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甜饼（二）
—1
半夜梦到老公对我家暴，我被他打进了医院，出院那天，我在医院门口被车撞死了。
我蹭地从梦里醒来，心有余悸，一摸脑门，一手的汗。
而罪魁祸首，他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甜，鼾声如雷。
我心底一阵烦躁，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狗东西。”
他被我拍醒，摸着脸蛋一脸懵，“怎么了？”
我把被子抢过来，气呼呼地躺下，“梦见你对我家暴，还把我打得流产了。”
“什么？”他立马起身，摸我的肚子，“你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重要的是你对我家暴！”我狠狠敲他一个脑瓜崩。
“怎么会？”他疼得龇牙咧嘴，嘀咕，“谁家暴这不是一目了然嘛。”
我给他一个白眼。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家暴捏。”他凑过来抱住我，“睡吧睡吧，不要想那么多啦。”
我：“哼。”
屋子里重归平静，他的体温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过来。
“老婆。”在我就要进入睡眠之时，身后他轻轻叫我。
“嗯？”
“真的没有宝宝吗？”
真的是，烦人。
我翻过身，从枕头底下拿出验孕单，拍在他脸上，“自己看，别吵。”
没过几秒，他开始压抑地在床上抖动，床咯吱咯吱地响。
我抬腿踹他一脚，将他踹下了床，“上外面嚎去。”
半夜两点，某小区出现了野狗，叫了一晚上。
—2
上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是我前桌，他对我很好，作业借我抄，早上给我带早餐，喜欢摸我的头。当然，每次摸之前都会问我：“洗头了吗？”
我点头，他便放心地摸。
“那为什么这么油？”他看着一手的油，嫌弃地扯嘴角。
我嘿嘿地笑：“前天洗的。”
他：“……”
于是每天早上他见我的第一句就是：“昨天洗头了吗？”
为了方便他摸我的头，我每天晚上都洗头发，用香香的洗发水。
周围的同学们都在嗑我俩的cp，每次他转过头来跟我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朝我递眼色。尤其他摸我的脑瓜，他们更加兴奋地嗷嗷叫。
班级里还流传着一本八卦本子，很厚，其中半本都是我俩的名字。
有一天，那本本子传到了他手中。记得那天他的脸色很不好，他在某一页写：“不要这样开玩笑。”
那天我哭了很久。
他不再摸我的头，我们俩也渐渐生疏，直到高中毕业，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才又熟稔起来。
上礼拜，我收到了他孩子的满月酒请帖。
“在写什么？”老公坐在我旁边，左手习惯性地揉我的头发，右手抽过我的手机。
我有点心虚，“随便写写。”
他看了很久，脸上的笑慢慢隐去。
“请帖？”
我非常想溜走。
老公指着不远处的婴儿车：“你是不是想丢下我们爷俩？”
“不是。”我摇头。
“那你写这种酸溜溜的文字干嘛？最后一句还歪曲事实，误导读者。”
我马不停蹄地抢过手机，将最后一句修改。
“下个礼拜，我们俩给孩子办满月酒。”
他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松开我，闻了闻手，蹙眉。
“你昨天是不是没洗头？有点味道耶。”
不洗，就不洗。
—3
上公选课迟到了，我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坐到最后一排，旁边是一个男生，我们两个离得还挺近的，手臂很容易挨到一起。
坐下去之后我就开始心安理得地玩手机，刷搞笑视频。
没一会儿左臂被人戳了戳，男生指指我那黏在他衣服上的头发。
噢，冬天干燥，我的头发炸毛了，炸到他身上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把头发收回来。但是没一会儿，它又跑到他衣服上去了。如此反复，我只好问女同学借皮筋，但是她们都没有。
唉，我只能一次次向他道歉。这一刻非常想自己是个尼姑。
头发再一次自动爬到他身上，我假装生气地对他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放电？”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嘴角上扬，“哦，我就对你放电了，怎样？”
轰，我本来是为了缓解尴尬的，但是他回的这句话让我有一种他在撩我的感觉。
我傻眼了，脸还红了。
“不知道我放的电多少瓦的，能不能电到一个女朋友。”
我：“……也许……能吧。”
阴差阳错捡到一个皮卡丘男友。
—4
和男朋友去旅游，订了一间房。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盖着一床被子。
“我们来聊天吧。”为了缓解紧张，我如是说。
“不想聊。”
我：“……”
“我们来打游戏吧。”打一晚上。
“不想打。”
“……”
好吧，你不跟我玩，我找别人。
我在群里call我的姐妹，“打游戏不？”
姐妹：“？今天不是你初夜吗？”
我：“别乱说啊，我告你诽（hui）谤！”
于是我旁若无人地和小姐妹打起了游戏，战况相当激烈。
正在兴头上，我的腰突然被人搂住，“干嘛？”
“睡觉。”他声音紧绷。
“我打完这盘。”我不肯松手，眼睛盯着屏幕。
下一刻，他翻身而上，将我压住，“睡觉还是睡我？”
黑暗中手机的光照在我们两个脸上，他的眼睛黝黑发亮。
“睡觉。”
跟个死尸直挺挺地平躺，房间里安静得过分。
过了许久，我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挪，手摸上他的腰，能感觉到他身体顿时僵硬。
“你别惹我。”他呼吸都顿了。
“没惹你。”我说着亲了他一口。
他隐忍着，心跳的声音却冲破胸膛，身体发烫。
“宝宝，乖，下去。”他来掰我的手，声音颤抖。
这个怂货，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
我偏就死扒着他，要看他失控的样子。
“宝宝，求求你了。”嗓音沙哑，像是忍不住了。
他居然求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很满意他的反应，迅速翻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狼狈下床，踉跄着往卫生间去。
我男朋友，他是个满嘴骚话，实际上却不行的男人。
是，我是说不过他，但是我可以让他受苦。
那天晚上，他洗了好久的冷水澡，再次躺下来的时候，就睡在床边边上，不敢看我，好像看一眼就要着火。
那几天，我格外嘚瑟。
最后一天晚上，我们窝在房间里等外卖，我饿得不行，就吃橘子垫肚子。
忽然，他蹭到我耳边：“甜吗？”
“挺甜的。”
我才刚说完这话，耳朵就被他亲了一下。
我们经常啵啵，所以我也没当回事，但是他开始顺着耳朵啃我脖子，呼吸还很紊乱，这就不对劲了。
“不是吧，我就吃个橘子你都能发情？”我贫嘴道。
他没回答我，倒是堵住了我的嘴。
气氛渐渐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他手摸进我衣服里的时候，我觉得这次他恐怕要来真的，于是我完全不敢动了。
“怕不怕？”他开始解我的衣服，还边欠揍地问。
我简直想一巴掌扇死他。
就在衣服脱落的前一秒，门铃响了。
“外卖。”我推他。
“不管。”
“哎呀，你快去。”
他衣服都脱了一半，不情不愿地松开我，“烦死了。”
我嘻嘻嘻地笑。
外卖拿回来了，我的衣服也穿好了。
“炸鸡炸鸡。”我拆开包装盒，拿起一个鸡腿开始啃，完全没管他幽怨的表情。
“不吃吗？”我递给他一个。
“不、吃。”他咬牙切齿，衣服凌乱。
不吃就不吃，我全吃了。
我啃完最后一根鸡翅，打了个饱嗝，倒在沙发上。
“去刷牙。”他出声。
“等会嘛，吃太饱了走不动。”
下一刻，我被人打横抱起送进浴室，“干嘛？”
“走不动我帮你。”
？？直觉进了浴室我就出不来了。
果然，一进浴室他就吻上来。
“是你先惹我的。”
“老子裤子都脱了，你还想跑？嗯？”
……
不得不说，我的男朋友……他还挺有能耐的，反正第二天我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