡人肉体凡胎,即便吃了银蚕,在天劫之下也几无生还的可能。而你师父贸然操纵天雷,本来就有违天和,大阵结束后怕是要遭反噬的,所以后来可能是你师父用尽修为救了我们俩,至于你师父,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如果能找到毕方前辈,你可以问他去。”
渔惑还想追问,可是赤驚鸟却说:“别问我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毕方乃是神鸟,不死不灭,以后肯定会有机缘再见,不说了,我也要修炼了。”说完后渔惑再也感知不到赤驚鸟的声音。本想把它本体从蛊笛之中解封,但是一想若是它真的不知道,再问也是枉然。
渔惑从刚才的兴奋之中顿时一阵失落,梵音海出言宽慰到:“生死皆为天数,连山子一生五百余载,修为通天彻地,一身学识震古烁今。即便羽化,也不枉人世一场,何况你师父一身神鬼莫测的修为,也不一定轻易离世。你且做好你师父交代的事情便好。”
这时四王子的侍从拿着一张红色帖子,匆匆赶来。赢四王子看完后,面色一变,冲着梵音海道:“这潇湘城近日可是热闹的紧啊,大哥可否再多停一日,怎么说也得帮弟弟我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