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嘻笑打闹
南军军纪严明,这次晋国人的雕虫小技,在南军军营里并未奏效,军中未有被染者,而被这花柳病缠上身的,多数是些衙役。
这官衙自由散漫之气,应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宁司昌将此事已上报刑部尚书宁柏树,这军将与官衙本就算同僚,这管理制度相差如此之大,让宁柏树汗颜。
随即便是下了文书,将这官衙的管理制度,全数依照南军的条例来约束。
几人坐在营房吃着粟米馒头,黎小鱼说得绘声绘色,随即又哭丧着脸。
“昔日本想考取功名不曾想改革了像我这肚子里没墨的人,定已是断了仕途的前程这本想着去羽林军能自在些这不,又给改革了。”
苏青茉拿着剑鞘,轻轻敲了敲他脑袋,调侃道。
“怕什么?再不济,回南阳城做回那纨绔子弟去。”
他撅着嘴,一脸委屈道。“那怎么行,当逃兵回去,我爹可要打断我的腿”
宁司昌吃着粟米馒头,将掉下的残渣在指尖揉捏成小团,朝黎小鱼扔了过去。
“你小子就是缺乏历练,这几日跟着南军好好操练操练。”
“川流训兵可是有一手,交给他,黎小鱼这小子定是得训得服服帖帖的。”
“川流训兵有一手,那你呢?”
苏青茉看向祁礼,见他一脸自信,又转头看向川流。昔日在南阳城见到的稚嫩少年,如今也是一名军中好将了,这军营的确磨练人。
“川流训兵时,礼儿可都偷懒去了。”
苏老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行礼,拿起桌上的半个粟米馒头塞到祁礼手里。
“这定是礼儿的,经常吃一半剩一半。”
“这是茉儿的”
苏青茉偷偷将脚踩在祁礼脚上,用力的转动着,他便立刻改了口。“我的,我的,这就吃了啊,师傅息怒。”
这两人的小动作,苏老都看在眼里,经过这些年,这些事,这晚辈的感情之事已是不想再去管,自己这女儿的身份变幻莫测,让人焦虑不已。
这一会儿王妃,一会儿王后的,而在南王宫与那晋国盗贼相识之事,又将她推到晋国细作这风口浪尖之上虽已是脱离了细作之疑
可这事关南国兴亡,关于城防图核心之事,她便不适宜再插手
“这几日茉儿也跟着去操练,不要在关外四处乱跑了,这许久未操练了,为父可要瞧瞧,你有无退步。”
苏青茉一听,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道。
“爹这话可说得没道理,还没试试,怎就说我退步了?要不这就出去?我父女二人,比划比划去?”
苏老捋着胡须笑道。“输了可别哭鼻子。”
校场的积雪都已被清扫干净,枯草深深的扎在冻土里,来年开春,这枯草便又会生机勃勃,翠绿盎然。
两人相对而站,手持小竹竿。除了宁司昌与黎小鱼,衣着不同,校场上均是赤红一片,南军将士们都纷纷出了营房凑着热闹,校场顿时一片喧闹。
“爹,我把您一根胡须就算赢可好?”
见苏老无奈的点着头,又道。
”不过…没赌注可不好玩儿。”
苏老瞥了她一眼,笑道。“又谈条件?说吧,要什么?”
苏青茉偷看了一眼祁礼,快步凑到苏老跟前,强做镇定的低声道。
“我要您徒弟…”
苏老一听,抬起手臂一挥,小竹竿在空中划出呼呼声响,苏青茉一个侧身便是躲了过去。
“还没叫开始呢,爹怎就动起手来了…”
“小兔崽子,如此出言不逊,看为父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话刚落,那小竹竿也顺势又落在了苏青茉的屁股上,这一竿子可是打得不轻,她忙揉搓着屁股,反手就击向苏老。
谁知,苏老用竹竿轻巧一挡,顺势又敲在了她头上,片刻,这额头便是起了个红印。
川流抱着双臂,看得满脸笑意。“王爷,你说苏将军到底是说了什么啊?为何苏老这般生气?”
祁礼看着皱着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一旁走来走去。也不管那么多,张口便是喊道。
“师傅”
话刚落,苏老闻声回头看向他,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道出一句话来,一个劲儿给苏青茉使着眼神。
苏青茉会意,急忙趁着这回头之际,来了个声东击西,右手伸长了去敲打,分散苏老的注意力,左手捻起几根胡须用力往下一扯。
只听苏老大声的叫了起来,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苏青茉一愣,看着手中胡须这方才明明是捻了几根这怎么扯在手中变成了一簇了
强咽下一口唾沫见苏老捂住下颚,不停的揉搓着,将手中胡须递硬塞回了苏老手上。
“爹我”
话还没道出口,那小竹竿便是又扬在了空中。苏青茉见状立马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着。
“愿赌服输啊!这南军将士都看着呢!”
“好一个愿赌服输!技不如人,还当着这么多人面丢人现眼,明日就给我操练去。”
这一老一少在校场上追逐着,苏青茉见祁礼笑得甚是开心,一路小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见苏老已经追上,将祁礼用力推了出去。
“爹,刚才祁礼可是参与了,你这胡须,也得算他的。”
祁礼一愣,见苏老扬着竹竿,已是无法听进任何解释,也立即拔腿跑了起来,回头扯着嗓子大喊道。
“师傅!方才宁司昌笑得最厉害,要不也一起教训教训得了!”
宁司昌一愣,小竹竿已是敲在了头上,回过神来,身边的胡广湛和黎小鱼早已抱着头跑了。本是围得水泄不通的校场,一时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各自四处奔跑着。
“你几人一个都跑不了,明日辰时,全来给老夫操练,老夫亲自来训你几人。”
整个校场满是嬉笑打闹声,可片刻后,便是又是一片安宁。苏老躺在躺椅上,喝着热茶,吃着小糕点,哼着小曲儿,这悠闲模样,甚是自在。
六人整齐的跪在院子里,手中长枪举过头顶,已是一盏茶的时间,苏老也未有让众人放下的意思。
“你几人跪不好,晚上就别吃了,饿着。”
可苏老这话刚落,便是听到一阵细小尖锐的声响。几人强忍着笑意,身体憋得不停的抖动着。
“谁放屁了?”
“好臭”
“这是吃坏肚子了?”
“是我爹放的?”
“如是师傅放的那就算在徒儿头上”
“如是苏老放的侄儿也愿顶替。”
苏老起身拿起小竹竿,一个头上敲了一下。“都是大孝子,今晚这饭都孝敬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