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无论天堂还是地狱
“厉北寒，你跟踪我？”叶南依挑眉，语气淡淡，好看眸子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厉北寒抱着双臂，倚靠在病床边的沙发上，微微扬起下颚，眼中是一贯的嚣张不可一世。
“那又怎样？”
要不是跟踪她，怎么知道她坐过别的男人的车。
“那……那天民政局门口，你去了吗？”叶南依追问，心脏不自觉地跳快了两拍。
对上小女人紧张探索的目光，厉北寒微微颔首，垂下眼睫。
“嗯。”
他当然去了。
在他心里，他已经跟小东西领过证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
所以那天晚上在酒吧，她没有感觉错？
那个人真是厉北寒？
无数个她以为他不在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
她相信他，从始至终都没信错。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男人是谁？”厉北寒不依不饶，身子前倾，双手撑在床边。
手指挑起叶南依的下巴。
她能感受到，他手指的力道十分小心。
叶南依耐着性子解释，“邻居而已。”
就他这种醋王性格，把她推开了，又忍不住暗地里跟着她，看着她，偷偷吃醋。
他是怎么忍住的。
想到这，她又觉得心疼。
所以，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舍得把她推开的。
“这次，你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险的？是鸢姐找的你？”
从火场逃出来看到鸢姐的时候，她就大概猜到了。
只是没想到凌舒恒也在。
提到舒鸢，厉北寒垂眸思索一下，正想着怎么跟面前的小女人说她的身份，病房门就被敲响了。
“厉爷，舒鸢小姐要进来看看夫人。”
“告诉她，人已经睡下了。”厉北寒声音淡漠。
不等叶南依说什么，他便扯过被子，翻身上床，避免碰到她身上的伤，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
“你现在，该休息了。我陪着你，不走了。”
不走了。
叶南依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她挪了挪位置，脑袋枕着男人的臂弯，靠近他的胸口。
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内心无比心安。
但小手还不忘紧紧地攥着他衣角。
真的吓坏她了吧。
厉北寒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手掌轻轻地安抚着她的背。
“小东西，想清楚了？知道跟我在一起，以后会面临什么吗？”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永远失明看不见她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死期，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
“想清楚。”厉北寒一字一顿，语气加重，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直垂眸盯着怀里小女人的眼睛。
她现在知道他的病情了，她还有反悔的机会。
“想清楚了。早就想清楚了。”
是他低估了她对他的感情。
她不会让他死的。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无论天堂还是地狱，她都陪他一起共赴黄泉。
叶南依是真的累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她把头埋在厉北寒胸膛前，听着她的心跳，很快就睡着了。
这么久以来，她从没睡得如此安稳过。
厉北寒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看了一夜。
……
第二天清晨，叶南依一觉睡到天亮。
睁开眼，就对上了男人那双雅人深致的眉目。
身边的男人还在。
他一夜没睡，就这么看着她吗？
叶南依忍不住靠过去，脸颊在他胸口处蹭了蹭，像他们曾经无数个早晨一样。
“伤口疼吗？”
叶南依摇摇头，她都能忍过去。
“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买早餐回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点清晨的沙哑，像大提琴一样磁性好听。
“几点了？”
“还早。再睡会儿。”厉北寒帮她整理一下碎发。
捧着她脸，吻上了她的唇角。
他是那么小心翼翼，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生怕弄疼她。
看着太阳的高度，其实已经不早了。
她不能再睡了，厉北寒现在不能拖，既然有办法，她就要尽快为厉北寒找到毒虫。
门外，雷豹轻轻扣了两下病房门，压低声音，“厉爷，舒小姐在门口，想看看夫人。”
“让她进来吧。”不等厉北寒说话，叶南依就先开口了。
厉北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回床边的椅子上。
舒鸢牵着小包子进来，手上还提着保温餐盒。
小包子跑到叶南依床边，看着她贴着输液胶布的手，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捧着，“呼呼……姐姐不疼。”
“嗯，姐姐不疼。”叶南依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又看向舒鸢，“鸢姐，谢谢你。”
每次都麻烦鸢姐。
如果不是鸢姐找到厉北寒，她跟厉北寒可能还不会这么快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知道还要分开多久。
“先吃点东西吧。”舒鸢把提着的保温餐盒放到餐桌上，将早餐和清淡的粥一一摆在她面前。
“厉先生也一起吃点吧。”舒鸢看向厉北寒。
“谢谢凌小姐的好意。”
厉北寒话落，叶南依的动作一滞，看看厉北寒，又看看鸢姐。
什么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