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家讨债
杨子文穿上衣服，走到外面一看，发现外面围了很多人:
杨父、杨母、妹妹杨紫玉、黄兴龙、廖宏博、卢厚德、曹文博，以及周围的一些邻居。
令杨子文感到惊奇的是，夏曼文也在。
就听黄兴龙对着杨父嚣张地嚷道:
“老东西，欠我们家的一百两银子今天到期了，你们家能还上吗？
我爹已经去请里正了。
如果你们家还不上钱，那我爹就会请里正做主，把你们家的地收了，把你们三口全都做价为奴隶。
我正好缺一个服侍的小丫头，我看你们家杨子玉正合适。
我会好好调教她的。
再有几天，县里青莲学院就会派人来甜水镇，给蒙童开文池。
开了文池之后，里正也会把你儿子杨子文判给我家做奴隶。”
说到这儿，黄兴龙一抬头看见杨子文从院子里出来了，他对着杨子文狞笑道:
“杨子文，就凭你这穷鬼、奴隶命相，居然胆敢和我争女人，还妄想读书开文池成文人，实在可笑。
等开了文池之后，你成了我的奴隶，我让你知道，和我争女人的后果。”
“黄兴龙，你就这么肯定我开不了文池？
如果等几天，我开了文池，你却没有开，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哈哈，就你这穷酸窝囊样子，怎么可能开得了文池？
即使你真的开了文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大哥可是升为了秀才，在郡城青莲学院读书的，你敢得罪我，我大哥回来就会杀了你。”
“哼！”
杨子文不再搭理黄兴龙，但他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尽快杀死黄兴龙。
同时无比庆幸，自己昨天开了文池，成为了文人，否则今天杨家的境况一定非常悲惨。
这时候，夏曼文走过来，对二人说:
“黄兴龙、杨子文，你们就不要争斗了，我们都是同窗，大家友好相处不好吗？
现在我们不知道谁能开文池，谁开不了，但只要我们友好相处，将来不管谁开了文池，成为了神通广大的文人，我们大家永远都是好朋友，多好！
黄兴龙，给你爹说说，把杨家欠你家的钱免一些。
杨家原本只借了你家十两银子，让他们还一百两，他们怎么可能还得起。”
“夏曼文同学，你太天真了，银子是什么？
命根！
有了银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有银子，就只能给人做奴隶。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免？”
这时候，忽然有人嚷嚷:
“里正大人来啦，黄大仁黄员外来了！”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里正和黄世仁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向着杨家走来。
杨父、杨母等在场的众人赶紧迎上去。
众人向里正行礼。
里正问杨父：
“杨乡邻，去年今天，你借了黄大仁黄员外十两银子，约定驴打滚利息，一年之后还一百两，可有此事？”
“禀大人，确有此事！”
“那到今天，一年期限已满，你可有钱偿还？”
“这个……”
杨父正想告诉里正，虽然他拿不出银子，但他却有一张举人大人写的字符，可以抵顶一百两银子。
还没等他开口说，黄大仁急忙接口说:
“里正大人，杨继昌已经亲口承认这件事了，我这里也有他签字画押的借据。
就凭杨继昌病弱无能、穷困潦倒的样子，不说让他拿出一百两银子，就是十两、一两，现在他也拿不出来。
大人，您就直接判吧，杨继昌有五亩地，每亩地值三两银子。
他这一处宅子，连房子带地皮、家里用具，值二十两。
他家除了房子和地之外，再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
现在他家四口人，儿子杨子文是镇蒙童学院的蒙生，在没有开文池之前，圣人们不允许把蒙童杀死或者判为奴隶。
剩下的三口，杨继昌值二十两银子，赵丽娟值十两银子。
他们的女儿杨子玉值五两银子。
一共是七十两。
还差三十两。
等到蒙童学院开过文池之后，就可以把杨子文也判为奴隶抵债。
我就吃点亏，让这个杨子文抵三十两银子的债算了。”
里正对黄大仁说:
“黄员外，虽然杨继昌欠了你一百两银子，按律他如果没钱偿还，那就要把他们判为奴隶抵债。
但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如果能减免一些、延缓些时日，说不定杨继昌能有办法还上。
黄家家财万贯，也不在乎十两、一百两银子。”
里正说完，周围邻居们也纷纷向黄大仁求情:
“黄员外一向大仁大义，这次就请黄员外给杨继昌减免一些、延缓些时日，我们邻居们也多少凑一点，先帮杨继昌还一点……”
“不、不，里正大人，众位乡邻，别看黄家家大业大，花钱的地方也多啊。
现在霸儿在郡城秀才学院读书，要买书、买文气石、文气丹，人情事故，花费非常大。
现在欠黄家银子的人家很多，如果今天我给杨家减免了，别的家也会要求减免。
那时他们即使有钱，也会赖账不还。
我可减免不起。
里正大人，众乡邻，如果哪天我欠了你们的钱，你们会给我减免、延缓时日吗？”
里正看黄大仁不肯减免、延缓时日，他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乡邻们其实都知道黄大仁贪婪冷酷，绝不会给杨家减免，或者延缓些时日。
他们也都没有办法，只得尽自己所能，五个铜钱十个铜钱地给杨家凑一点儿，表达一点心意。
夏曼文悄悄来到杨子文身边，她从兜里拿出二十个铜钱，递给杨子文说:
“杨子文，我以前以为我们和黄兴龙是同窗，大家友好相处，即使有一些争斗，也只是玩闹，没什么。
但没想到黄兴龙这么不顾同窗之情，看样子今天黄家是不会放过杨家了。
这是我平时攒的二十个铜钱，给你。
这些钱你不要帮你爹还债，这么点钱，即使还债，也是杯水车薪，不当事。
你用这钱买点好吃的。
快开文池了，如果你能开文池，成为童生，那就能把你爹娘和妹妹从黄家赎回来。”
杨子文看着清清秀秀、纯洁善良的夏曼文，心中立刻对夏曼文充满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