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耀阳
女孩的身躯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房间中充斥着许多白色的雾团，正在空中不停地游动，女孩醒了过来，望着这些雾团，眼中传来恐惧与慌张，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这些雾团在干什么，四周只有洁白的墙壁，墙壁上还闪烁着亮光，女孩从未见过这些神奇的景象，一切都很陌生，她熟悉的雪地和木屋都不见了，她的父亲也不知在哪里……
“那女孩醒了，露菲娅总医师。”房间外，一名青年朝着后方的女医师说道，青年面前就是房间内的投影，他们已经持续观察这个女孩十四个小时了，直到现在，女孩才苏醒过来。
“数据还正常吧？”女医师问道，“各项指标都没问题，也没有激回，和普通人一样。”青年回答，脸上的神情轻松了不少。
女医师看着投影屏中的孤单女孩，又看了看手上抓着的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有着一个男人的头像，这个男人就是被撤离机撤回的女孩的父亲，但这份名单下方的死亡二字，还是让露菲娅总医师叹了口气。
青年见状，并未出言说什么，两人的气氛很是诡异，许久之后，露菲娅总医师才开口道：“既然没问题，就把那女孩接出来吧，待在里面也不行。”“好的。”青年回应，随即离开了观察室。
就在女孩想要站起来放松麻木地腿部时，房间内的墙壁突然透明化，一个青年拨开了透明的墙壁，站在女孩面前。“你好，小姑娘！”青年用俄语打着招呼。女孩望着他，怯生生的没敢说话，此时青年发现她的眼睛中闪烁着橙红色的光芒，虽然很细微，但还是没能逃过青年的观察。“环能么？你挺厉害的啊。”青年感叹道，但由于是英语，女孩没能听懂。
青年将上衣口袋中的眼镜取出，戴上以后，按下了眼镜右边的按钮，女孩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后眼神清澈起来，看向青年的目光不再恐惧，“你是谁啊？”女孩问道，“我是程明礼，也是你的治疗医师。”程明礼脸上挂着笑容，很是温柔，他拉起女孩的手，带她来到房间之外，房间外很明亮，各个穿戴整齐的医生们在走廊上穿梭，工作的氛围即紧张又有序，女孩对这样的环境很好奇，睁大眼睛四处观望，程明礼的步子很小，似乎在刻意照顾着女孩不大的步伐。
女孩来到窗前，阳光洒落在她的小小身躯上，窗外，恢宏的暗白色巨大建筑耸立，不远处就是大海，茫茫无际，女孩望得出神，看见女孩的模样，程明礼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并没有打扰她。
混沌此时正在太平洋上空飞行，极致的速度带来了庞大的气压，将他身下的海水吹拂至半空，留下了完美的波浪，在他前面，黑色的乌云密布，海上狂风大作，滔天的风暴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生吞下去，混沌对其并未搭理，猛地冲入风暴，海水在龙卷风的威力下被卷上天空，四处都是千米之高的海龙卷，混沌朝着中心一块奇大的风暴飞行，再窜出风暴后，天空变得晴朗，海水变得平静，海上一座巨大的城市矗立，这座城市竟然位于风暴的中心，让人震惊。
混沌径直飞向了这座城市中最高的建筑，此建筑通体呈现出暗白色，形状犹如金字塔，只不过纤细了不少，整个建筑有着一千五百米的高度，直入云霄，混沌朝着建筑顶端飞去，在顶端的平台处，有着一个男人正等着他。
“你帮我泡咖啡没啊？”混沌望向男人，笑着问道，“刚泡好，等着你来喝，一路上没人发现你吧。”男人看着混沌，脸上也洋溢着高兴，“没有，我的光属性操控比你强多了，没人看得到我的。”混沌自信地回答，男人听闻，口中轻啐一声，显然不同意。
“那个女孩呢？”混沌开门见山，拿起咖啡后就问出这个问题，“刚刚才醒，她的环能数据已经被上界获知了，是崩属性和火属性，分别为圣炎震世崩和太阳之火。”男人不紧不慢，但在其眼中，依然可见一丝惊奇的情绪。
混沌喝着咖啡，望向远处的海洋，“崩与火，难怪啊，强度这么高，爆环的时候吓我一跳。”混沌叹气，还在为之前的灾难感到心悸。
“也就吓你一跳吧，想对你造成伤害还是免谈，听说你这次要赔信息部一大笔钱？”男人问向混沌，幸灾乐祸的语气让混沌一转心情，变得愁苦不堪。
“我得赔20呢！估计局长是真生气了。”混沌没力气地说道，“要是不够就跟我说吧，我借给你。”男人转过头去，平淡地说了一句。
“嗯？当真！”
“自然。”
“没有利息要收吧？”
“没有。”
“可以啊，转性子了？那我要借！”
“好的，剩下五年的补贴，就麻烦瑰蓝大人转给我了。”男人取出衣服中的手机，上面显示着瑰蓝，这是天神破极者们的召唤者，身份奇高。
“那么交易成交，混沌，你的补贴就不用转了，我会全部转给博赛提恩。”手机中传来了瑰蓝的声音，宛如黄鹂般清脆动人。
混沌看着博赛提恩，脸上的表情凝固已久，一直等到博赛提恩关掉通话，喝起手中的咖啡时，才猛然暴怒，拍中了他手中的杯子。
“你干什么！这东西很烫的好不好！”博赛提恩怪叫，随后将杯中剩余的咖啡全倒向混沌，但奈何混沌飞快地跑向平台边缘，飞走了，留下博赛提恩在原地气急败坏……
“我带你去买件衣服好不好。”程明礼问向窗前的小女孩，女孩转过身来，笑容灿烂，“好啊，有裙子吗？我想穿裙子。”女孩很想穿裙子，以前的她，应该没多少机会穿过。
“肯定有裙子啊，来，我们出去走走，我抱你吧，赤着脚不方便在外行走。”程明礼抱起女孩，医疗部的大门自动打开，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海水的气味弥漫在女孩鼻腔之中，她轻咳一声，眼里有着兴奋与快乐。
“你见到我爸爸了吗？我想让爸爸一起来陪我看看裙子。”女孩抱着程明礼的脖子，亲昵地问道，程明礼的眸子闪动了一下，随后向女孩说道，“你爸爸也在，但他现在不方便，我们先去买吧，好不好？”
“好啊！我想要一条白裙子，我以前的好朋友穿过芭蕾舞裙，洁白的很好看，虽然说她没让我穿过，只给她的朋友穿。”女孩很向往白色裙子。
“为什么不让你穿呢？”程明礼问着这个女孩。
“她说我有点矮，穿了不好看，但她的同学也明明和我差不多啊。”女孩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哦，没事，我会给你买条很好看的白裙子！”程明礼听着女孩的话，似乎明白了一些事，开始哄着女孩。
程明礼抱着女孩来到靠近海边的建筑区，这里有许多年轻人在游玩，场面很是热闹。
“小丫头，我告诉你哦，这地方呢，是专员们自行组建的游乐区，平时会有很多艺术展，运动会在这儿召开，也有很多卖漂亮衣服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哟。”程明礼向女孩解释道，女孩的目光盯着这片区域的人，他们欢声笑语，逐渐地，这股气氛也影响到了女孩，她微笑着，笑容很漂亮。
“老板娘，有裙子吗？”程明礼则朝着一位身着红色礼服的女子问道。
“明礼？难得见你不在医疗部窝着啊，这女娃谁啊？你女儿？”红礼服的女子惊讶着问道。
“滚蛋吧你，这女孩我不太方便讲，你这有好看的白裙子吗？给她来一件，我来付钱。”
“我看看，让那女孩进来，我来给她挑一件，小丫头长得还挺好看，不像你，确实不是你女儿。”红礼服女子嘲笑着程明礼。
“你不说烂话会死么？赶紧的！”程明礼摇了摇手，已经习惯了女子的口头刁难，催着女子进去为女孩更换衣服。
“这女孩的指标是不是特别正常啊？”突然，一个白袍男子出现在了程明礼身后，程明礼一怔，望着男子，疑惑又惊讶。
“您是？”程明礼虽然不认识这个白袍男子，不过这是在四大神域之内，对方又显然知道这女孩的一些事情，他不禁觉得对方可能是一位神域高层，正巧过来询问一番。
来者便是混沌，他刚刚从神域最高的大楼一跃而下，顺着这女孩的气息追了过来，于是就碰到了程明礼。
“我嘛，刚好认识这个女孩而已，我在医疗部看到你们的观察记录了。”混沌没有过多解释，随便糊弄了一番，不过看样子，程明礼是信了。
“她的情况很好，看来如同环能学上的记载，环能操控者在爆环后，身体不会出现反常，甚至原有的疾病都会被革除。”程明礼回答道，眼神中有着些许羡慕。
“她的父亲呢？你们总不能一直瞒下去吧。”混沌又问了程明礼一个新的问题。但这个问题，让程明礼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她的父亲已经死了，死于辐射影响的多种疾病，白血病，放射病等，而且他还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已经没希望了。我们的医疗技术水平虽然很高，但没法救活一个已死之人。”程明礼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失望，“这个女孩的状态刚刚恢复，我使用了一下缓正仪……我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父亲已死的事实，她很可怜。”程明礼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想出如何应对。
“是么，还没到时间么。罢了，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这女孩的代号名为耀阳，你去和她说吧，我看她很黏你。”混沌说完后，递给程明礼一个身份卡，然后拿起手机在一旁的桌子上划过，桌面上显示了一句“特权支付成功”，确认付款后，他拿起了一顶太阳帽，走向不远处的海边，消失在了人群中。
“代号？这女孩这么小就有代号么？而且只是一个词？这是什么代号形式？”程明礼心中的问题一箩筐，实在是不够想。
“看看？如何？好看不？”红礼服女子拉着女孩出来了，一袭白裙正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女孩的气质不一样了，洁白，美丽，值得让人去呵护。程明礼看着女孩，感叹于她的美好，随后他蹲下身来，问了问女孩的名字。
“诺娃·史科维奇·普尔比罗夫。”女孩回答了她的全名，“诺娃，你听着，这个身份卡很重要，不要丢了哦。”程明礼将身份卡递给诺娃，身份卡整体呈黑色，四周有着蓝金色的边饰，看起来非常华贵，身份卡之上，用金色磨砂雕刻出“shining”这一单词，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信息。女孩望着卡片，问道：“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程明礼握住了她的小手，轻声向她回答。
“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