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族矛盾
“啊，是小羲啊。”
睡眼惺忪的新垣正军，面色痛苦的揉着眉心。
瞥了眼身上的儿子，新垣正军面色如常道：“我们家侄子竟然想要主动吃饭，这是吹得什么风？哦，刚忘了，在虞家面前也不落得下成，连你太爷都表示赞赏，却是变了！”
“三大爷这话说得，毕竟是家族的一份子，又是我的婚约，总是要面对的。”
气氛凝固，两人相视。
一人躺在地上，身上还压着自己儿子。
一人站在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真是……麻烦吃完饭帮我递一份悬赏，就跟你爸说，宿春那边一桩命案，一家五口全部被杀。夫妻二人被那群畜生拉到无人的区域，当着丈夫的面将妻子玷污凌辱，而后将两人折磨五个小时，最终将两人杀死。”
“……那几头畜生是否为术人？”
“不是。”
“那几头畜生的最终结果？”
“局里推断是还未成年，但此种恶行天理难容！”
“不需要告诉我爸，我和许叔走一趟吧。”
“许英？也可以，对付几头畜生而已。”
新垣羲好奇问道：“我很疑惑，为何您和大哥不接下这悬赏，是数额不高？”
“畜生嘛，自然是野兽去对付比较好，身为人的我们可不会去做。”新垣正军笑容满面，反观羲却眯起了眼。
“看样子三大爷对我父亲的评价很高啊。”
“……”
新垣正军笑容逐渐消失，他不明白自己这位侄子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发自真心说出这般话。
这么简单的挑衅都没听懂吗？
“小羲说的不错，这是对我最高的评价了。”一道声音传出新垣正军的耳朵，他的冷汗瞬间遍布全身。
只是一句话就让他如堕冰窟，寒冷刺骨。
尽管语气中未带任何杀意，却让他战栗着。
“老……老四，你在家……不，你一直都在……”新垣正军故作镇定，他觉得身上的儿子略有抽搐，刚想说话，只见新垣正国和羲从他身上迈过，径直进入厨房。
目送两人进入厨房后，新垣正军彻底松了口气。
“我一直不明白，老爸你为什么那么怕四叔，现在我倒是明白了。”新垣雪站起身，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四叔，一直都属于家族边缘地带的人物，还有小弟……那个被圈子里称作废物的孩子，真的如我们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吗？”
两人加快脚步向外走去，边走新垣正军边说道：“这事你自己有所考量，今日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看看老四是否想与老大争一争，目前来看我猜对了。”
新垣雪斜倪着瞟了老爸一眼，漫不经心道：“所以你不准备将注下到大爷身上了？”
“咱们爷们儿经营着家族集团，老大和老二想要取得圈子内其他传承家族的支持，老四属于支持公司和局里的一派，老五闲云野鹤没有争夺之心。”
“问题还是出在小羲身上，到底是什么改变，能让一直假寐的老四彻底苏醒。”
“猜不透干脆不猜，不如痛快的赌一把，何况单单以你大爷和二大爷的手腕，两个绑在一起也不是你四叔的对手。”
新垣正军从怀中抽出两个文档袋，一个上面标注的畜生，一个上面标注着术人。
而后他将畜生的文档交给新垣雪。
“找个机会交给小羲，另外一个你去做。”
新垣雪眼中闪过笑意：“说真的，从前我还挺不爽你支持大爷的，倒不是小辈对长辈那种不满，而是三弟……够恶心。”
“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们老的不插手，但有人想坏规矩，可以看看我这个没法修炼归力的人，够不够人脉。”新垣正军缓步走着。
新垣雪停在原地，看着父亲背影呢喃自语：“从小他们嘲笑我有个废物父亲，但我其实很崇拜您，哪怕您没有归力，可论手段和人脉，大爷和二大爷那两个胖头鱼会玩的过您，您不过只是找个借口罢了……”
“找借口。”
新垣羲认真说道。
新垣正国满意点头，顺带摸了摸他的脑袋：“老三厉害，单以智力来讲，连我都未必是他对手，可惜终究不能修炼，这也让他无法成为家主的阻碍。”
“所以他转头支持了大爷他们？”
新垣正国摇摇头：“不尽然，你那两位大爷都是样子货，仗着家族和术人的身份，自以为高普通人一等，为了讨好其他家族，连上头两个庞然大物都敢得罪。”
“你三大爷不同，表面用自己的人脉支持你大爷和二大爷，实际上那些人脉有什么用？都是一些反对公司和局里的家族，迟早要被清除的，真正的人脉始终掌握在他的手里。不过这次让我意外，竟然放出一点给你来用，看样子他也猜到我的意图。”
新垣羲内心感叹，故乡时虽说社会上勾心斗角不少，却也没有这么多道道。
他再次问道：“您说给我的一点人脉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新垣正国那张粗糙的脸上堆满笑意：“你知道那张悬赏是谁出的吗？公司的三位副策划和一位画师，你想想为什么悬赏会直接出现在你三大爷手里，而不是我的手里。”
凡事其实并不复杂，有些东西只要点透，很多事情都会瞬间理解。
“给我弄了个不危险的悬赏，起码让我在世俗界露露脸，顺带着也让公司的高层掌掌眼，我估计应该还有一张悬赏，那张是为了断绝支持的念头，不过最终他还是拿出了让我露脸的悬赏，这也代表着支持您的意思。”
新垣正国张开饕餮大口，不断往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其辞的嘟囔道：“你三大爷那个人太聪明，所以我们小时候，他的人脉就是最厉害的，而且审时度势的态度很厉害，公司那边的人虽说不如我，可终究还是能够得上话，奈何你大爷和二大爷不拿他当回事，离心离德的支持有什么意义？”
嘲讽式的笑意，只是嘴咧的太大，部分食物飞溅到羲的衣服上。
嫌弃的眼神看了看这位不便宜的老爸，不禁在记忆深处找了找三大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