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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 替身将军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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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丝中这一箭,几乎夺去了她全部的生机,整整三日过去,她并未有一丝一毫要苏醒的迹象,伤势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

    那夜太医匆忙遁逃,未等天亮,便又被急召回了立政殿,一群人连着那夜值守的几名太医,从那以后就再未离开过。

    司丝并未在那夜发起高热,她体温很低,嘴角不住往外涌着血沫,拔了箭的伤口也总血流不止,那样子根本熬不到太医所说的发热期。

    眼见着司丝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君屹发了好大一通火,灯火通明的立政殿登时化成了恶鬼聚集的阎罗殿。

    他斩杀了两名说漏嘴直言让司丝早些解脱的太医,杖毙了十数名啼哭惊惶的婢女,血水漫过台阶,直到第二日天亮,血液凝成冰,尸体彻底凉透了才被拖去城门外挂着,无人胆敢置喙。

    至此,太医们不得不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诊治,正统之法、偏方秘术,只要能想到的他们统统用在了司丝身上,及至第二天中午,司丝情况终于再度稳定下来。

    可也不过只撑了半天,当天夜里,司丝发起了高热,原本惨白的小脸红的吓人,唇瓣枯干,饶是有医女在一旁不停用湿帕子擦拭,她唇上还是裂开了道道血痕。

    面对这般高压,太医们诚惶诚恐,有几人不堪重负吓晕过去,然未等他们醒来,便被君屹一声令下拖去了城墙外,拔去舌头,挂在寒风中与前一日的尸首作伴。

    一碗碗腥苦的药汁灌了下去,吊命的金针密密麻麻插在几处大穴上,高热时起时退,每回都来势汹汹,将司丝推入更危险的境地。

    君屹已然变成了那动辄便会要人性命的暴君,立政殿内无人不惊颤惶恐,司丝就这么硬挺了两天。

    可两日过去了,她的伤口却没愈合一丁点,甚至有了几分溃烂的迹象。

    烧红的尖刀将腐肉剜了去,划破的肌肤好一会才见有血淌出来,进气少出气多,直至最后,她连吞咽的能力也没了。

    续命的药汁再也无法喂下去,太医们彻底没了办法,跪地等死的时候却又有一人提出了西境的秘法。

    他们不知从何处取来软管扎进血脉,将提炼而出的药液输了进去。

    据说这软管是西境炼蛊人用龙筋制成的,不腐不坏,一入人体便可与其筋脉血管融合,以便于在蛊人气绝后往其尸体里输送蛊毒,炼制死士。

    主神空间里,司丝看到这一幕,惊得险些跳起来,【嚯!这不输液吗?这什么年代,他们还会这些?】

    923恰巧搬着重物经过,喘着大气弱弱解释,【狼都有翅膀了,他们会这些又有什么稀奇?西境那群道人还会枯骨生肌、借尸还魂的秘术呢。】

    听出923的揶揄,司丝脸一黑,抓起啃完的啾啾兽骨头就向他砸去,【问你了吗!干你的活!】

    923老实站着没动,等骨头落在他脑门上,他夸张‘哎呦’一声,又惨又可怜。

    待又对上司丝凶悍的眼神,他才清清嗓子,恢复正色,【司丝,你要的关于萧玄景的资料我拿到了,你什么时候想看记得找我要。】

    司丝没理他,继续盯着屏幕看,看着原主被来回折腾,气愤又憋屈。

    饶是君屹表现得再怎么焦心难安,不吃不睡狼狈得紧,她也无法解气。

    今日这苦她绝不能白受!

    一日复一日,司丝昏迷未醒的第三日很快便过了去。

    这三日,君屹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去立政殿守着,叱责太医,斩杀宫人,他将怒火悉数发泄到了旁人身上。

    每当那时,总有即将赴死之人痛骂诅咒,君屹却根本不信这世上会有所谓的报应,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弱者为粉饰自己的颓败找的借口。

    立政殿里每晚都不会缺少君屹的身影,可今夜他却不见了踪影,只因今日又到了媚蛊发作的日子。

    殿门窗户紧闭着,偌大的宫殿里,成排的白烛不知亮了多久。

    殿里没有伺候的宫人,静悄悄的,使得殿外呼啸的风声更加明显,却又比不过那一声声压抑嘶吼的痛吟。

    蜷缩在榻上的男子浑身几乎湿透,他身上全是冷汗,两鬓汗湿的乌发凌乱贴在脸上,遮住了额上暴起的青筋,隐约可见他扭曲的面庞。

    君屹胳膊腿都在打颤,呼吸急促而艰难,因为强行压制欲望,他嘴角溢出了乌紫的血,他的身体偶尔在火上炙烤,偶尔在冰渊里浸泡,几近爆裂。

    蛊虫不停在他血脉筋骨中冲撞,自半年前他服下那还差几味关键药材的解药后,那蛊虫便好像知道了自己时日无多,每一回发作都带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决绝。

    君屹深受所累,每一回发作都要比前一回痛苦千百倍,令他痛不欲生。

    可这媚蛊却并非无解。

    十九离开前,最关键的那几味药材已经有了眉目,只要他命人继续追查,不日便会有结果,就是找不到,他也不必这么痛苦。

    能解媚蛊的人并非只有十九一人。

    可他却宁愿生忍着,也没有找过旁人,就连他自以为深爱的君长霓,他也不曾去找过一次。

    他任由蛊虫嗜咬的血肉,放空思绪不去想任何人,他拼了命地转移注意力,逼迫自己从欲念中抽离,好似只要一妥协,他便输了,他会落至无边地狱,永世不能解脱。

    距离十九离开已经过去了半年,这半年里他不曾向欲望屈服过一次,也不曾自己纾解过一回,他所有关于此事的记忆里都有她的身影,他不能想她,不能。

    左右他又不会死,不过是痛苦一些、难熬一些。

    可他潜意识里仍旧有期待。

    似乎只要他痛苦着、煎熬着,就会有人愿意来看他、可怜他。

    可是没有,他梦里依旧不曾有过她的影子。

    蛊毒来势汹汹,君屹在榻上痛苦地翻滚着,痉挛的双手扯拽着衣襟,指尖刺破肌肤留下道道血痕,紧绷的双腿不停在被褥间踢蹬,喉间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哀嚎。

    君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习惯性转移注意力,去想政事、去想西境的战况、去想岭南遭了灾的百姓,可这些统统无法抓住他的思绪,最后他想到了近来身边发生的一切。

    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人,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以为只要他努力、甘愿做出选择,他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十九的逝去丝毫没让他觉得轻松,日复一日的痛苦,总也无法摆脱的思念……他甚至无法再去期待清漪的感情。

    为了清漪,他害死了十九。

    为了清漪,他害得自己的恩人生死未卜、命悬一线。

    他在意的人一个个皆受这份感情所累,死的死,伤的伤,直至造成今日这般难解的局面。

    那总也不想放手的执念,真的是发自于爱吗?

    君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也许是放下了往日执着,从前被他刻意摒弃的感情悉数卷土重来,他贪婪地回忆着十九的音容相貌,唇间溢出呜咽。

    痛苦的翻滚很快便耗尽了他的气力,他俯趴蜷缩着,眼睛无力盯着那明亮的烛火,蛊虫的存在无比清晰,而比那更让他绝望的是十九的逝去。

    这股思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可他却是再也无法将这份心意传达给他所爱的人。

    是他亲手斩断了这一切。

    火光摇曳,意识昏昏沉沉,不知过去了多久,君屹好似看到了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

    那是他所熟悉的娇小,她穿着一袭黑衣,像一道影子无声无息,背后却氤氲着一缕缕淡淡的浮光。

    君屹不敢眨眼,呼吸不知何时屏住了,便连周身的苦痛也都好似不复存在。

    他仰起头望着她,她的面容逐渐清晰。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她嘴角噙着笑意,那么的沉静、温柔,她一步步向他走来,眼底尽是掩不住心疼。

    “……十九。”

    君屹颤着声喊出她的名字,费尽力气伸出手,冷汗直流。

    他心里是无法遏制的狂喜,身子一点点向前挪动。

    她来见他了,她终于肯来见他了!

    “十九,过来……”

    他声音嘶哑,却尤其轻,似乎怕吓到她,他努力控制着表情,却仍旧压制不住翘起了唇角,眼里溢出泪水。

    “十九……十九!”

    他一声声喊她,哪怕得不到她的回应。

    她走得很慢,两人之间好似隔着万水千山,君屹等不及催促起来,“十九,到我身边来!”

    可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静静看着他。

    君屹心一紧,懊恼随之而来,她可是生气了?

    他不该这么凶对她说话!

    “十九,我错了,我不催你,我不催你……”

    他连忙赔笑道歉,颤着声,“你别生气,你慢慢走,你到我身边来,多久我都可以等,你过来……”

    她却仍旧未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好似听不见。

    恐惧袭来,君屹再度着急起来,他手脚并用往她身边爬,他从床榻上跌落了下来,胸膛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他始终不停,匍匐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她。

    “十九,清儿、清儿……”

    她总也不理他,君屹慌乱无措下喊出了她喜欢的那个名字,他脸上堆满了讨好,好似只要她愿意再向他迈一步,他便什么都能答应她。

    可随着他的呼唤,她眼里对他的心疼变成了失望、悲伤,还有痛恨。

    那恨意太过刺眼,君屹忽然怔住,胸腔里正在急速跳动的心脏突然被人狠狠撕扯成两半,他咳出一口血水,咳得撕心裂肺。

    “十九!莫要这样看我,我错了,你不喜欢我那般叫你了是吗?我改!我统统都改!”

    “你过来!”

    可她却在一步步后退。

    她要走了,她要走!

    君屹陡然意识到这一点,双眸忽而睁大,大喊:“不——十九!别走,你别走!”

    “十九!莫要离开我,你回来!”

    君屹体力消耗得极快,随着他这般着急大喊,他口中的字眼越发微弱混乱,令人难以辨别,这使得他更加着急,嘴角的乌血浸透了寝衣。

    她怎么能走?她不能走!

    她生他气了,她走了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还有许多话要与她说!

    他知道错了,他想抱抱她,他好想她。

    君屹奋力往前爬,终于,他来到了她刚才的位置,她的裙角就在他眼前,可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她却消失了。

    伸出的手掌重重落在了地上,白烛灯火跳跃不止,周遭一片空寂,冷冰冰的大殿里何曾有过她的存在?

    寒意袭遍全身,君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是假的。

    可心中的痛却是真的,他对她的爱也是真的。

    他在想她。

    “呵——”

    木然看着眼前的灯火,君屹突然发笑,泪水自他下颌坠落,一滴滴,悄然无声。

    “十九……”

    肉体的痛感翻来覆去袭来,君屹无助地环住自己,嘶声低喃着她的名字。

    他哀求着,暴露出自己的伤口,乞求垂怜,“十九,我做了错事,怎么办,我做了错事……”

    在他还是痴儿时,每每犯了错,她总会来到他身边安慰他,好像天塌下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总能活下去,总会等到希望降临。

    可是他把她弄丢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抱着他、轻拍着他脊背说‘无碍、莫怕’。

    神佛所说的永失所爱,此刻他明白了,他选错了,他承认他错了。

    蛊虫找到思念做了盔甲,君屹再也无法抵抗它的影响,他到底还是妥协了,幻想着她在他身边,回忆着从前种种,握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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