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向奔赴
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成分如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人去问。
但可惜的是，这里是锁妖塔，苏默在自己的那一层转悠了好久，也没能等到一个人。
“啧，这帮老杂毛不会偷懒吧？都过去五分钟了，一只新妖怪都没送进来！”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苏默嘴里说着骚话，一只手背在身后，五指聚拢成爪，掌心里一团紫色的云雾凝聚成水球状，蓄势待发。
脚步不紧不慢的向着下方踱去。
哒，哒，哒……
苏默的步子并不急。
但由于锁妖塔内太过空旷，因此他的步子向下传了很深，再加上徘徊不断的回音，显得异常的响亮。
一连下了九层，这里都是空荡荡的。
让苏默不禁有些疑惑——
这里面的妖鬼呢？
该不会是蜀山这么多年来消极怠工，忙着修仙，都忘了自己降妖除魔的“正事”了吧？
苏默的态度愈发的悠闲，身上的气息也越发的人畜无害，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个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很好的公子哥，茫然且无知的在锁妖塔里漫步。
然而依旧没有妖怪跑出来。
“emmm，看来蜀山这几年的业绩也不怎么好，哦对，如果是大唐的话，现在外边应该是战乱，估计蜀山弟子都已经下山去匡扶正道了。”
苏默空着的手挠了挠头，忽然听到下面几层传来的嘈杂呼啸声。
一众妖魔鬼怪的呼呵，像是在举办什么大型多人活动一样，热烈的氛围顺着阶梯传了上来。
让苏默不禁眼底一亮。
不怕有人，就怕没人！
呃……不是人也行！
中层的锁妖塔内。
里里外外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一个个的造型装扮像是远古的杀马特一般，各种人化不全所遗留下来的妖怪特征，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彰显在脸上。
可以说这里是福瑞控的天堂。
但对于中心那个红衣小鬼来讲，这里就是最深层的噩梦。
拉弓，持箭，射出……
没有躲闪，也容不得她躲闪。
从始至终，她都是在被动的还击，因为周围想拿她取乐的妖魔鬼怪太多了。
不只是下面几层，就连上面几层的大妖怪都被吸引了过来。
“该死！混蛋！”
女鬼生前似乎受到过很不错的教育，知礼守节的同时，嘴里面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完全比不上那些妖魔鬼怪的知识底蕴丰厚，轻松几句话就撩拨的她心头火起，不管不顾地射出几箭。
然后被其他的妖怪偷袭击伤。
换做是其他鬼怪，受了这样的伤，大概也就是魂飞魄散这一下场。
可对于这女鬼来说，身影一阵晃动之后，除了手上的弓变得有些虚幻起来，身上竟然没有半点伤势。
仿佛有一个聚能环充电宝，在不断的为她提供着修补自身的能量。
然而久守必失，再加上她本就是这群妖魔鬼怪的玩物，没有了武器的她，顿时失去了抵抗的资本。
群妖默契的退开，原先围攻女鬼的十只妖怪也变成了三只。
不再是那些手拿怪异兵器的妖魔鬼怪，而是身高体壮堪比小半个城门的巨大妖魔！
但凡这要是换成某些哥布林题材或者魔物类专辑，接下来就要发生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
可惜，这里是群妖纵横，万魔乱舞的锁妖塔。
“嗷吼！”
那几只巨大的妖魔也是不解人衣，咆哮一声，抡起拳头就冲着女鬼砸去！
红衣女鬼紧咬着牙，瞳孔之中的红光战栗，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任凭是谁，千年来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如此戏弄，那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更不要说她这个弱女子，如今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
只能被动的蜷缩着身子，熟练的将两手放在脑袋上，使用出了大小姐的技能——抱头蹲防。
接下来，她需要面对的就是那几只妖魔的捶打。
只需要自己一声不吭，让那些妖魔觉得无趣，那今天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反正这种事情，也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双方都已经形成了习惯。
龙葵的心中有些悲凉。
一个蓝色的人影在哭求红衣，“让我出去吧，我很耐……”
“闭嘴！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红衣龙葵异常坚决的将蓝衣龙葵摁在了心底，哪怕在攻击下不住的闷哼出来，也没有将身体交给蓝衣控制的意思。
龙葵并不是一体双魂。
而是在千年蹂躏之下，所诞生出来的第二人格。
红衣的唯一使命不是什么斩妖除魔，也不是宣泄这么多年来的压迫。
而是简简单单的保护龙葵，保护自己。
就在这时。
一只明显是新来的妖魔有些不懂规矩，见到龙葵一动不动，顿时升起了怒火。
十指交叉握拳，高高抬起，一旁的妖魔还没来得及阻止他。
“死！”
就听他闷吼一声，炮拳砸下！
龙葵对此毫无所觉，依旧闭着眼睛等候妖魔们散去，疼痛消失之后，再将身体交还给蓝衣。
但……
呼！
耳边呼啸的风声响起，抱在后脑勺上的手掌察觉到不对，然而这时的龙葵没有了躲避的机会。
嘭——！
后脑勺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龙葵只觉得像是有钟声在脑海里回荡。
两道鼻血从鼻尖爆出，下意识瞪圆了眼睛，张开了嘴倒吸着气。
但是此时的龙葵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识，瞳孔有些涣散，尽量维持的剑灵身体也有些虚幻不实。
就连抱头蹲防的动作也无法做到，身子下意识的前倾，跪倒在地，一只手仍旧捂着后脑，手肘支在地上撑着身体。
一只手本能的去擦拭鼻尖的血珠，却是根本擦之不尽，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来少流的血一次性流干净。
嗡嗡！！
龙葵耳朵里嗡鸣不断，已经完全听不清周围的妖魔们在呼嚎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开始逐渐接受起推搡，被捉住头发扯起来，半悬在天空中。
口鼻流下的鲜血滴落在那只狂暴的妖魔脸上，让他狰狞的猪脸上愈发欣喜狂热起来。
“吼！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这只妖魔的智商明显不高，它只管着自己爽，全然不顾周遭还有这么多大妖怪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不等他手掌用力。
哒，哒，哒……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高层响起，逐渐在下方清晰起来。
一众妖魔鬼怪有些激动——
听起来，这一次的新家伙，好像又是个人？
新玩具啊！
这些妖魔鬼怪眼中露出嗜血、猩红的光芒，也没有再去管猪妖手上龙葵的死活。
毕竟都一千多年了，这个玩具也早玩腻了。
现在竟然有新玩具代替，那就没必要再管她了。
死就死吧！
与此同时。
满脸悠闲的苏默缓步出现在这一层，视线一扫而过，脸上的笑容灿烂。
这么多食物+玩具，想必应该可以得到很多收获吧！
这一层的热闹忽然不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妖魔鬼怪嗷嗷怪叫地冲向苏默。
而他本人，也是将手掌上早已酝酿好的攻击丢了过去。
彼此间真诚无比——
就是要干你！
这波……
属实算是双向奔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