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月夜相坐谈
正在沈由心犹豫着要将这两个人怎么办的时候，那边的杨天却是直接出手了，杨天这个时候直接两脚跺了下去，只听见骨头脆响的声音，沈由心就知道这两个人的胸骨应该是已经断掉了。
仔细一感觉已经发现这两个人瞬间就断了气，老头这个时候所使用的力道也是相当之大，此时一脚一个直接将地上的两个人踢飞了出去，落在了一旁的树林当中，这昏迷的歹徒本身就没有力道护体，又经过了怪老头这样的力量，这两个人直接就是送了性命。
落地了之后，整个人就开始迅速的腐朽下去，老头连这两个人也是没有放过，此时那把刀上的颜色终于是恢复了正常，从刚刚闪着奇怪的颜色，颜色恢复到了那银白的质感，让沈由心的这个时候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平常跟自己非常和蔼可亲的老头，竟然下手起来如此的狠，居然把这两个刚刚还剩有一口气的歹徒直接给杀掉了，而且现在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一切都是处理的干干净净，结果在这个时候也是自愧不如。
本来沈由心也没有想杀这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不是主谋，也不是太过穷凶极恶的人，所以沈由心自然是在心中存了一份善心，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这种事情还是能积点阴德就积点阴德。
不过沈由心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可笑，最开始的时候在遇到这老头时，还觉得这老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罢了，当时甚至还威胁老头，说自己要把人家杀人灭口，结果这个时候见到了老头的真实身手之后，也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和天真。
在这个时候又想起了老头，说过自己曾经亲手杀掉了一个叛出师门的徒弟，也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颤，看来今天才算是遇到了真正杀人放火的祖宗，自己原来做的那些事情又算什么呢？
看到沈由心站在那里，表情似乎有些古怪的样子，杨天这个时候自然也是能够想到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在这个时候也是板起了脸来用一副教训的口吻。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如此的迂腐，什么事情也要看看场合，这两个人跟你无冤无仇，只不过因为自己的欲望和钱财就要把你给杀掉，而且出手如此的狠辣也不问三七二十一，留这种人在世界上的话，只会是一种祸害而已，想想看今天是他们没有得手，如果得手了的话，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如果换做那些普通人的话，这些人又得杀掉多少无辜的人呢？我们现在看似是在杀人造下了杀孽，但是反倒是救了更多无辜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手中有多少条人命，现在我们倒更像是做善事了，你小子可别有那些迂腐的想法。”
沈由心听了这话之后也是苦笑了起来，“您老人家已经出手，如此的干脆利落，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只不过感叹这生命的无常罢了。”
“你能理解这一切就好，今天刚刚死掉的那个人，你以为是普通人吗？这个人的来历并非小可，如今这个人是死掉了，但是在江湖上来说就是失踪了，如果真的留下这两个人的话，指不定被人从这两个人的身上追查出什么来，你以为这两个人是什么铁血的好汉吗？无论他们说不清还是说得清，到时候你这条小命都是悬在了对方的刀刃上，真以为我是天天都能护着你吗？”
沈由心听到这里也是冷汗直流，知道老头说的也很对，在这江湖上有时候过多的善心是并不必要的，往往也会给自己造成更大的灾难，所以在这个时候老头说的方法所做的事情才是更加正确的。
“前辈的教导晚辈心领了，如今我们又该去哪里，这辆马车又该怎么办？”
怪老头听了这话之后，脸上又露出了生气的表情，这小子平常这么聪明，怎么今天这么傻呢？
“老人家我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要在这么冷的黑夜里面徒步爬山行走吗？如今这里有这么好的马车，你就来给我这老头子当一回车夫，把我好好的送出山去吧！”
沈由心知道老头说这话不仅仅有玩笑的成分，同时也是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只是用这种方式委婉的说了出来，老头现在虽然仍然是精气十足的样子，但是能够看得出来他早就已经有些疲惫不堪，如果再走这么多山路的话，到时候不说是有其他的毛病，大病一场绝对是可能的。
沈由心也是赶忙上车将老头扶了上来，老头这一次也是并没有拒绝，沈由心也是将缰绳拿在了自己的手中，“您老现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要去天南海北我都陪您一起。”
怪老头又是吹胡子瞪眼的，“说的老头，我好像要求很多一样，如今我们哪里都不去，只去姑苏城当中的玄武湖，在玄武湖里面歇歇脚吧。”
对于老头这种修道的人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一处力气比较足的地方，好好的滋养一下身心，而在姑苏城当中的玄武湖也是一个比较好的地方，沈由心下一个准备去杨剑的地方就是在玄武湖，没想到如今倒是跟着老头一起而去了。
马车虽然不算太新，但是开起来倒是相当的稳，马车的声音在这夜晚的山路上显得格外的刺耳，不过沈由心仍然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尽量的让马车走得平稳一些，拉着后面的阳天也是终于绕过了这鸡鸣山，今天在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如今走出来也是让沈由心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杨天这个时候靠在后面的车厢上，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沈由心也能够清晰的听清楚，“我今天做的事情确实是有些狠辣了，但是也是逼不得已，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你就被江湖的人注意到了，如果我今天不出手的话，你绝对是逃不过那个人的手掌心，如果未来再有这种事情的时候，你尽量能躲就躲，千万不要做像我一样这种折服折寿的事情。”
这话听起来像是劝诫，又像是感叹，听起来又像是一个老头的自言自语，沈由心在这个时候也是相对无言，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或许未来有很多事情也会像老头这样身不由己吧。
沈由心赶着车一路朝着城内而去，此时整个城门上也是没有什么值守的人了，姑苏城这里有一道大门是时常打开的，只剩下了一个守夜的人，沈由心知道如果赶车进去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明显了，最后也是将马上放在了城外面。
这里已经距离玄武湖不算太远，所以两个人走路也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赶到。
两个人这个时候也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车上的痕迹，确定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也是将这马车扔在了这里，反正到时候会有人发现这辆马车，这东西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会在这深天半夜的时候根据这辆马车找到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偷偷溜进了玄武湖，沈由心一回头才发现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在这里找了半天之后才发现老头坐在一处半山坡，玄武湖的旁边有一座小山包开着小山包的中间，沈由心才发现这里正是地气最精纯的地方。
老头的眼光还是那么毒辣，竟然一下子就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老头这个时候正在盘腿调息，沈由心这个时候也是在距离老头不远处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他这个时候也是需要赶紧恢复，不然的话，自己今天晚上所受的伤可就要落下病根了。
等到再一次行功完毕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那边的天色已经是隐隐有了一丝亮光，老头这个时候也是在自己的面前站着，脸上又恢复了红润的神采，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是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而且看这个老头的表情似乎不知道又是憋着什么话，因为他思想微笑的样子，实在是让沈由心感觉到不太对。
“你小子倒是相当的镇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居然还能够跟我坐在这里恢复体力。”
沈由心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能够称得上这句夸赞了，只不过实在功力有些浅，基本上没有帮上什么忙，沈由心在这个时候也是赶紧站起来行了一礼，“也是多亏了前辈的照顾和提点，不然的话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如今这条路我原来是想都没有想过的，没想到如今在前辈的指导下竟然迈出了这么多步。”
老头这个时候却是摆了摆手，“好多东西都不是我教的，你小子自己领悟的够快，而且在触类旁通当中也是发现了不少修行的门路，这也是你自己的这条路。前两天我缠着你问你的家底以及你发生的那些事情，想必你对我也是相当的好奇，那么今天我就来跟你讲一讲关于一代宗师的故事。”
沈由心没有想到老头今天竟然这么有闲情雅致，虽然这个时间和这个地方都有些怪怪的，在这玄武湖当中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会有如此的雅兴干这种事情了，沈由心在这个时候自然是洗耳恭听。
老头在这个时候讲故事之前却是说了一句，“想要成为一代宗师，所要经历的考验可是相当之多的，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水平能够称作一代宗师吗？”
老头的话说来说去还是在收徒这方面，不过沈由心在这个时候对于老头也是相当的敬佩，同时也是对于老头的手段心服口服，在心中更是多有感激，同时老头的实力沈由心也是完全的认可了，而且今晚的这份大恩大德，让沈由心也是愿意成为老头的弟子。
“以我现在的水平距离一代宗师还差的太远了，实在是不敢想这么遥远的事情。”
老头听了这话之后才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笑了起来，“我看你小子倒是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潜能，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能成为一代宗师，我看也是相当有可能的，这些话说的有些远了，我来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原来杨天在成为一代宗师之后，一共收过好几个徒弟，这好几徒弟都是关起门来的衣钵传人，按理说宗师这一脉一代只传一人，但是老头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收了这么多弟子。
那些弟子最后什么下场，沈由心基本上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老头今天要讲的是一位女弟子，这位女弟子说白了实际上并不算是正式的传人，而是老头过去在游历的过程当中，机缘巧合下认识的一位少女，当时作为少女和老头有缘，老头也是多讲了一些修行当中的事情。
虽然因为女子的身份无法拜入门下，但是这位女弟子也是一直以老头门下弟子自居的，这位女弟子叫做赵瑾儿，当时刚认识老头的时候，还是一个20来岁的姑娘。
这门传承本来就是传男不传女，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女人都不是一代宗师的选择。
只不过赵瑾儿实在是一个非常例外的存在，赵瑾儿是老头一位故人的朋友，不仅说话嘴非常的甜，同时性格也是相当的泼辣，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男孩子的性格。
当时老头虽然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但是知道本门的正传当然是不能随便授予她的，于是就教了她一些自己这些年来所学到的外门功夫，同时还有一些比较粗浅的修行方法，虽然不能让这姑娘真正的修行到哪一步，但是绝对是能够延年益寿的。
没想到这位女弟子资质和悟性都非常的不错，一些外门的功夫也是学了个七七八八，而且为人相当的机灵，又烧得一手好饭菜，让老头也是相当的喜欢，当时在心里感叹如果是一个男孩子的话 ，老头绝对是要把这个弟子收在门下的，可惜这只是一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