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杨昭羞辱韦月兮
在静寂的仁寿宫内,来自京兆韦氏的韦月兮好奇打量着杨昭,这令原本就不愿见到她的杨昭好不自在。
“月兮,昭儿哥哥是否如同传闻般的可怕。”坐在龙椅上的隋帝杨坚率先打破周围尴尬的气氛。
“回圣上,我很喜欢。”韦月兮突然高兴起来,微笑着盯着杨昭。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隋帝的脸上同样挂着微笑,扭头看向正襟危坐的韦津,“韦爱卿,依朕看,就先行把这俩孩子的婚约定下来,等什么时候他俩的感情熟络之后再议成亲之事。”
“一切全由陛下做主。”韦津拱手道。
听着皇帝擅自做出的决定,杨昭无奈轻叹一口气,缓缓坐在韦津旁边。
韦津见杨昭坐了过来,并且一脸不悦,顿时感觉到了杨昭心里并不想应下这门婚事,只是无奈圣意难违,不得不娶罢了。
韦津也轻叹一口气,满脸担忧的望向坐在对面还在傻笑的侄女。
“昭儿,朕知道你诗才了得,不如给月兮写一首。”
面对皇帝提出来写诗的要求,杨昭忍不住的回想起与妻子第一次见面时调侃她的那首《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是啊!早就听说过殿下会写诗了,今日能亲眼目睹殿下作诗真是太好了。”
杨昭被迫站起,对着韦月兮客气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月兮,月亮的月,朝夕盼兮的兮。”
“哦,是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稀啊。”
“不对,是上面一个八字下面一个丂字。”韦月兮认真的在手心书写,完全不知道这是杨昭故意为之。
“哦,原来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的兮。”杨昭一抖长袖,缓缓绕过长案朝韦月兮走去,“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够了!”坐在龙椅上的隋帝猛拍御案,愤怒道,“叫你赋诗,你却整出这些淫词滥调,你是在气朕,还是在给你自己丢人。”
杨昭不屑的跪下,冷声道:“孙儿丢了皇室的颜面,还请皇爷爷下旨治罪孙儿。”
“出去,给朕滚出去。”隋帝拿起一道奏疏扔向杨昭。
仁寿宫外,杨昭愤怒的朝马车走去,不经意间看到韦月兮追了出来,这令他更加不悦。
“殿下,你没有事吧。”韦月兮气喘吁吁的说道。
“韦姑娘有什么事吗?”杨昭一脸冷漠。
韦月兮含情脉脉的看着杨昭,嘴唇微撅,“圣上让殿下带我去京城转转,不知殿下可否方便。”
“本王倒是方便,只是本王最近手里有些拮据,不如本王把姑娘卖给青楼,赚点钱粮花花,依姑娘的姿色卖个上千钱不是问题。”杨昭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殿下……”韦月兮依旧微笑着。
瞧此情形,杨昭顿时失去了挑逗下去的兴趣,重回冷漠,“实话告诉你吧,本王根本没有打算娶你,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有任何交集,免得给对方留下不切实际的幻想。”
韦月兮失去了微笑,问道:“这是旨意,难道殿下想抗旨?”
“那又如何?”杨昭冷漠盯着她,“本王是天潢贵胄,你如何能配上本王。”
“我的祖父是前周名将勋国公韦孝宽,谥号襄,配享前周高祖庙庭,我的父亲是滑国公韦寿,一生为你们杨家鞠躬尽瘁,最后卒于任上,皇帝追赠雍州刺史,谥号为定,我的母亲是安政烈公史宁独女。你今日口无遮拦我没有怪罪,可是你看不起我的家族请恕我无法容忍,你要道歉。”韦月兮气得脸颊通红,怒视着杨昭。
话音刚落,杨昭冷冷一笑,“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是庶出,本王身为天子嫡孙,怎会去娶一个庶子生的女儿,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你!”韦月兮怒指着杨昭,还想继续理论,谁知杨昭直接转身离去,只留下满腔怒火的韦月兮站在原地。
大理寺大牢。
赵绰带着刑具被带到了大堂,大理寺卿杨约为主审,大理寺少卿元景负责记录供词。
“说,是谁指使你对圣上说的那些话,你的同党是谁?”杨约坐在太师椅上质问道。
赵绰一直沉默不语,杨约见状,缓缓从长案上拿起了一张记录文字的宣纸,“这是正月初八黄门侍郎刘行本上的疏,你二人的言辞几乎如出一辙。说!刘行本是不是你的同党?”
赵绰微微抬头,沉声道:“我与刘行本刘大人并无多少交集,为何在杨大人的口中,我们无缘无故成了同党。”
此话一出,杨约伸出手指指向一旁的元景,喊道:“记!一字不差的记录在案。”
“是。”元景微微点头。
“你是在为刘行本脱罪吗?”杨约发出冷笑,“别装了,你与刘行本都是太子党,你们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私成朋党,排除异己,上疏指责圣上,导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朝政不稳,事后尔等还自诩于忠臣直臣,是否感到羞耻。”
“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忠臣、直臣,我上奏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大隋的江山社稷。杨大人深受陛下器重与信任,得以位列九卿,却想不透其中的利害关系。”赵绰正色道。
“其中利害就是,你们诋毁圣上有怠废政务之弊,导致圣明受损,奏请太子监国,又居心何在?是不是在逼圣上退位啊。”杨约愤怒的站起身子,怒指赵绰,“你确实不是忠臣、直臣,你才是危害社稷,祸国殃民的奸臣。”
赵绰反问道:“杨大人说的是,我是奸臣,但我这个奸臣从不利己,事事想的是君王,可是杨大人呢?备受君王宠信,却从不为君王计。杨大人自执掌大理寺以来,审过多少冤假错案,又有多少忠臣死于杨大人之手。仅开皇十七年一年间便有两起冤案是经大理寺一手审理,东宫学士蔡翼案、晋国公虞庆则案,前者牵扯太子,后者牵扯君王,背后到底是谁在坐收渔翁之利?”
杨约突然眼孔放大,连忙扭头看向还在认真记录供词的元景,吼道:“不许记!不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