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形式的产物1
是谁的声音？
林宇轩？
小颖？
手指的动弹都仿佛拉扯着身体的每根神经，疼痛难以言喻，病房外是父母的声音。
很熟悉，也很不愿想起。
为什么还在吵？
为什么总在吵？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都赖在我身上？
奶奶，你说，为什么我来这里？
猝不及防的那一巴掌重重落在脸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迅速留下红痕。
“都怪你！贱货！快去死啊！”
妈妈的声音还是这么刺痛鼓膜，还好，那巴掌打的脑袋有些发昏，并不觉得有多疼。
蜷缩在角落的人啊，原来是我吗？
她现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周围被打碎的家具，还有角落里那个瑟瑟发抖的曾经的自己。
她好像想起来什么，脑子里却总是模糊，可尘封的记忆总是像母亲手里的那把刀一样，狠狠划破皮肤刺穿身体，那种感觉，是麻木吗？还是……
她看到门外出现的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
被抱起的那个浑身血淋的自己，离开这里。
她眸光暗暗，对于这段记忆，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她下意识掀开衣服，身上的疤淡淡刻印在上面，似乎在提醒这段过往。
……
……
父母离婚了，母亲被检查出心理疾病，她来到客厅，看着无言的两人对坐在那里。
“要离可以，原郁必须给我。”
“你还想把她捅死不成？”
“她是我生的！我的！我的！”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头疼欲裂，再睁眼时面前的两人已经不见，场景变成医院，只有奶奶在照顾那个小时候的她。
经历巨大的创伤性伤害，她可能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医生在外面和父亲沟通，医生走后，她从父亲的眼睛并没有看到对自己的关心，而是淡淡瞄了一眼病房里昏迷的人。
父亲走到外面点烟，那个陌生女人再次出现。
“听说她失忆了？”女人一身妖艳打扮，夹着声音将整个身体搂在父亲身上，“早就说离开那个疯女人了，你看，这次都挥刀捅自个孩子了，你觉得离你还远吗？”
“我都快被吓死了，那个画面。”
父亲吐出一口云烟，眉眼结郁却无言可对。
或许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家里人的，这样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父亲推开女人的手，让她走，结果却被女人甩了一巴掌。
画面再转来到法庭
母亲因为心理疾病被剥夺抚养权，她站在角落里看着这场官司的结局落在父亲手里。
而听众席上那个自己脸上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任由母亲在那里争夺拖拽她的手。
“我的！是我的！”
后来，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父亲也再也没有回过家。
只有奶奶在。
“奶奶，我能不能和你姓。”
那天，名字从千城原郁变成向羽。
画面再转
来到学校里面。
“哈哈哈，向羽？你当你是西楚霸王吗？笑死我了哈哈哈。”
“哦，对了，听说你妈有病？你爸也有病？哈哈哈”
“去死吧！”
那天，同桌被打进医院，脑袋缝了十几针，父亲来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一巴掌。
转学也是从那一刻开始。
高/一
曾经的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奶奶却永远离开了。
母亲却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是后悔吗？还是不该？
说实话，对于母亲拿刀捅她的事情，没有印象，只记得父亲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回家的画面。
尽管母亲抱着自己热泪盈眶，可她的心情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父亲又给了母亲一巴掌，让她滚。
说实话，这个家，真糟糕啊。
这个天明明是白天，为什么看着那么昏暗，那么的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在奶奶的遗物中，翻到两封信。
与其说是奶奶留下来的信，倒不如说是曾经父亲和奶奶的记录。
其中一个里面是父亲提出的条件，结婚可以，不准有孩子。
奶奶同意了。
另一封信是记录了母亲，因为结婚好几年没有怀孕被指指点点，最后在外面有了。
哈哈，好搞笑啊。
原来她是野/种？
是这个意思吗？
她站在那里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那个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父亲的事情被她知道后，会恼怒吗？还是愤恨？
除了那容身之所，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生活着。
因为她是野/种嘛。
……
……
医院里，刺耳的声音安静下来。
脑袋才没有那么难受，睁开眼睛时自己还躺在医院里。
原来如此，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吗？
她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喉咙像是被灼烧过，那种痛感连接着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胸口也好痛，肚子也好痛。
艰难的转动眼睛，窗外是小颖和林宇轩背对她的身影，至少，还有他们两个不是吗？
突然，心口传来剧烈疼痛，仿佛肝脏心脏都要被搅碎一般，心电图发生强烈反应。
医护室的医生护士快速赶来，将她推进急救室。
闭眼前，为什么又听到有人在叫她？
是谁……
……
……
林宇轩着急在手术室外面等候，小颖让他别走了，晃得她烦躁。
“这几天的情况不是很稳定吗？为什么突然就…”林宇轩没有说下去，他当然希望向羽的情况能好转。
小颖整理情绪，刚刚不应该用那种语气对林宇轩说话的。
她的目光看向走廊的尽头，今天…向羽的父母也没有来。
住院的费用，手术的费用，都是林宇轩让他父母垫付。
她的三观有点震碎，都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是你的孩子与我无关这样的话？
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林宇轩坐在那里沉默，在此之前他找人调查过当年的事情。
因为她把同桌打进医院缝了十几针，才转学的。
还有
她还真不是她父亲的孩子，至于她母亲，有精神病史，思想极端，行为偏激。
如今推来推去，可能真的把她当成累赘了。
“小颖，你…”
“家属呢！家属在哪里！”护士双手染着刺眼的颜色猛拉开手术门，追问家属。
“怎么了！”两人上前追问。
护士告诉他病人失血性休克，需要熊猫血，家长得要在这里。
“休克……”小颖整个人愣住，这不是等于间歇性死亡？随时都可能…
“熊猫血是吗？我是，我是熊猫血！”
“不行！你不是未成…”
“我已经够年龄了，快点没时间了！”
“跟我过来！”
林宇轩跟着护士快步进去，留小颖一个人在手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