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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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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秋怕炎逸众怒之下会做出违背心意之事,当即也跟随其后而去。

    金宇乃炎逸贴侍,自是也第一时间跟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清风轩。

    却是发现紫嫣然已先他们立身于清风轩门口,她抬着一只脚,似乎也是刚刚赶到,见到一脸黑色的炎逸,她面露担忧,盈盈向前,关切道:“逸哥哥,臣妾方才在紫衣殿听说此事,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您如今对南侧妃那么好,她定是不会背叛您的”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仿佛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说的无力,已经给南倾辰盖棺定罪。

    昨日炎逸弃她而去,她把怒气全部归责在南倾辰身上。

    本欲故技重施,再次派人前去暗杀,反正炎逸也不会处置她。

    却是发现即言尘一直在她身旁,这才退而求其次把落水一事暗中透露给曼丽院。

    想借用人人可畏的流言蜚语让炎逸渐渐厌了她。

    可谁知老天爷这次似乎也站在了她的这一方,她居然主动在王府私会男人。

    此时才气喘吁吁赶到的琼夫人掩住心中那股得意,转而愤愤接话道:“王爷,南侧妃她恃宠而骄,先是背着您和世子于大庭广众之下行苟且之事,现在又偷偷在清风轩养汉子,您可不能姑息她啊!”

    闻声赶来的锦夫人,面色一紧,上前拉了拉不会察言观色的琼夫人:“姐姐快别这样说,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炎逸本就满身怒火,如今见青天白日之下,清风轩的大门紧闭,再加上旁众一行人的喋喋不休,更是满脸阴沉,和那经年在灶火上焚烧的锅底差不离,他隔空给了其中说的最凶的琼夫人一巴掌:“再多言,杀!”

    他眸子沉了沉,飞身进了清风轩。

    却是发现南倾辰身边的婢女红荷、绿竹双双站立在内室门口,一见他过来,更是神色不安,脸色发白,身子微颤,张开嘴似是要通风报信。

    他怒气更盛,及时定住二人。

    怒极,一脚踢开了木门。

    铁门之外的一行人闻得踹门巨声,这才敢破门而入。

    除了紫嫣然之外其他人却也是不敢进入内室。

    炎逸看见那男子的手正搭在南倾辰的手腕处,而南倾辰还一副笑意盈盈之样,他目露凶光,气急之下,当即拔出利刃直直向那男子刺去。

    男子感受到寒光,立刻转身,却也是未躲,反而直愣愣地盯着浑身泛着杀气的炎逸。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住手!”反观南倾辰就没有这般镇定,她惊悚地大叫,面上尽是震惊,一双好看的盈盈杏眼却是清澈不见底。

    “前辈?”炎逸看清那美男子的脸后,怔住,及时收住那已然刺破男子衣服的长剑。

    美男子竟是神医花弄!

    他眼底凶光尽散,脸色却是比刚才进屋时还要难看。

    而直到此时,外面的一行人闻得“前辈”二字,才敢进来!

    大家都顿时面面相觑。

    各人各色,有些人的表情此时却是丰富的不得了。

    一直在压抑心中喜悦的紫嫣然,在美男子转身那一刻,心中变得无比失望,她反应过来,这是他们都被南倾辰涮了!

    这个贱人手腕可真是厉害的很,连神医花弄都甘心为她所用!

    她沉起小脸,凤眸涌上深深的恨意,抬眸瞬间却换上含情脉脉,她望着脸色甚是难看的炎逸,抿了抿唇才一字一句道:“臣妾就说南侧妃不是这种人,定是有误会的,还好未酿成大祸!”

    南倾辰望着做作的紫嫣然,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寒意,再次睁眼之际,已是一片清澈,她走到炎逸身前,做出恍然大悟之状:“妾身此时方明白,原来王爷您这是捉奸来了!”

    “南侧妃,您说笑了,怎么会呢?”沈之秋注意到炎逸脸上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尬色,帮衬道。

    “我也不是傻子!不知是何人?先是在王府盛传臣妾与世子苟且,现下又怂恿王爷来清风轩来个瓮中捉鳖,可是这太匪夷所思了吧?妾身和前辈,怎么可能?!”她无视沈之秋,言辞既犀利又无辜。

    说完,她就饶有深意地审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最后,她的视线落在炎逸身上。

    原本她是想让花风宸在炎逸面前若无其事,大张旗鼓谈论此事的。

    如此以来,便等于是昨日炎逸镇压风波一事失败!

    他势必会震怒,派人调查源头,结果却是出自自己的后院

    府内丑事被外人知晓,如此有损于他威严一事,他必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置之不理,雷霆之怒,他会立即掐断谣言,更甚者,见点血也未尝不知。

    谁知,竟意外见到了神医花弄的如山真面目。

    当时,神医花弄故意一直站在门外,他身材挺拔,虽单薄却不脆弱,反而异常养眼,惹来三三两两的奴婢,他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才是老夫的本来面貌,此事,老夫日后再和南侧妃解释,方才,老夫见南侧妃身边的婢女前去找宸儿帮忙,老夫觉得南侧妃之计甚好,但是老夫却是有更好的计谋,不知南侧妃可愿一试?”

    说完,神医花弄就向她伸出了纤长的胳膊。

    南倾辰识得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方才她就觉得似曾相识,现下又闻得他的声音,对他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她本是有些看不懂他,但是当她望着异常俊美的神医花弄和外面似乎零零散散好奇奴婢的探望,她就明白了。

    她展颜一笑,迈出轻盈的步子,走向门外,不拘小节地钻入他的怀抱

    直到感觉效果差不多,他们才双双进入清风轩,紧闭起大门,坐等众人前来“捉奸”。

    “既然是误会一场,不如大家都散了吧?!”炎逸的那张冷若冰霜俊脸实在碍眼,沈之秋再次打圆场道。

    可是这本就是神医花弄的计谋,他又怎会轻易让炎逸离去。

    他端坐于椅子之上,无比严肃,声音清冷,带着明显的寒意:“晋王莫不是忘了对老夫的承诺,晋王府每一处,老夫皆可自由出入,晋王府每一人,老夫皆可随意所见,南侧妃身子不舒服,老夫亲自号脉问诊,此等前所未有之事,竟被你们当成如此龌龊之事!老夫岂是你们随意玷污之人?今日,晋王必须给老夫一个说法!”

    大家此时才注意到,南倾辰的脖子后面确实插着数根银针。

    “前辈勿动怒,相信王爷会还您和妾身一个公道的!”南倾辰向神医花弄恭敬俯首,然后,她好整以暇地望向脸色铁青的炎逸。

    炎逸定定地审视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琼夫人顶着带有血印的淤肿小脸,上前辩解道,方才炎逸那一巴掌打的极狠,到现在她头还是蒙的:“王爷,是妾身亲眼所见,两个时辰前确实是有一个异常妖艳美男子和南侧妃拥抱在一起,并不是神医啊!不光妾身见到了,还有很多奴婢也见到了,王爷,您一问便知!没准是已得逞悄不声息便走了呢!”

    “琼夫人,你血口喷人,清风轩除了前辈之外再无其他男子踏足过!”南倾辰当即厉声反驳道。

    神医花弄清浅一笑,漫不经心:“老夫确实是两个时辰前到达的清风轩,既然晋王怀疑老夫和南侧妃行”他作出一副难以启齿之样,突然他话风一转,更加无所谓道,“老夫行走江湖二十余年,第一次被人当作了奸夫,竟还是大名鼎鼎的晋王府,为了不被世人诟病,晚年名誉毁于一旦,老夫离去便是,至于公主之病,非老夫不遵守承诺!再见!”

    语罢,神医花弄就迈腿离去。

    “前辈留步!”炎逸深邃的眸光里染上血色,他舌头舔了一下上颚,:“琼夫人造谣生事,无中生有,诬陷前辈和侧妃,赐死!”

    在场所有人,闻言震之。

    果然是冷冽嗜血的炎逸,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不手软!

    后院的女人,炎逸除了紫嫣然向来不会怜悯任何一人,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南倾辰。

    以前琼夫人闹事,引起后院之乱,他不管但不代表他不知晓,但是那不过局限于后院,不值得他花费心思惩罚。

    如今神医花弄盛怒之下,还以公主之病相威胁,他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睁只眼闭只眼。

    琼夫人瘫坐在地,哭诉不止:“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真的是亲眼所见,您相信妾身啊!王爷”见炎逸无动于衷,她连爬带滚来到他的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腿,“王爷,妾身错了,您饶过妾身这一次吧,妾身定会痛改前非,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王爷,您饶过妾身这一次吧,王爷”

    炎逸冷瞥她一眼,嫌恶地将她一脚踢开:“倾辰落水一事你也亲眼所见?”

    说这话之时,炎逸望了南倾辰一眼,那深邃的眼神意味深长。

    南倾辰翕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是未说出。

    琼夫人三番四次置她于死地,死有余辜!

    但是她未想到炎逸居然如此不念旧情,服侍他三年的女人说杀就杀了!

    毕竟琼夫人对他至少是一心一意的!

    她心中的震撼不亚于琼夫人。

    直到此时琼夫人才后知后觉,炎逸不仅是要给神医花弄一个说法,更是在给南倾辰一个说法,可是中伤南倾辰一事乃紫嫣然所为啊!

    她一把抹干眼泪,冲到紫嫣然面前大声说道:“王爷,妾身愚昧,被人利用不自知,南侧妃落水一事乃紫衣”

    “拉下去,赐毒酒!”炎逸冷冷地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紫嫣然,立即冷若冰霜道。

    “王爷”被拉走的琼夫人仍旧大声嚷嚷道,她恨紫嫣然,恨南倾辰,就算死她也要拉着一位,可是刚发出两个字,就被驾走她的侍卫点了哑穴,她瞪着死木鱼眼,一脸的不甘心!

    南倾辰定定地看着他,清冷的眸子一片失望之色!

    他再次为了紫嫣然而选择装聋作哑!

    她垂下美眸,低声俯首道:“妾身多谢王爷还了妾身公道,既然事情已明了,还望王爷先离去吧,前辈还要为妾身拔针!”

    紫嫣然此时面色已恢复正常,虽然炎逸已不再如从前那般对她温存,却还是习惯了维护她,这是她和他自幼的情谊,非其她女子可比拟。

    她上前一步若无其事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像是在无声炫耀般:“逸哥哥,既然前辈还要为南侧妃拔针,不如,我们先行离去,不要打扰二人了吧!”

    她故意加重了“二人”两字,即便是知命之年又如何,可到底还是个男人!

    炎逸审视了紫嫣然一眼,遂他不动声色地拂去她的手,转身望向神医花弄,正色道:“晚辈管制后院不当,让前辈名誉受损,现晚辈已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不知前辈可还满意?”

    他面上有多谦恭,心中就有多阴鸷。

    神医花弄和南倾辰他们二人今日自导自演的这一切,他又岂会看不出!

    神医花弄未置一词,起身将南倾辰后颈的银针尽数拔出,这才缓缓说道:“既然晋王还了老夫和南侧妃公道,给了老夫一个说法,老夫自是作罢!但是还望此事莫要再发生,不然有损晋王的英明!老夫告辞!”

    语罢,神医花弄望了一眼南倾辰便转身大步离去。

    炎逸望着神医花弄的挺拔背影,抿了抿唇,眸子一片阴暗。

    “后院之事本王久不插手,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妄为,捕风捉影,自作聪明,找外人前来帮忙?!”他一语双关,既点了紫嫣然又点了南倾辰。

    语罢,他便饶有深意地审视着她们二人。

    南倾辰身子怔了怔,聪明如他,今日的一切他心中都如明镜似的!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

    她不过自保而已!

    她目光如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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