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霉花鹿引起的血案
李珊珊是来找李婉莹回家的，这点秦天在见到李珊珊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往大了说，这是李婉莹的家事；往小了说，那是李婉莹的私事，要走要留只能由李婉莹自己决定，外人不能也不该干涉，秦天自认是个外人，咋滴？要秦天以夫君身份挽留？谁都知道那只是个笑话，把笑话当真才是真的笑话，秦天不至于拎不清，能接受，能理解，但秦天还是很不高兴，很不高兴的秦天一人骑马离开了军营回了凉山，然后拎着一壶酒去找雨来先生。
以军营里的事佐酒，秦天问雨来先生：“有什么快速增强实力的方法吗？”
两粒花生米入喉，雨来先生又喝了一口酒吧唧吧唧嘴才戏谑地说道：“怎么？想把婉莹丫头抢回家？”
秦天苦笑一声，说道：“先生就别开这种玩笑了，只不过李婉莹和赵将军正着手准备着潜入石狼族区域，此事终究因我而起，而我却实力不济无法帮上忙，心里头始终不得劲儿。”
“你就安心喝你的酒吧，就石狼族那点地儿，婉莹还不是随随便杀个七进七出？何况不还有个赵飞龙？”
“怎么可能？再强也不过是两个筑基期圆满，石狼族可也有不少吧？”
雨来先生“啧啧”两声，笑着说：“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嘛，不过是两个筑基期圆满？抛开各种武技不谈，若婉莹那丫头还是我儒家觉醒者呢？”
秦天眼一瞪：“什么？她也是觉醒者？”
雨来先生瞥了一眼秦天，淡定的笑着说：“呵呵，我猜的，那种天之骄子就算是觉醒者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倒是你，即便有快速增强实力的办法，你也无法做到。”
“真的有，还请先生告诉我，无论怎样都得试试啊！”
“试试？试试就逝世懂不？你要想快速增强实力，无非就是尽快修炼到筑基期圆满增加觉醒概率，要做到这点，有两个办法，第一，吃下灵丹妙药，如今灵丹大概只有皇室才有你也得不到，妙药据说万妖森林里不少，你也拿不到；第二种就是逆行御气诀，但是其中痛苦难以想像，常人无法忍受。”
“只需要逆行御气诀就行？”
“不错，其实你不问我也打算告知于你，这世上天才不少，普通人更多，资质一般的要修炼到筑基期圆满甚至可能得打熬一辈子，但实际上为何筑基期圆满的人却不少？其中一些便是逆行御气诀修炼并且熬下来。”
“哼！”秦天听完直接逆行御气诀，然后便痛哼一声，面色苍白跌坐在地，一只手紧捂着胸口颤抖着。原来运行御气诀是引导天地灵气在体内游走滋养体魄，逆行运转是让那缕天地灵气在体内炸开！幸好秦天体内灵气本就不多，受到的冲击并不算大才没疼晕过去，饶是如此，秦天也是一阵后怕。
雨来先生却是依旧自顾自喝着酒，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将两粒花生米抛进嘴里才继续说：“再运行御气诀感受下。”
试都试了还能怎样？照着做呗！秦天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运转御气诀，过了一会惊奇地说：“好像天地灵气消散后再吸纳入体容易得多？我感觉体内灵气好像壮大了不少。”
“御气诀本就是让身体逐渐适应天地灵气，逆行运转让身体受到天地灵气的冲击当然更能增强这种适应性。若你能忍受便按照这法子练，不过随着你体内灵气越多，逆转时炸开受到的冲击也就越大。”
“就是说越来越痛苦？”秦天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炸开的灵气如同一根根针在体内迸射扎入五脏六腑的剧痛，嘴角抽了抽，像是自言自语说：“不就是疼痛吗？死不了就值得。”
这回雨来先生是真的有点讶异了，刚要开口这时门外却传来李清的声音：“雨来先生，天柱可在你这？”
“在的，进来说吧。”雨来先生回应道。
李清进了门，先是向雨来先生问了声好，然后看向秦天又看向雨来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雨来先生自然是看出来了，开口道：“李清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李清再度拱了拱手说：“请雨来先生见谅，是我家小姐刚回来，见不到天柱，要找他回去，做饭。”
“婉莹回来了？”秦天一个激灵欣喜开口，称呼都成了直呼其名。
本以为李婉莹会跟她姑姑回去的，毕竟离家三年，即使李婉莹未曾说起，心里也必定是想家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刚好提出要去石狼族搞事，李婉莹可能真就走了。当然，李婉莹也不敢跟她姑姑开口言明，只委婉的推说凉山还有些事要处理，待处理完就自己回去。最后，姑侄俩甚至吵了一架，只得约定十日后不管怎样，李婉莹都得回家。
不过两条街的距离，秦天从雨来先生家出门就撒丫子跑，李清在后头走着，看着秦天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到了家门口，秦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去找李婉莹，而是径直走向厨房。她饿了，他就做饭，仅此而已。
这一顿话，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席间几人都没有说话，埋头对着饭菜发起风卷残云的攻势。
饭毕，秦天还是鼓起勇气提出想和李婉莹走走，李婉莹没多想就答应了。
秦天自来凉山，其实还没仔细走走看看，而李婉莹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将要离开，再看一眼罢。
夜凉如水，肩上是风，风上是闪烁的星辰，身旁却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走过街道，走到林间，秦天终于停下脚步，看着李婉莹郑重的道：“我知道现在无法帮你什么，但你要是在石狼族里出了什么意外，我发誓有生之年，让整个石狼族为你陪葬。”
“噗~哈哈哈~”这句话让李婉莹笑了起来，良久才勉强止住笑意说：“走了这么久你就只能想到说这个？”
秦天也觉得这场面有点矫情，略带尴尬的转移话题说：“哎，我这不是怕你太紧张说两句笑话给你听吗？再说你笑起来这么美，我多看两眼也是福气啊。”
李婉莹白了秦天一眼，也没戳破，转身就走，说道：“回去了，你就在这慢慢讲笑话吧。”
待李婉莹走出数米远，秦天忽然在后面嚷道：“李婉莹，我要正式娶你为妻！”
李婉莹头都没回，自顾自往前走，说道：“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若我以妖族为聘如何？”
听到这霸气绝伦的话，李婉莹一顿，止住了脚步，这小子三天没打牛皮是越吹越大了。
挥挥手，还是忍住没回去揍秦天，只是淡淡的道：“若我李婉莹不愿意，哪怕整个妖族为聘又如何？若是我李婉莹愿意……”
后面的话李婉莹没有说出口，人便已走远了，只剩下林间簌簌声，此刻风景独好。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李婉莹便策马而出前往军营，与赵飞龙会合后直奔万妖森林。
李婉莹前往马厩时秦天便已察觉，本来还想替李婉莹做个早饭，结果挣扎半天愣是下不了床。一夜没睡，不停逆行运转御气诀，感受灵气一次次在体内炸裂开来的痛楚，从最开始的如针扎到灵气壮大后如一把钝锯在体内进行切割，好几次快痛晕过去秦天愣是咬紧被子不发一声给熬了过来，连大口喘气也是直接把头埋进被窝不敢发出声响。一夜过去，秦天全身仿佛被凌迟过一般，连呼吸都牵扯到五脏六腑产生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被子早已被汗水打湿，秦天仰躺在床上听见马蹄声远去，既然动不了索性又开始修炼起儒家来。
逆行御气诀是能快速增加天地灵气不假，但也讲究个张驰有度，像秦天这种一整夜不停修炼若是让人知道非得惊掉一地下巴，就说雨来先生，他在觉醒之前可未达筑基期圆满，知道这法子却不用是为何？怕疼！随着修炼加深，那种痛楚可以说一次运转就是对自身施加一次酷刑！一方面是秦天有时候确实偏执得不要命，另一方面秦天其实也怕，他怕一停下来就不再敢尝试，在几次快晕过去时他都想，要不就放弃吧，慢慢来，如今凉山正是发展阶段，自己又有功劳，随便混日子也差不到哪去，上辈子自己不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吗？可是，还是不甘啊，甚至秦天自己也说不清楚不甘在哪，在意识快陷入昏迷时内心深处的不甘让他一次次又挣扎着清醒过来，继续修炼！
话分两头，李婉莹与赵飞龙来到万妖森林边缘，便弃马顺着探子给的方向往东而去。探子毕竟也不曾进入万妖森林，能探知的也不过是根据森林里头传来的异动判断大致方位，比如东面这两日狼嚎声较频繁，具体还得李婉莹两人进去后拿主意。
此刻太阳刚升起来不久，石狼族大多在夜间活动，所以清晨时分进去反倒更加安全，一来白天方便观察，二来此刻也是石狼族警惕性较低的时刻。
李婉莹在前，赵飞龙在后，两人如同灵活的猴子在林间树梢上腾挪跳跃，每行进约莫五百米便就地停下吸收天地灵气调整，不是说区区五百米就灵气不足，而是情况未明必须时刻保持最好的状态以应发变故，更可以借这调整的时间探察周围情况。这是赵飞龙进入万妖森林前的提议，不得不说，赵飞龙不仅胆大而且心细，李婉莹当然同意。
第一次停下来，李婉莹站在树梢上居高临下环视四周，除了看见条一米多长的蛇在吞食一只大老鼠外，没有发现石狼踪迹。
第二次停下休整，依然不见石狼踪影。
第三次停下来，仔细观察一周还是不见石狼踪影。这时，赵飞龙也心下疑惑，不应该啊？哪怕是寻错方向，深入一千五百里怎么也能遇到一些才是，这毕竟是石狼的地盘，怎么可能完全见不到？
刚要与李婉莹商量下一步计策，却听李婉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示意他看向右边。
赵飞龙心下了然，转头看向右边，只见一头鹿正慌不择路亡命奔逃，仔细看去，鹿背上被撕开两道口子，随着奔跑鲜血不停涌出。
“是霉花鹿！”赵飞龙轻声叫出来。
霉花鹿也是妖兽的一种，而且是罕见没有侵略性的妖兽，生性使然是一回事，关键还是霉花鹿的天赋是被动型技能——倒霉，只要是主动伤害到霉花鹿的生物都会在一段时间内走霉运，所以霉花鹿在万妖森林里属于没攻击性惹不起其它妖兽的，其它妖兽一般也不愿跟霉花鹿扯上关系的“超然”存在。
不过运气这东西自然是有信与不信的，比如此刻正追在霉花鹿后头想要将其猎杀的两头石狼，明显就是不信邪的主。
随着霉花鹿血越流越多，速度已经明显降了下来，那两头石狼眼见猎物越来越近却是更加兴奋，速度也骤然提升了几分。
在霉花鹿刚好跑到离李婉莹所站树梢不到百米时，后方一头石狼猛然提速跃起，一个前扑咬住霉花鹿的后臀，霉花鹿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后腿乱蹬不停踢在石狼身上，石狼身上一层石膜亮起，完全无视霉花鹿的踢蹬。这时，另一头石狼也赶上来，嘴角一张直接咬在霉花鹿喉咙上，鲜血顿时如喷泉般淋在石狼身上，受到鲜血味道刺激的石狼再一使劲甩头，咔嚓一声，霉花鹿气绝倒地。
李婉莹二人趁石狼与霉花鹿打斗时已悄然运转身法，一左一右从树上围了过来。
那咬死霉花鹿的石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对另一头石狼说：“幸好跟着大哥出来才遇上这霉花鹿能换下口味，这可比留在王庭看狼王争夺有意思得多。”
另外一头石狼早已顺势扯下霉花鹿一块臀肉正在咀嚼着，闻听此言一口就肉咽下也说：“那可不，像咱这种这么多年才刚入筑基圆满的，狼生也就这样了，谁当狼王对咱来说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出来逛逛吃些好的。”
“哦？什么狼王争夺啊？能否详细说说？”
两头石狼同时一个激灵直起身子望向边，只见一个手持长枪的男子正向它们走来。
“是啊，吃完再说也行，不急这一时，当然，我建议你们先发出求援，才两头可不够杀。”
两头石狼又望向右边，一个腰佩马刀的女子正从树上飘落，飘落的身影正好遮住天上的太阳，那一刻，她就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