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食色性也
摊牌了，不装了！
食色性也，该有的反应都有了。
冉瑾晟惊喜莫名，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恨不得亲自丈量一番。
可兰卓荦这具身体毕竟还小，又加上我不争气地哭了，他大概心里还尚存一丝良知，紧要关头，愣是刹住了车。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呼吸声渐渐平复下来。
冉瑾晟低哑的声音贴耳传来，“我说到做到，不强迫你。”
他给我擦干眼泪，又那样抱了我半晌，这才松开了我。
“往后不许再躲我。”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命令，甚至带着浓烈的威胁意味。
我怕他再度暴走，立马点头，只盼着这个疯子赶紧走，他再不走，我会无法控制想要改变他性别的冲动……
自那晚后，冉瑾晟似乎换了个宵小之流的剧本，但凡我白天不见他，晚上他必定出现在我闺房内。
为了矫正他这种不良行为，我被迫妥协，答应不再避着他。
可不避着他，后果更严重。
另一边，我哥的案子终于判下来了。如我所料，兰卓凡还是被判了个充军的罪名。若没有杜若告密一事，想必这充军的罪名也轮不上。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人逢喜事精神爽，当天晚上，我亲自整治了一桌子饭菜，送到了关押兰卓凡的刑部大牢内。
牢房内阴暗潮湿，不见天日。
兰卓凡被关在最南面拐角处的一个小牢房内，高高的墙檐上设了个不大不小的透气口，莹白的月光从外头倾洒而下。
牢房内清清爽爽，墙角还摆着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床上还有个可挪动的小几子可供吃饭喝茶，相比刚刚路过的那些烂草铺地的牢房，这里要好上许多。
牢头引我至门口时，兰卓凡正打着拍子、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哼小曲。
虽然兰卓凡头发凌乱，胡渣满脸，模样有些潦倒，但精神头不错，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
我跟着乐呵起来，“发配充军也能给你高兴成这样。”
“卓荦，你怎么来了？”他一骨碌爬起身，立即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食盒和包袱。
他深深地嗅了嗅，“你带了烤鸡？”
他卸了食盒，将里头的饭菜全都摆到了床上的小几上，“这段时间我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再不吃点荤油，都快成秃驴了。”说着便撕了只鸡腿往嘴巴里送。
我斟了两盅酒，依着破棉絮铺就的木板床坐了下来，“听说是去北疆，那地方是昭王的封地，想必你也不会受苦。”
见他只顾着啃鸡腿，我接着道：“这次多亏了昭王帮忙，以后就好好跟着他干，相信我，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闻言，他似触了电一般，放下鸡腿，忽而握住我的手，“妹子，昭王虽然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我是我，你是你，你千万不能为了我而委屈自己……”
大概因为词不达意，他似乎有些焦急，“总之，往后你离朱嘉赟远一点，还有那个冉瑾晟，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善茬，千万不要与他们再有来往！”
我不解，“这是何故，之前哥哥不是很信任昭王的么？”
他叹了口气，“这事儿都怪我，这些天我思来想去，你和羔子还是带着杜若和老爹离开吧，不能去青和，随便这找个安全的地儿住下来，再想办法通知我。”
他斜了一眼牢外，“这地儿不方便细说，反正，你得尽快离开。”
我不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想办法，他可是王爷，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兰卓凡心烦意乱地踱了几步，最后似下定决心一般，转身盯着我。
他扶着我的肩将我按坐在床榻上，郑重其事地道：“王爷大概是看上你了！”
靠！怎么可能？朱嘉赟是基友。
他显得有些心烦意乱，“若他真心喜欢你也就罢了，可我看着他目的不单纯，最近他传我回话，多半都在打听你的事，我怀疑他对你另有所图。所以，你千万要当心他。”
我不以为意，斜眼瞥着他，“可我怎么听说，五王爷看上的是你……”
兰卓凡一脸傻相地张大了嘴巴，“看上我？他利用我还来不及！再说了，我可是纯爷们儿。”眼中的嫌弃和恶心，似乎不像在说假话。
我不死心，斟酌着说：“嗯……昭王不是……听说他府里养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小厮……”
兰卓凡似乎被我恶心到了，“你怎么能这么想。他对我的确不错，可那都是我用命换来的啊，还不止一次。而且我是唯一见过常乐堂那几封密函的人，他留着我，多半为此。”
“可我听说在濠州的时候，他为了你还被当地县令关进了大牢……”
他神秘叨叨地附耳说道：“那是我设计的。”
我下巴都快惊掉了，“你——为什么？”
他捏了捏拳头，咬牙道：“礼尚往来呗！当初就是他朱嘉赟设计让我入套的。”
然后我听到了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整桩贡银失窃案，兰卓凡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当初，朱嘉赟一开始便觉察出常乐堂流出来的一笔金子有问题，他怕生面孔引起常乐堂的警觉，便设计让当地的混混兰卓凡入套，替他们找线索。
这心思歹毒，一环套一环的，朱嘉赟果然不简单！
“所以，昭王或许是好主子，但却不是好良人。他当初那般设计利用我，如今又千方百计地打探你的事情，我实在担心。这回杜若被人蒙蔽，险些加害于你，王爷大为震怒，我以为他对你另眼相待，可并非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盯着我道：“前段时间，我无意间发现，昭王也在调查当年的甲申婴孩案，而且，据我所知，他曾秘密瞒下不少当年的遗孤，无论男女。”
我心虚地笑了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神色越发凝重，声音也有些颤抖，“昭王很可能将你错当成当年的遗孤了。”
是吗？朱嘉赟已经真相了吗？
我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