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处理尸体
一番搜索，冯三拿起一约摸半米长的防爆扳手反复掂了掂，心满意足地走到秦爷爷的尸体旁。
“老爷子，您安心走着，一会我就把老太太也给您送来。”
语音一落，他唇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扬起扳手就狠狠砸到秦爷爷的额头上，额头瞬间就坍陷下去，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缓缓溢出。
苏甜只觉鼻尖一股极冲的腥味，忍不住要干呕，冯三也稍稍掩了下口鼻，狠狠啐了一口，“真他妈腥臭！”
秦爷爷额头虽然塌陷了大块，但眼睛还完好无损，就这么直直地望过来，好像还活着似的，冯三后背汗毛直立，扬起扳手又是一个重击，眼睛口鼻瞬间也完全塌陷下去，碎肉和各种组织液血液混在一起，堆积在面部砸出的凹坑里，像是一盆和失败的饺子馅。
有了前面重口味的两扳手，冯三仿佛是找到了发力技巧也完全克服了心里障碍，他不断地挥舞着扳手，血浆溅得他满脸满身都是。
看着秦爷爷被冯三一下一下捶打成肉泥，紧紧贴在水泥地面，四肢也被他折断敲碎摆在四周。苏甜清晰地感受到他心底发泄的畅快和愉悦，有些难以置信，原本她不相信世上有原生的恶魔，可这个冯三，不过因为生活里一些挫折和屈辱，就能对一直善待他的两位老人痛下杀手，这完全就是个心理变态，人格扭曲的恶魔。
可田奶奶还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家等着这个恶魔把她的老伴送回家。
苏甜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有独立的意识操控这具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地作恶，她脑中浮现出那晚秦爷爷和田奶奶的“特技表演”，那分明就是他们的死亡过程，他们无法言明，只能将死亡过程给自己看，可自己却只有恐惧，害怕得昏死过去。
所以，他们选择了用重现这种方式让自己亲历，他们想要的是自己帮他们报仇，帮他们把这个恶魔绳之以法。
冯三含着笑细细地观察地上的一滩肉泥，仿佛在欣赏艺术品，还不时轻挥扳手，修补着他觉得不平整的地方。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声又响了起来。
冯三沾满鲜血的手将电话拿起，阴森森喊道：“田奶奶，秦爷爷还是不舒服，我已经将他送到医院来了，您……要过来吗？”
“我马上过来，是市医院吗？”田奶奶声音很着急。
“不是市医院，是一个私人医院，情况紧急，您能理解吧？”
“能理解能理解，谢谢你了小冯，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打车过来。”
“这样吧！医生说秦爷爷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叮嘱准备一些东西，我过来帮你收拾，一起再过来。”
“也好，真的给你添麻烦了小冯，等秦爷爷好了，一定得好好感谢你。”
冯三看了下自己满身的血，想了想，干脆直接脱了，光着上半身朝桥洞子走去。
深夜的街头几乎没有人，冯三顺着建筑物的阴影，走得很快，差不多半小时就到了桥洞子。
几个年纪大些的乞丐已经睡得熟了，均匀地打着呼。那个十八九岁的小乞丐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在翻身。
冯三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听见他在说梦话，随即放下心来，快速脱下裤子，走到江边擦洗了身子，又套上一身半旧的t恤和短裤。
来到路边，他打了个车，赶往田奶奶住处。
田奶奶早已收拾好一切等在门口。
冯三走上去，开口就问道：“通知亲戚了吗？”
田奶奶被这一问有些疑惑，随即想到什么，语调一下就带出了哭腔，“没有啊！是我家老头子……”
“不是，您别担心，没大问题，我就想着这住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您肯定得有人帮着换手啊！”
“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实在不行就请个护工，没什么大事不麻烦亲戚朋友。”田奶奶听见冯三这么说，语气也舒缓下来，“我们赶紧走吧！”
“肚子突然有点疼，我去您家上个卫生间吧！我很快的，最多三分钟。”
“哦！那快点去吧！别着急，不急在这一两分钟，你慢慢来。”
冯三应着就一把接过田奶奶手上的东西，和田奶奶一起往家里走。
田奶奶开门打开灯，“快，孩子，别憋坏了！”
冯三跟着走进去，将门一关，随即又关上了灯。
灯一熄，安装的红色应急灯就亮了起来，红色的光笼罩着冯三，他翕着嘴露出一丝带着凉意的笑容。
田奶奶察觉到异常，却不愿将冯三往坏处想，“孩子，你打开灯呀！你在笑什么？别吓奶奶呀！”
“奶奶？”冯三缓缓说道，“我的奶奶，早八十年就入土了，哪里蹦出来一个奶奶。老太婆，实话告诉你吧！你的老头子，已经归西了，我来，就是送你陪他一起上路的。”
来不及叫嚷，冯三手上不知何时握上的剪刀已经插进了田奶奶的右眼眶。
“呃……”沉闷的哼声被冯三的手掩住，他狠命地按住田奶奶的口鼻，田奶奶挣扎了一会，便软软倒下，随即痉挛，僵硬。
将尸体踹开，冯三走到客厅，大喇喇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想着后续计划。
苏甜无端感受到一股凉意，可冯三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田奶奶突然站了起来，瞬间来到冯三面前，冯三依旧惬意地喝着冰箱里拿出的啤酒。
“姑娘……我们好惨……”
苍老喑哑的嗓音，仿若游丝，苏甜支着耳朵，努力地分辨着。
“畜生啊……这就是个畜生啊……你要帮帮我们……求你……”
冯三突然坐起，田奶奶的身影瞬息就消散了。
苏甜悚然一惊，脑子里突然共享了冯三的思绪，他竟然，竟然想把田奶奶分尸给煮了。
像是按了快进键，画面飞速从她脑子一一闪过。
分割、蒸煮、装桶，冯三一气呵成，还不忘收尾工作，将房子处理得干干净净。
提着东西还拿了一个空桶，他没有选择打车，而是找出了秦爷爷老头乐的钥匙。
到了铺子上，他将秦爷爷铲进空桶，又打来水将地面冲洗干净，再用两个口袋将桶密封好并排堆在墙角，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死老头，我说话算话吧！说了让你们一起上路一定不食言。但是你知道吗？我这还没弄完呢！你说你俩倒是死得轻松了，后面活还累着呢！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就是你们呼来喝去的一条狗吗？该得累是吧？”
画面突然一顿，巨大的眩晕感袭来，苏甜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咳嗽两声，一睁眼，就看到纯白色的吊顶和简洁的吸顶灯。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皱眉，胃部和喉咙一阵翻涌，别过头就要呕吐。
“吐这吐这！”倪风雅见苏甜醒来，赶忙递上垃圾桶，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这是在哪里？”苏甜有些迷糊。
“医院，你昏迷三天了。”倪风雅解释道，“对不起啊！都怪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出租房，否则你也不会出事了。”
苏甜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来，秦爷爷和田奶奶的惨死对她造成的冲击太大，目前她最在意的是那个恶魔，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