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文帝下旨讨伐蛮夷
正月，寒气渐退，天气回暖，有诗云：“正月斗杓初转势，金刀剪彩功夫异。承庆高堂欢幼稚，看柳意。偏从东面春风至。”
杨昭带着刚结识的朋友卢楚游玩在扬州街道上，眼前的繁华令二人惊讶不已。
“不愧是江南最为繁华的城市，着实热闹非凡。”杨昭惊叹道。
“这都是晋王殿下的功劳，他治理扬州的七八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为百姓生计奔波，而且他不仅发展农业，还大力支持商业发展，这才有了如今这番景象。”卢楚缓缓说道。
“你是扬州人吗？”杨昭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自涿郡而来。”
“从涿郡而来又恰巧姓卢，莫非兄台是范阳卢氏的人。”杨昭带有猜测的语气问道。
卢楚显得有些沮丧，淡淡道：“我虽出生范阳卢氏，但却是庶子，身份低贱，同辈人皆因家族庇荫入朝为官，惟有我一人已到青年仍一事无成。”
杨昭二人走了良久，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建在扬州的晋王府邸，在晋王府前站着一位身披铠甲的青年将领，青年将领显得格外急躁，来回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好管闲事的卢楚上前问道：“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青年将领皱起眉头问道。
“在下涿郡人士卢楚。”卢楚毕恭毕敬地拱手，与刚才在酒馆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涿郡的卢氏……难道是范阳卢氏那个豪门望族出来的？”
卢楚微微点头，青年将军一瞧，连忙说道：“在下乃晋王府统军将军尧君素，特在此地等候前来问诊的郎中。”
“府中何人病了？”杨昭迈步上前问道。
“是府中总管司马张衡张大人在昨晚染了风寒，如今正卧病在床。”尧君素回道。
“是他呀……”杨昭退后一步，就要离去。
“杨兄，这张建平张大人可是不得了，早在前朝时便有了名气。”卢楚连忙拦住杨昭，想要带他入府拜见这位深受晋王器重的当朝大臣，“昔日周武帝之时，武帝遭太后之丧，却与左右亲信外出打猎，建平先生知晓后，竟免冠露发，一把抓住武帝坐骑，直言劝谏，足见其气魄。”
“今时不同往日啊！”杨昭缓缓朝街道走去，卢楚见状，略微沮丧，无奈拜别尧君素，快步跟了上去。
京城，大兴殿之上。
隋帝杨坚双手靠背，在龙椅前来回踱步，站在皇帝面前的朝中群臣都低头沉默不语，他们明白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
“十几万大军……好啊，高句丽这次算是撕破了脸皮，若朕还不举兵伐之，又有何颜面继续安坐此御榻之上。”
此次，杨坚是下定了决心要讨伐高句丽，他要实现登基之初许下收复辽东的豪言壮志。
“启奏陛下，臣以为此时征讨高句丽尚有不妥，臣请陛下三思，静待边境安稳之后再行商议出兵之事。”尚书左仆射高颎说道。
“不妥……如今大隋兵力强盛，岂能容外族屡次挑衅，此战朕要让高句丽彻底明白，帝王一怒是何等景象。”杨坚心意已决，挥手示意高颎退下。
“陛下有领军的人选吗？”吏部尚书牛弘缓缓上前问道。
杨坚一甩衣袍，转身坐在龙椅上，道：“当然有，前年年底朕不是派豳州刺史周罗喉去荆州训练水军吗？”
“陛下的意思是……举海陆两军共同讨伐。”牛弘略显震惊，若是如此，大隋又将发动一场大战，完全不输于当年伐陈的大战。
“没错！”杨坚语气强硬，面容坚定，“朕任命豳州刺史周罗喉为水军总管，并州总管汉王杨谅、荆州总管王世积同为行军元帅，另外任命尚书左仆射高颎为汉王长史，其四人率领水陆大军三十万于下月初兵发辽东，此役朕正告边关蛮夷，敢犯天朝者虽远必诛！”
此话一出，群臣议论纷纷，宰相高颎与吏部尚书牛弘面面相觑。
牛弘弓腰规劝道：“启禀陛下，高大人是文官之首，领兵打仗乃是武官之事，更何况高大人位居宰相之位，协助天子处理朝政，随军打仗是否有些不妥……”
“奇章公还是太小看高仆射了。”杨坚嘴角微微上扬，“高仆射不仅会处理国事，领兵打仗也是他最为擅长的，此战有他必胜！”
“朝堂若离开了宰相会出大乱子的，臣请陛下三思。”牛弘接着劝道。
此话一出，皇帝脸色大变，起身离开龙椅，缓缓走下台阶，冷冷地说道：“依爱卿之意，大隋的朝堂若无了他高颎还就乱了不成。”
“微臣断无此意……”牛弘吓得连忙跪下，额头紧贴地面，一旁的高颎也连忙低头。
杨坚一甩袍袖，望向群臣说道：“高颎离朝之后，由尚书右仆射杨素、内史侍郎裴矩、薛道衡三人暂时统领百官，共同处理国政。”
“臣等遵旨！”只见三位身穿华丽官袍的大臣从群臣中走出。
“还有一事。”杨坚突然扭头望向杨素，“御史台弹劾大理寺卿杨约目无朝廷律法，私放罪犯，结党营私等大罪，朕彻查之后，确有此事，但念在杨约担任大理寺卿期间兢兢业业，同时又是杨仆射的弟弟，所以朕给你一个薄面也给杨约一个继续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从轻发落，贬其为大理寺正，原大理寺正元景升为大理寺少卿。”
“陛下圣明，但元景不过二十来岁，毛头小子一个，陛下破格升他为大理寺少卿，定会令百官不服。”半晌沉默不语的牛弘再次走出劝谏。
“臣附议！元景一无政绩，二无资历，有何资格与赵绰赵大人平起平坐。”宋国公贺若弼紧随其后。
“元景虽然年轻，但却很有能力，况且朕与皇后都有愧于他的姐姐，所以升元景为大理寺少卿一事朕有些私心。”
群臣瞧皇帝有些悲伤便不好再言，贺若弼也在牛弘的示意下走回群臣之中。
“那大理寺卿一职该由何人接任？”牛弘轻声问道。
杨坚慢步走到群臣中间，缓缓说道：“朕已有人选，卫尉卿薛胄执法宽松平允，十分称职，朕有意升他为大理寺卿。”
牛弘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言：“那大理寺少卿赵绰赵大人该如何调动？”
杨坚将目光望向身后低着头的刑部尚书李圆通，说道：“圆通，你昨日与朕说刑部侍郎源师民想要告老还乡。”
刑部尚书李圆通抬头拱手道：“正是，源大人年事已高，无力再担任朝中刑部要职。”
杨坚快步走向龙椅，“准奏！安排车马侍卫护送源侍郎回乡，另外着大理寺少卿赵绰调任刑部侍郎一职，协助刑部尚书李圆通管理刑部要务。”