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抬我为贵妾
冉老太爷接着道：“那时候，你兄长不过七八岁，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昊儿的母亲，不忍见她受苦，便时常背着我偷偷接济你们。”
听说冉瑾昊还在肚子里时，冉家三老爷就去世了，如此想来，这个三夫人怕是因为两人都有同样的遭遇，才大发善心……
等等，他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再者，若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何昭王会对我那么殷勤，难道他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连这些都查不到？！
“要不是后来昊儿母亲过世了，你们兴许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他母亲一过世，对你们的接济便断绝了。你那个兄长，不过十来岁的娃娃，为此还偷偷来过府里几回，见我们不再施舍给他，便开始偷东西。有一回，还被晟儿给教训了一顿，自那时起，你们就再没来过了。”
咦，这里头还有冉老三的事？老头儿，你都可以去写剧本了。
“怎么？不相信？”他眉尾一挑，像个成仙的树精老怪，张牙舞爪，气焰逼人。
我努力保持礼貌微笑，“我从未听兄长提过这些，即便老太爷说的全都是事实，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
老头子哼了一声，“府里几个老仆都比较清楚这件事，当初便是他们认出了你，将你的事告诉了我，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他们。你当初在残荷院服侍我汤药的时候，想必也见过他们，你仔细回想回想。”
老头眯了眯眼，接着道：“当初锦衣卫彻查全城甲申婴孩时，还是昊儿母亲身边的几个老妈子给你做了担保。可以说，你这条命是昊儿他母亲给一次次保下来的。”
我总算知道他一开始为何会说我活下来不容易了，敢情是给他冉家邀功来了了。
老头自顾自地接着说：“说起来，你母亲逝世也有十多年了吧？若她当年活着，说不定也会将你们送进府里来。”
？？？
所以，老头子，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我本就是你家的奴才种子是吧！
你想羞辱我，直说便是，用不着编故事来糊弄我！
他看着我笑道：“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怎么说你也帮我调理过身体，我不会为难你。当初听说是你协助齐南子入药，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兰文虎的女儿也有些本事。”
“这层关系在这儿，晟儿若非要纳你为妾，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
他脸色一变，接着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能仗着晟儿高看你一分，你便恃宠而骄，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说白了，若当初我扣着你父亲不让他离府，你如今仍然是我府里的丫头，别说晟儿抬举你，愿意给你妾室身份，就算是哪个小厮看上你，我同样可以把你给他。”
说的……不错，没毛病！
老头见我面有不虞，沉下了脸，“怎么？不服气？”
我恭敬地敷衍道：“兰儿不敢，只是，您也说那是当初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至少我不再是您家的奴才了。”
出身显贵就了不起么？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长在红旗下的我们不讲出身，只讲奋斗，哼！
老头冷哼一声，傲慢地道：“果然是个外头长大的，性子野得很，都敢这么同长辈说话了——”
他重新拾起了案上的念珠，手指飞快，转了起来。
“千万不要认为你兄长傍上了昭王，而你又认了个义兄就了不起了。我与齐复商号老东家交情甚笃，齐稹那小子做事颠三倒四，认个义妹也不打听清楚，光凭这一点，我也能好好教训他一顿！至于那个昭王，他也犯不着为了个小丫头而得罪我冉家。”
他看我不说话，叹了口气。
“你自幼没了母亲，有许多事你可能不懂，女人老得很快，青春年华也就短短这几年光景，你钓着晟儿，无非是想找个更好的，可你不想想，若晟儿想通了，他身边还会缺年轻美貌的女子么？”
好家伙，这是赶这儿来pua我了？
“我们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我知道你心气高，看不上小妾的位份，可出了我冉府，谁又能娶你做当家主母？张颀那小子么？他只是方家的一个养子，将来能有多大出息？难道你想让你未来的儿女，也同你一般半生飘摇，颠沛流离？”
冉瑾晟到底跟这个老头儿说了什么？
“跟了老三，至少保你荣华富贵，半生无忧，关键，往后你的儿女也会有个显赫的家族，将来无论是仕途还是婚嫁，都另有一番天地。你若真为自己考虑，就好好想想我今日说得话。”
……
显赫家族里的腌臜事还少么？庶子庶女在这样的家族里长大基本就是半个奴才，比起那些在主子身边得宠的奴才来，说不定还不如呢！
再说妾室形同物品，男主人、女主人都可以随意打骂发卖。
我又是这个德行，轻易不愿低头认错，我可不想等哪天冉瑾晟不再容忍我后，扭头便把我卖了，或是把我送人去。
“你那个哥哥不过是昭王身边的一个奴才，你这样的身份嫁进来也没什么地位？我想过了，既然老三喜欢你，你就挂在齐稹后头，以齐家女儿的身份出嫁吧！老三也不会亏待你，抬你做贵妾，一应规矩礼数全都有，定把你风风光光迎你进门。”
？？？？？
我是不是该跪谢您的老大恩大德？
今天算是受教了！
后面我一句话也没反驳，因为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不是我不生气，一来他是近80岁高龄的老人家，我怕把他气出好歹来；二来打蛇要打七寸，今天你欺负我，回头我欺负你孙子去！
想恃强凌弱逼我当妾，做梦！
张栋潜的悲惨遭遇告诉我，择偶需慎重，婚恋有风险！
一家人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想把我拉入伙。
我的理想可是成为死后能进宗祠，能享受头香待遇的人，怎能与你们同流合污，跟着你们做坏事？
看着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会让你孙子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